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大夫怎得不多睡会,这么早便出来走动了。”雨嬷嬷扶着何念,看着走在前面身边还跟着个疯狂打哈欠的丹桂的颜大夫说道。
颜大夫听到声音,停下脚步回道“这人年纪大了,早上觉浅,多出来走走对身子好。”
丹桂听到自家师傅的话,很想回道‘师傅你觉浅,我觉多啊,就不能让我多睡睡。’
可惜丹桂不敢和自家师傅对着干,只能认命的一大早就跟在师傅后面走。
“这早上出来走上一会,人是要精神许多。”何念说道,可能是早上呼吸了很多新鲜空气的缘故。
“姑娘这庄子上的稻子长势好,不过这稻子按理说应该才撒种没多久才是,姑娘这是提前种了些日子。”颜大夫看着眼前这一大片绿油油的秧苗问道。
他常年和药草打交道,对农事也了解一些,他这一路走来,还没见那家的秧苗长到了这么高。
“是提前撒了些种子,等秧苗长出来,在移栽到田里便是。这农事我也不懂,都是下人们看着种的。”何念说道,她是真不懂,空有理论,实践都是何大田带着人种出来的。
两人边往前走边说话,回去的路上颜大夫说道“我给姑娘开了个活血化瘀的药方,姑娘稍后让人去把药材采买回来就好。
这药隔三日喝一次,喝的那日只能吃些清淡的饭菜,其余时候与往常一般便是。
等这一个月过后,再看姑娘身子恢复的如何,换一副药。
这药喝了,若是三月后姑娘行淤血还没散开,行针时姑娘也能少些痛苦。”
这行针可是很疼的,颜大夫都害怕眼前的小姑娘挺不过去。
行针时怕行错针法,这一点止疼药都是不能给病人喝的,都得靠病人硬生气的挺过去。
这已经是何念第二次听颜大夫说给她减轻些痛苦了,可见这行针的时候有多恐怖。
何念听话的点点头应道“知道了颜大夫,我待会便让人去药房抓药。”
回到院子后何念便吩咐何忠去府城抓药,当天何忠便含泪喝了一碗。
喝完药后何念终于知道为什么颜大夫要叮嘱她喝过药要吃清淡的饭菜了,她除了当初刚受伤喝的那种味道怪怪的药。
这药应该是她喝过最难忘的了,何念甚至怀疑有人在这里面加了辣椒胡椒和陈醋。
不然一碗药是怎么呈现出这么丰富的味道的,只喝一口,便终身难忘。
见何念喝完药后五官都快扭曲了,雨嬷嬷好奇的蘸了一点碗底残留的药汁入口。
过了片刻,雨嬷嬷漱了漱口说道“这药味道怎得这么怪异,这药是我亲自熬的,都是药材,怎么……这么……”
这味道她都形容不出来,真的是怪异。
缓过神的何念听到雨嬷嬷这话回道“喝过这么多奇味怪味的药,我这一辈子也算是值了。”
但愿她眼睛好后这往后的日子无病无灾,千万不要再让她喝这些奇奇怪怪味道的药了。
关键这药她还只能忍着往下咽,要是吐了就得再喝一碗下去。
嘴里满是残留的药味,何念说道“嬷嬷我想吃甜的,你让丹娘给我做个甜的饭。”
这药既然是酸酸辣辣的,那她就吃个甜的综和一下吧。
晚间听完两个孩子说完今日在学堂的生活,等两个孩子回院子看书后。何念问道“嬷嬷,镖局那边还是没传回消息吗?”
处理完杜家村的事何念便让何凡去找了镖局,沿途打听吴姨一家子的消息,她是真的希望吴姨一家已经在往怀州府来的路上了。
“姑娘别担心,镖局这会就算快马加鞭,也才到云州府附近,要想打听到消息,还得再有些时日呢。”雨嬷嬷安慰道。
“唉,也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这杜家村的人都走到了怀州府。
吴姨他们按理来说也应该是前后脚道才是,怎会这么长时日也没消息。”何念说道,就算有人受了伤,这离杜家村的距离应该不会太远才是。
就怕是出了大事,让他们都走不了了。
可何念觉着他们走得快了女主一步,应该不会遇到女主遇到的那些事才对。
这会她能做的也就是拜托镖局去找人,其他的什么也做不了。
“许是路上有什么事耽搁了,姑娘放宽心。”雨嬷嬷说道。
“但愿不要出什么大事吧,只要人活着就行了。”何念说道,家兴家乐表面不说,但心里都是想着自家爹娘的。
后面几日何念依旧是起床后便去田地里走走,不过在田地里走动的多了颜大夫师徒俩。
几人边走边说着话,慢慢的散步的时辰便过去了,回到院子又各回各院。
期间颜大夫听说庄子上有猎户来送野鸡,和猎户商量了一下,就带着徒弟背着背篓去上山找药草去了。
担心颜大夫的安危,何念便让何寒调了两个护卫跟着去,毕竟颜大夫要是出事了,那她这眼睛还能不能治好都不一定。
这些日子何念到午饭后就在院子里躺着任由雨嬷嬷给她按捏头上的穴位,这穴位是颜大夫教的,说是每日按按有助于淤血化开。
雨嬷嬷学会之后,就每日都抽空帮何念按上一炷香的时间。
淤血能不能散何念不知道,但她觉着很舒服,每次雨嬷嬷一给她按,她便舒服的闭眼睡觉。
边给何念轻轻的按着穴位,雨嬷嬷边轻声道“姑娘听何石说这林家人已经到怀州府几日了,这么多日子可没见有个人影来咱们庄子上。”
“这会他们怕是想不起我这个伤者,正忙着采买礼品找楚山长请罪呢。”何念说道,还是因为她无权无势啊,要不然这林家人怕是得屁颠屁颠的上门。
“再看看吧,我倒是要看看他们什么时候能想起我这个伤者。
正好最近收拾的人有些多,那就干脆都收拾了,省得碍眼。”何念说道,林家人来到怀州府这么些日子,何念可是连一份赔礼都没收到。
既然人家不把她放在眼里,那她也不稀得见人家。
反正她不用考科举,该着急的人也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