于图的情况实在是不容乐观。
他好像被温桑吓坏了,从警局回来后始终一声不吭,沉默不语,只有陆闻铎可以和他说上两句话。
季小风磨磨牙,越想越觉得很奇怪:“我咋觉得,是温桑那坏女人在骚扰于图呢?当时温桑还故意把我支开。”
黎泽教练叹口气:“现在只能依靠警方的调查。这几天没收于图的手机,不要让他看到外面糟心的消息。”
于图来太阳战队的时间不算长,但每个人都很清楚,于图绝不会是那种会欺负女性的小渣男。
季小风捏捏拳头,想到网络上铺天盖地的谩骂,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这些网友能不能动点脑子,于图要真的想骚扰温桑,会选择联盟大楼那种地方吗?还有一个自称受害者的女性【香槟小姐】,说于图和她交往了两年...笑死,于图两年前才多大啊,毛都没长齐还谈什么女朋友。”
但很可惜,网络隔了一道墙,众人成为网络暴力的雪花,没有几个人真正清醒。
黎泽已经联系太阳战队的法务部,对网络上有极端网暴语言的网友进行调查取证。
“好了,让阿迪去准备下,明天我们太阳战队和UU战队的比赛,于图不上场。”黎泽叹口气。
于图这个心理状态,上场发挥估计很有问题。
还是暂时让二队的中单替代于图上场。
夏季赛不会因为于图而暂停,太阳战队还要负重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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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凉如水,花园里传来大黄汪汪汪的狗叫。
陆闻铎给父亲打了电话,让父亲派遣几名顶级律师来帮忙。陆闻铎敏锐察觉到,这显然是一起故意针对于图的恶意诽谤案件。
至于幕后真正的指使者是谁...不言而喻。
除了他在美国的那个弟弟,没人会针对无辜的于图。
“滴滴滴——”
“滴滴滴——”
说曹操曹操到,一通来自美国的电话打来,陆闻铎盯着陌生的号码,眯了眯眼,接通。
手机那头,传来陆听铎优雅富有磁性的笑声,慵懒散漫:“怎么样,喜欢我送给你的礼物吗?”
陆闻铎周身气息很冷。
似乎察觉到陆闻铎的情绪,陆听铎轻笑了声,懒洋洋道:“我说过,陆闻铎你要为自己当年的行为付出代价。我永远不会原谅你和你父亲,我也要让你尝尝挚爱被残忍伤害的痛苦。”
哪怕最后证明于图是清白无辜的,于图身上也永远有负面新闻的阴影。
人们想起于图,总会想起他身上的花边新闻。
这就是网络舆论的破坏性,再纯洁再无辜的人掉进舆论的脏臭泥潭,也会染上一身可怕的脏污,这是真相永远洗不掉的脏污。
陆闻铎望向窗外的沉沉夜色,低声告诫:“弟,那个男人根本不值得你托付,你总有一天会明白他的本性。”
陆听铎像是遭到刺激似,高声嘲讽:“你给我闭嘴!我的事不需要你来掺和!不要叫我这个恶心的称呼!”
陆听铎啪地挂断电话。
夜色冰凉,陆闻铎望向花园外的城市夜景,心情糟糕透顶。
陆闻铎打开手机,发了一条个人声明。
@SUN·Lu陆闻铎:我永远相信于图,他值得这世界上最美好的一切??。
发完微博,陆闻铎随手关闭手机。
他不会看任何人的评论,他也没心情搭理网络上陌生的恶意。
陆闻铎相信于图,他小朋友永远不可能喜欢上除了他之外的任何人。
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这些轻易被舆论蒙住双眼的网友,并不值得牵动陆闻铎的心情。
陆闻铎敲了敲302的房门,门被紧紧反锁。
陆闻铎沉下脸,一脚踹开大门。
伴随着砰地一声,于图黑漆漆的卧室引入眼帘。陆闻铎打开房间的电灯,明亮光线瞬间驱散黑暗,床上空荡荡的,电脑桌前也没有于图的身影。
陆闻铎迅速找了一圈,浴室没有人,床底下也没人。
最后他打开狭窄的衣柜,看到于图蜷缩在衣柜角落里,像只小猫咪似沉沉睡过去,头发软软搭在额头上,微微卷翘的眼睫毛在眼睑留下一片阴影,看上去很可怜。
于图怀里还死死抱着一件衣服,那是陆闻铎黑色队服外套。
那一刻,陆闻铎的心脏仿佛被生生撕裂般。
陆闻铎强忍着巨大的酸楚,小心翼翼将于图从衣柜里抱出来,放回床上。
睡梦中的于图依然蜷缩成一团,这是最没有安全感的姿势。
于图似乎在做噩梦,喃喃自语说着“走开”“妈..”,痛苦不堪。
陆闻铎守在床边。
半夜,于图从噩梦中惊醒,呆呆望着床边的陆闻铎,于图以为自己在做梦,下意识抓住陆闻铎 的衣角:“队长...你别走。”
陆闻铎忍住涌起的酸意:“放心,我在。”
于图这才昏昏沉沉睡过去了。
陆闻铎却彻夜未眠。
直到清晨白初夏来敲门,陆闻铎和门外的白初夏撞见了。
白初夏粉润唇角抿了抿,将手里的几瓶药递给陆闻铎:“这些都是安神的药,你等会给于图服下。”
陆闻铎将药放到桌上,示意白初夏和他私聊。
两人来到宿舍天台,清晨的风过于冰冷,吹得陆闻铎鬓角头发凌乱。陆闻铎靠在天台栏杆上,问白初夏:“去年,于图到底遇到什么事了?”
很显然,于图精神状态不佳,不仅仅是遭遇到温桑的诬陷,更像是旧日伤疤被重新揭开,导致的应激性精神创伤。
这让陆闻铎想到去年往事。
当时他被嫉妒和愤怒冲昏头脑,一厢情愿认为于图脖子上的红痕是吻痕——可后来仔细想想,哪里是吻痕,更像是恶意留下的掐痕。
白初夏趴在栏杆上,美眸闪过几分沉思:“那时候我去别墅找他,于图已经浑身是伤。我以为是你打的,所以一直很生你的气。”
后来想想,陆闻铎虽然人品不咋滴,但也不像是会殴打伴侣的人。
陆闻铎猛得回头:“浑身是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