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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0章 解决靠山村事件(18)

皇帝听到斗彩青花杯时愣住了,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疑惑和惊讶之情。他暗自思忖着:难道镇国公的鬼魂真的如此拼命,连演戏都如此逼真吗?毕竟,对于那只斗彩青花茶杯,他一直心有所属,但一直未能如愿得到它。

之前,他曾经派小福子明里暗里在醉红尘中散布消息,表示对这只茶杯的渴望。贞瑾伯爵显然明白了自己的意图,但她却声称那只斗彩青花茶杯掌握在她祖父的英灵手中。自己虽然曾经亲眼目睹并使用过它,却始终无法真正拥有它。因此,任何人如果想要得到这只茶杯,就只能向镇国公的鬼魂求取。

想到这里,皇帝的怒气突然又增添了两分。既然那珍贵的斗彩青花茶杯是在镇国公英魂的掌控之下,那贞瑾伯爵又是怎么能够将其拿出来供众人饮茶,这就不得不让人感到十分困惑和不满。这一人一鬼祖孙俩在他面前玩什么把戏……

听到皇帝心里这些话的时茜,连忙开口安抚道:“祖父,您怎么忘记了呢?那斗彩青花瓷杯是在您手中啊,贞瑾手上并没有啊!”与此同时,她通过魔音符箓向李戈传达了另一条信息:“哥,那其实是我根据改进后的配方烧制而成的仿制品。”

李戈听闻此言,定睛仔细观察起地上茶杯的碎片。果然,发现茶杯底部的落款清晰地印着一个“萧”字。

李戈:“原来是仿品。不过即使是仿品,那也是稀世珍宝,如今西周乃至这天下都没有比这更好的瓷器了。”

路辰:“镇国公所言极是,你砸的这个至少值好几千两。”

李戈:“这钱要算在……”

路辰:“可不能算在贫道头上,贫道一贫如洗,而且这东西可是你自个抢过去砸的,与贫道毫无瓜葛。”

皇帝:“萧远山,你方才说什么?仿品?”

小福子,快去把那碎片拿来给朕瞧瞧。”

徐福闻令而动,快步走去拾起有底款的碎片,回到皇帝身旁,道:“圣上,这东西扎手得很,奴才给你拿着,您不必亲自用手去碰。”

皇帝心想,西周现如今都能做出如此精妙绝伦的好东西了,自己这皇帝竟然浑然不知,还羡慕镇国公鬼魂手里的,皇帝心里不禁有些小激动,看向徐福手里拿着的瓷器碎片,当看到底款萧字时,欣喜若狂的心情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镇国公鬼魂手里到底有多少好东西啊!海盐方、高产的粮种、琉璃、精美结实的布匹、锦缎丝绸、棉花、蚕,自己知道的看到的数都数不过来了,现在又多了瓷器,镇国公是想用这些来给自己施压吗?

时茜听着皇帝的心声,不禁在心里暗暗骂道,这狗皇帝真是想得太多了。现在这一出,完全是巧合,时茜根本没想到哥哥会去抢辰宝师哥手里的茶杯来砸,更没预料到明知那是仿品的辰宝师哥会故意隐瞒真相,任由哥哥着急。

时茜突然将哭泣的声音提高了八度,把皇帝、李戈等人从偏离的轨道上拉了回来,皇帝道:“贞瑾你先别哭……”

李戈:“圣上为何不准贞瑾哭?圣上养的狗咬了贞瑾,伤了贞瑾,圣上还不许贞瑾哭,这是何道理?”

皇帝:“萧远山,你变成鬼之后更加胡搅蛮缠了,还是变成鬼后,你就成瞎子了,你没看出来吗?朕养的狗,被打得脸都肿起来了。”深知镇国公直来直去脾气的皇帝,所以决定不跟镇国公拐弯抹角的,皇帝心想自己若想解决问题,那就必须按镇国公的脾气来,直奔主题,若跟镇国公搞那弯弯绕,镇国公他会直接装傻,听不懂,最后只会把自己绕进去出不来,所以皇帝干脆说破了。

自己派去贞瑾身边的南星此时被伯爵府的丫头押着,脸还肿了半边。这打狗看主人,在自己这主人面前,伯爵府的人都还敢押着自己的狗不放,这算不算嚣张。

时茜听到这,立即用魔音符箓命令映日松开手,同时在心里怼皇帝一句,不是嚣张,是忘了,没想到。

映日松开押着南星的手,南星得了自由后,抬起头,配合着皇帝露出肿了半边的脸。

李戈:“你的狗被打了,与她伤贞瑾欺负贞瑾那是两回事。”

皇帝:“朕看是一回事,她是朕派到贞瑾身旁伺候的,昨夜与伯爵府里那两个丫头都在隔间里伺候贞瑾。

镇国公,你再看看,她脸上的印子,萧远山,你说她脸上这印子是怎么印上去的,谁给印上去的。”

李戈:“老夫怎么知道谁印的,也许是她自己印上去的呢。贞瑾是圣上你亲封的正一品郡主,以下犯上冒犯郡主冲撞皇亲,那是死罪,而且是满门抄斩。因此,她自己往脸上印这么一个印子,以此逃脱处罚,连累族人。”

南星听了忙嗯嗯啊啊地哼哼,由于脸肿了,她说话含混不清,嘴巴也闭不拢,口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直流,实在让人不忍直视。

皇帝露出嫌恶的目光,其他人的目光也好不到哪里去,南星见状,急忙低下了头。皇帝命令徐福拿纸笔墨给南星,让南星交代。

南星听了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心中对时茜的恨意如潮水般汹涌,同时心里响起了死亡的悲鸣声。南星从皇帝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生命即将终结的信息,她无法反抗,只能坦然赴死,否则她的族人都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南星拿起笔,深思熟虑后把事情的经过写了出来。徐福把南星写的收起来,本想呈给皇帝看,可南星的口水在南星书写时滴到了纸上。皇帝很嫌弃,于是命令徐福宣读。

时茜听徐福读完南星写的东西,南星写的基本是事实。皇帝道:“贞瑾,南星这贱婢写的可是事实?”

时茜:“回圣上,基本上是事实。不过,南星为了给自己开脱,故意略去了对自己不利的部分。比如,她把手指插进茜儿的发髻,直至她的手指甲戳到茜儿的头皮,摸索按压,然后又把茜儿的眉毛、额头、脸都摸了个遍。”

皇帝:“就因为这样,贞瑾你就掌掴南星……”

李戈大叫:“圣上,还就因为这样?哪有这样欺负人的!贞瑾扇她那都是轻的,老夫现在还要剁了她的手!”

皇帝:“南星是女子又不是男子,就算是摸了茜儿的脸,又能有什么关系。”

李戈:“圣上,您怎么知道她南星就是女子呢?圣上难道忘了阜城幻影符箓的事?”

皇帝:“既如此,那便验明正身吧。贞瑾,若是验明正身,她南星就是女子,你又如何解释,为何无故掌扇南星。”

李戈:“即使验明正身,她南星就是女子,又能说明什么?南星也可能喜欢女子,有断袖之癖呢。毕竟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南星她心里是怎么想的谁知道。

不然如何解释,她南星为何那样去摸茜儿的头和脸,还把手指插入发髻直达头皮去摸索。刑部尚书、凤侍郎都是刑部的主官,这搜身的事应该见得多了吧。若有人束发时,在发髻里藏了东西,要怎么搜出来呢?嗯!若是怀疑犯人戴了人皮面具,易容了,又该怎么搜呢?”

皇帝听了李戈的话,心中暗骂南星是个蠢货,自己让她多留意贞瑾身边的东西及佩戴的饰品,看看有没有什么异样或是不起眼却被小心收藏的东西,结果她自作聪明,去搜一个正一品郡主的身,还自以为是觉得自己做得很隐蔽,结果贞瑾早就心知肚明,这南星挨贞瑾一巴掌实在不冤,真是打碎牙往肚子里咽啊,可她竟然还敢到自己面前来……

南星是被伯爵府的丫头押着来的,看来不是南星不知死活,而是贞瑾不肯善罢甘休。现在镇国公又点破了这事,若自己还护着南星,那这屎盆子可就又扣自己头上了。

这奴才闯的祸,凭什么让他这主子来担啊!可若是不护着南星,让镇国公鬼魂与贞瑾把南星弄死,那自己的颜面又往哪放呢?皇帝思索了两分钟,决定把这烫手山芋扔给刑部尚书,让刑部尚书去处理。刑部尚书李大人是个老狐狸,他不想得罪皇帝,也不敢得罪镇国公鬼魂,于是便以这事涉及皇室,理应由大理寺处理为由,提出把南星暂时收监。

皇帝看了看空气,又看了看时茜,道:“贞瑾,李大人的提议,你觉得如何?”

时茜从皇帝的心声中知道,皇帝已经抛弃南星了,南星是死定了。只是皇帝不想在此时杀南星,而是想等过段时间再让徐福处理掉南星。南星对自己搜身的事,皇帝竟然也很生气,觉得此事南星也在打他的脸,这可真是让他也被咬了一口啊。被自己养的狗反咬了一口,真晦气。

时茜连忙说道:“贞瑾,一切都听从圣上的旨意吧。”

皇帝听到时茜这句话后,心中的怒气稍稍减少了一些,但仅仅只持续了短短几秒钟而已。就听到李戈大声说:“贞瑾不仅是西周地位崇高的正一品郡主,更是刑部提点刑狱司的主管官员!而南星不过只是提点刑狱司中的一名小小捕快罢了,竟敢以下犯上,这种行为实在难以宽恕。

若不施加惩罚,那所谓的杀威棒岂不是形同虚设?如此一来,规矩岂不是被彻底破坏,执法又如何能够严明?到那时,你作为主管还能有何威信可言?”

时茜道:“祖父,您踹了南星几脚,而茜儿也赏赐给了她一个耳光,这样就算处罚过来吧,”

李戈却毫不退让地回应道:“那不能算数。”

正当皇帝准备发怒之时,他突然想到李戈所言确实不无道理,于是便命令刑部尚书按照西周的法律来处理此事,对南星处以杖责之刑,以此作为警示,防止其他人效仿。

南星被拖出帐篷去由刑部的捕快行刑,李戈与皇帝说自己要去监刑,于是便看到帐篷门帘犹如被一双无形的手掀起,然后又缓缓放下。

皇帝看了一眼徐福,徐福试探性地唤了一声,镇国公,帐篷里无人应答,两分钟过去,时茜道:“徐公公要找祖父吗?祖父方才说要去监刑,现在应该不在帐篷里。

要不要,贞瑾命映日跑一趟,把祖父请回来。”

皇帝:“不必了,小福子,你若有事要找镇国公,就去行刑的地方找他。”

时茜听了皇帝这话,心中暗暗怼道:皇帝又耍这样的小心眼,有意思吗?

徐福领命走出帐篷往行刑的地方去,过了一会,李戈用魔音符箓与时茜道:“茜儿,狗皇帝是不是担心我还在帐篷里,所以让这死太监来缠着我。”

时茜:“皇帝是担心哥你跟着进山洞,毕竟你现在是扮鬼穿着隐身斗篷,他们看不见你。

哥,茜儿不打算跟他们进山洞,那山洞里该藏的藏了,该毁的也毁了,就是一些黄金、首饰还有些名贵摆件。”

李戈:“便宜那狗皇帝了,这下他的私库又丰盈了,依哥说,那些黄金、摆件就该多拿点,留个三分之一给他就够了。”

时茜:“那些财宝的事靠山村那些人知道内情的,留少了怕糊弄不过去。”

李戈:“靠山村的人有多久没到这山谷了,哥猜他们也就知道有宝藏,至于宝藏是多少,他们恐怕没数吧。

罢了,咱们也不差这些东西,给就给了。

茜儿,不想去就不去,随你自己的心意便好。

茜儿,你告诉哥,你的手真没受伤,不是怕哥担心,不说实话。”

时茜:“茜儿的手真没事,我就是用了哀符箓。”

李戈:“茜儿,你师门怎么有这奇怪的符箓,这让人哭的符箓有什么用处。”

时茜:“哥,我学这符箓的时候也是这么想的,现在我觉得还是有用处的,你看今天,我若是不哭,今天这事,狗皇帝非记我一笔不可,可现在,狗皇帝心里对我还有些过意不去。”

李戈:“他会过意不去?不是,他就应该过意不去。南星是他养的狗,把你给咬了,他心里要是没半点过意不去的意思,那他就是个混蛋。”

时茜以手受伤为借口,向皇帝请求留在帐篷内休息,这让皇帝颇感意外,皇帝没有立刻答应时茜,将她晾在一边好一会儿,直到手上的茶喝完,捕快来到帐篷外禀告山洞内的异味已消散,所有人都准备妥当,皇帝才开口同意时茜留在帐篷里。

皇帝晾着时茜的时候,凤显霖用魔音符箓问时茜为什么不随皇帝入山洞寻找宝藏。

时茜:小叔,圣上不信任萧家,忌惮祖父,所以圣上其实并不想让贞瑾一起去寻找宝藏,但他不能说,因为他有求于我,需要我的医术保辰王殿下的性命,需要萧家军和萧家的帅旗震慑边境西弥等国,需要醉红尘的高产粮种等,所以他不能得罪我,更确切地说是不能得罪祖父。

我不去,他不会不高兴的,他现在就是不能让人看出来,他不想我去。

而且我不去,对我更有利,长生不老的秘密知道的越多我就越危险,他就越容不下我。

凤显霖:“茜儿,你能如此想,我便放心了。”凤显霖低下头,隐藏眼中对时茜的欣慰和赞赏。

时茜说道:“小叔,进洞后你自己要小心点。一起进洞的那些捕快,心里到底向着谁,可不好说。昨夜,他们中有人偷偷把这里的事,传了回去给他们的主子。靠山村的事情,对于某些人恐怕不再是什么秘密了。”

凤显霖心中暗自思忖,他原本一直担心侄女年轻,小时候又遭遇了那样的不幸,且没有得到大哥的教导,可能会过于单纯而不懂得人心险恶。而时茜的表现却让凤显霖感到十分欣慰。茜儿不仅有着聪慧的头脑,更有着敏锐的洞察力和对世事的深刻理解。

皇帝不但同意时茜留在帐篷里休息,还吩咐徐福让随行的一位御医给时茜治伤,时茜道:“圣上,方才贞瑾是一时气恼,出手打了南星,平日处罚做错下人的事都是由嬷嬷或映日出手的,贞瑾也就是动嘴而已,免得失了仪态嘛,今日也是气急了,第一次出手,没把握力道分寸,手扭了一下,方才映日给贞瑾揉了一下,现在没这么痛了,就不用麻烦御医了,让圣上挂心,贞瑾有罪。”

皇帝:“贞瑾,还是让御医瞧瞧吧。

不然,镇国公英魂怕是不能安息了。

下次,动手的事情还是交给丫鬟或嬷嬷吧,这次是扭了一下,就哭成那样,若是下回,伤了筋,岂不是要哭死。”

时茜:“臣……”

皇帝摆了摆手道:“好了,贞瑾你什么也别说了,季御医就留下来为你治伤吧!朕正给贞瑾你留一个人,让他给你跑腿,需要什么药材,你让丫鬟吩咐他,让他回太医院给你取。”

时茜听了皇帝这话,心里吐槽,这是让人看着自己啊!没关系,反正自己也没打算做点什么?于是,时茜就千恩万谢的答应了下来。

皇帝见时茜答应了,心里有点愧疚感,不多就指甲盖那么多,等自己从山洞想着寻宝回来,只要期间镇国公和贞瑾伯爵没闹什么幺娥子,使什么阴谋诡计,回宫后自己就重重赏赐,南星那贱丫头自己也会尽快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