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坐椅子上喝茶的狱卒突然摔到地上,牢房里的扶风、长歌立即掩住口鼻,可转念一想,自己进来的时候喝了花露,伯爵说过半个月内迷烟、毒对他们都没用,于是两人就把手放了下来,开门走出牢房。
死士从狱卒身上取下钥匙,正要起身去开尤秀才的牢门,却看到扶风、长歌大大方方的从牢房走了出来对他说:“要帮忙吗?
那么多钥匙,那多牢门,你知道那把钥匙是开尤秀才那牢门的。
要我说,你直接拿刀,把牢房上的铁锁砍断,不就行了,拿什么钥匙,真笨。”
死士听了拿起狱卒的佩刀,朝长歌、扶风走去。
扶风:“长歌,这不会是你孙子吧,这么听你话。”
长歌揣了扶风一下:“去你的,我怎么会有脸都不敢露的无胆鼠辈孙子……
小心,你眼神不好吗?
人与锁都分不清,让你砍锁,你砍我们干嘛。”
扶风:“他不是分不清,他就是要砍我们啊!”
半炷香后,扶风与长歌拿下了死士,死士见状咬碎藏毒的牙齿。
扶风点了死士的穴道,再把死士嘴巴打开,长歌立即把花露灌了进去,灌完一瓶后又灌了一瓶。
过了十分钟,本来必死无疑的死士悠悠转醒,突然发现自己没死成。
死士有点气急败坏,是谁把他给救回来了,好痛啊!
冷秉承看着醒来的死士大喊:“醒了醒了。
这花露真乃神物,这鹤顶红的毒都能解。”
卢知府、卢智贤听到冷捕头的话,都过来看那死士“真的活了。”卢知府、卢智贤看到花露的效果,便求时茜卖些花露给他们。
牢房里出了这样的事,卢知府决定提审尤秀才,以免夜长梦多,于是便差人去请贞瑾伯爵过来旁听。
时茜:“花露其实也没那么神奇,这人吃了鹤顶红,灌了花露是救回来了,但其实很受罪。
你们看他的脸、那汗,这是疼的脸都扭曲了,面目全非了。
鹤顶红很毒见血封喉,那是因为喝了鹤顶红,五脏六腑都被鹤顶红烧坏了。
那伤花露一时半会修复不好的,至少要两三年时间,所以这痛要痛上两三年啊!
不过,你别担心,本爵会救你的。
但是,花露是精贵的东西,圣上、太后还有很多贵人都要喝,所以没那么多,不能每天都给你喝,三五天给你喝一瓶吧。
这样的话,你身上的毒清除的时间会更长一些,要七八年吧。
没关系,这疼啊!疼着疼着就习惯了。”
死士:“杀了我,给我一个痛快。
我什么都不会说的,伯爵留着我也没用。”
时茜:“留着你谁说没用啊!
你看,卢大人与卢公子看到你吃了鹤顶红灌了花露都能抢救回来,不就与本爵买花露了嘛。
你就是本爵花露的活招牌,毕竟没人会傻的去吃鹤顶红,本爵还愁怎么宣传花露的解毒功效呢,你就送上门来了。
你也别想寻死了,好好的做本爵的活招牌。
喝了花露,把你头砍下你都死不去,只要把头再给你接回去,你还能活。”
卢知府、卢智贤:“伯爵此话当真。”
时茜:“本爵不打诳语,你们所若不信。找只鸡、鸭灌了花露后,再砍掉它们的头,然后再给接回去。”
时茜话刚说完,卢知府与卢智贤便命下人捉来活鸡,时茜在心里说你俩这么积极是想干嘛呢。
都不知道客气一下,话已经放出去了,当然不能说不行或改天了表演了,卢家的下人很快把鸡捉来,不用时茜发话,给鸡灌花露,然后操刀砍下鸡头,然后再把鸡的头摁断口上,神奇一幕惊现,一道金光闪过鸡的头真接上了,就是歪了。
一群人都在神奇惊叹,卢知府与卢智贤忙再次向时茜表达求购花露的愿望,时茜并不废话说道:“派个小丫头找夏禾购买。
夏禾,扶我去椅子上坐,这鸡头都歪了,宋宁把鸡拿下去放起来关好了,别让它把人吓着了。”
时茜边说边向李戈使眼色,手还悄悄的做了一个救命、危险的手势。
李戈:“宋宁,还愣着做什么?
没听到伯爵的话,把鸡捉下去,关起来。”
宋宁见状提起鸡就走,心想着一只鸡,有什么可怕的,正想着时,手上捉着的鸡,头突然就掉下来了,宋宁眼疾手快把鸡头拾了起来,揣怀里,小心四下看了一遍,大家都在讨论方才砍掉鸡头再接回去鸡复活完好如初的那一幕,所有人眼睛都看着时茜,渴望能从时茜那里买到神奇的花露。
宋宁觉得他好像明白,为什么女公子要把鸡赶紧弄走,还有关好不许人看见了。
宋宁把死鸡塞进鸡笼,又拿了一块布盖上,放到舆车里存放马匹的地方,放好后才返回。
时茜见到宋宁回来,便问宋宁安置妥当了,宋宁忙回关好了跑不出来的。
时茜:“卢大人着人把本爵请来,不是让本爵旁听尤秀才的审讯吗?
不知什么开始?”
卢大人见时茜不想多言,心里想花露有这么神奇的功效,确实不能让太多人知晓,不然像自己这样的怕是很难拿到。
以后一定要与梅家人交好,伯爵承诺每月给梅家人送花露,那若伯爵手里的花露不好弄,那梅家那里还可以想想办法。
卢大人去安排升堂审讯之事了,梅家人的嫌疑虽已解除,但仍然需要上堂与尤秀才对峙,后才能结案澄清此事。
在公堂上尤秀才看到死士的时候,便把事情都说了出来。
死士找到尤秀才,说自己是贵人办事的,又给他看了御赐的金牌,许了他高官与好处,让他在褚、卫、陆、王出事的时候,靠近他们中的一个,然后指认梅家杀人。
死士见尤秀才把杀人之事推自己身上道:“动手下毒杀人的是尤秀才,这是他的投名状,让我去梅家藏毒陷害梅家,也是他的主意。”
尤秀才忙狡辩,自己是被死士骗了,他不知道死士给自己的是毒药,死士说贵人只是想要梅家收藏的孤品名画,并不想杀人。……
蔚然:“嘴还挺硬的。都这样了还是什么都不说。”
死士:“伯爵最好把我杀了,不然必会招来杀身之祸。”
时茜:“你是我的活招牌,本爵不会杀你,给你喝的花露本钱还没收回呢,这要让你死了,本爵就亏了。”
李戈:“伯爵说的是。
这人真是很好的招牌,以后若有人质疑花露,便让人在他身上捅几刀,看看效果。”
时茜:“这也太残暴了。
让人捅的时候,别可着一个地方捅,不然捅出一个大洞来,花露修补不过来,那会发臭生虫的,那虫还会生卵,很难清理的,别到时候虫把他肉啃光了他还活着……”
死士大喊杀了他,就晕了过去。
蔚然用脚踹了踹,说:“晕了。”
长歌等人白了蔚然一眼,他们都长着眼睛呢看见啦。
时茜:“卢大人,尤秀才已经伏法认罪了。
那这个人背后的尤秀才说的贵人……”
卢知府:“本官查验了尤秀才说的所谓御赐金牌,那就是个假的,就是木牌上了一些金漆。
他身上除了那块假金牌及杀害褚四人的毒药,什么都没有。
不过,只要他活着,那他背后的主子肯定坐不住,迟早会查出来的。”
时茜辞别卢知府上了舆车,而卢智贤几次想要靠近时茜都被拦下了。
一行人回到梅家,放鞭炮、跨火盘、柚子叶泡水洗手,柚子叶点水扫全身,一套流程走完,众人才回到花厅处。
李戈:“茜儿,那鸡……”
时茜:“哥是想问,那鸡还活着吗?
问宋宁吧。”
李戈,不是,我是想问那鸡还能活多久,听妹妹的意思那鸡已经死了。
李戈看向宋宁,宋宁忙说那鸡他拿着还没走多远,鸡的头就又掉下来了,放到舆车上后,我试着把头再给它摁回去,没用。
时茜:“知道女公子我为什么说鸡、鸭之类的家禽,而不是体型大一点的其他吗?
因为花露再神奇,脑袋砍下来那都是要死的,花露也救不了,只不过可以争取多一点的时间,给你求救的机会。”
沐泽:“既然救不了,有求救的机会又有什么用处。”
时茜:“若是有人能把脑袋给缝回去,那就能活命啊!”
沐泽:“把脑袋缝回去?
谁有那本事?”
时茜心里说有缝尸针就可以。
时茜:“不说这个了,反正不会有人砍脑袋玩。
九儿、瑜哥就要返家了,咱们一起准备些好吃,给他们践行吧。
那个喝了花露被砍头的鸡别浪费了,喝了花露那味道肯定鲜美。
喂鸡剩下的那花露也别浪费了,多捉几只鸡,喂了花露再杀,咱们做叫花鸡来吃。”
常玉:“叫花鸡?叫花子吃的吗?”
时茜:“只是叫这名字,但叫花子肯定吃不上这么好吃的鸡。”
常玉端坐一旁看着时茜与映日和泥眼里有着一丝羡慕自己也想玩,时茜看到后说:“九儿过来一起玩吧,这泥不脏。”
常玉高兴起身,星河星月见状拦了一下,常玉说道:“星河、星月让开,嬷嬷又不在跟前,你们就当没看见,而且你看茜儿她也玩呢。”
时茜说道:“九儿说的对,快过来。”……
时茜:“九儿,这泥和得差不多了,够多了。
夏禾,我哥他们那里弄好没有。”
夏禾:“公子和世子爷他们费了半天劲,总算把女公子你说的那土窑搭起来了,这会正烧着火呢。”
时茜:“蓝玉、蓝玉”
蓝玉:“哎!小姐,蓝玉来啦!”
时茜:“蓝玉,鸡弄好了。”
蓝玉:“好啦!小姐。”
时茜:“九儿,咱们给它裹上泥”……
常玉:“茜儿你说的没错,这叫花鸡叫花子可吃不上,那为什么要叫这个名呢?”
时茜:“因为这法子是叫花子想出来的,叫花子没有锅就想了把食物裹泥里烤熟了吃的法子。”
林苑雪:“茜儿,这玉米、红薯可是你从上京带来的那些。”
时茜点头说是,林苑雪:“玉米放了好些天,却像刚从地里摘的一样。”
时茜:“这个是与车里那个像漆器一样的箱子,食物放进去什么样,拿出来就什么样。”
常玉:“为什么五哥哥的与车没有这物件?”
时茜:“我猜跟两辆与车的用处不同有关系。
九儿,瑜哥那辆应该是辆常用与车,应该是平常用的,所以不需要有那样的物件。
而我哥那辆则是一辆战时车,所以需要储备粮。
这两辆与车从外观看也不一样,瑜哥那一辆要豪华些,我哥那辆就很不起眼,从外面看还有点破烂。
你可别看它现在这样,这是到舅舅家来,特意给收拾装饰了一下,不然更破呢。
在与车顶上面加着破茅草,就可以当破屋……”时茜顿了一下,这与车的外观故意做成那样,这要在外行军打仗,与车可以随时变成破茅屋,营房。
常玉:“茜儿,你怎么了?”
时茜笑着说没事,问道:“九儿,今天玩的开心吗?
要不再留几天,几天后,与我一起乘坐我哥那辆与车回去。”
常玉:“茜儿几日后就回上京了吗?
你不是说要住上几个月吗?”
时茜:“伯爵府和醉红尘里有些事还是需要我亲自处理的,所以留在舅舅家的这段时间每个月我还是会回去待上几日。”
常玉:“九儿真想留下,只是九儿离开的时间一长,怕留在家中的丫头婆子的胆子要破了,闹出动静惊动父亲,连累了哥哥,以后就不再带我出来玩了。”……
两日后,孔府书院借着褚秀才他们的事,对孔府书院的学子进行一次校考,能通过者留,通不过的退。
为了不给人留话柄,起纷争,特意去请了一些名士、大儒及卢知府等来一起出题监考。
那些富家子弟原以为梅家是想借此事挽回一些声誉找回点面子做做样子,而自己配合配合以后该怎样还怎样。
等到了校考那日看到到场的名士大儒及卢知府,才惊觉梅家是来真的,若他们过不了校考,是真会被退学。
卢知府看到受邀而来的名仕大儒,也有些诧异,很多人包括自己都认为梅家在梅阁老去世后,就大不如前了,想不到这些名士大儒还这么看重梅家。
卢知府与一部分趋炎附势精于算计的人,小看了梅家,小看了梅俊瑞、梅俊然。
梅俊瑞、梅俊然在书画方面有很高的天赋,在还未入仕考取功名时就已经很有名气了,风头都要赶超其父梅阁老了。
梅阁老担心盛名之下会乱了孩子的心性,会恃才傲物目空一切,就压了压。
后来梅俊瑞、梅俊然考取功名入仕为官,画作就变少了,慢慢的人们也就忘了两人曾经的风光。
这次为了孔府书院和梅家,梅俊瑞亲自出面相请,时茜厚礼相赠,神驹宝车接送这些名士大儒就没有不应的。
时茜备的厚礼是文人们喜欢的文房四宝,宣纸、湖笔、端砚或歙砚,以及有着拈来轻、磨来清、嗅来馨、坚如玉、研无声、一点如漆、万载存真美誉的微墨,更有水浸不烂,火烧留痕;冬不凝固,夏不走油;一方朱红,千年国色的东方龙泉印泥。
这些东西每一样都很名贵难得,即使是清高视金钱如粪土的名士大儒,也拒绝不了它们的魅力。
梅俊瑞很心疼时茜送出去的那些东西,其实时茜自己也很心疼那些砚台,微墨、宣纸、湖笔、龙泉印泥,还可以再做,但那些砚台都是单品孤品,最后时茜咬咬牙送出去两方砚台,给两位舅舅一人一方,而表哥那是没有了的。
带来的每一方砚台,都是时茜精心挑选了很久的,是自己喜欢的,所以把它们送出去时茜是真心舍不得,不过与梅家相比,砚台分量还是轻了些。
校考当日的申时三刻,没有通过校考的那些富家子弟,满怀愤恨离开了孔府书院,见此梅俊瑞、梅俊然松了一口气,把他们都送走后,悬在孔府书院及梅家头上的剑算是移开了。
卢知府见校考的事情已经告于段落,便上前与梅俊瑞攀谈,希望梅俊瑞能帮自己从时茜那里多购买些花露。
梅俊瑞:“卢大人,真不是老夫拿乔,找借口推脱,那花露圣上、太后及后宫娘娘们都在饮用,伯爵自己留着也不多。
卢大人,若不信,也可着人去打听,那花露在上京那都是限购的,一人只能购五瓶,就是圣上、太后也是没多的。
伯爵与老夫说,卢大人是碰巧了瞧见了遇上了,第一次买,又不在上京,日后想买也不方便,所以才卖给卢大人20瓶,再多那是真没有了。
卢大人,可知这一瓶花露在上京城,在别人手里转两圈,就是一千两黄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