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云天来到南山脚下的无望镇,他打算在镇上的暂住一日,再回山门。夜晚,叶云天独自来到稻田边,听着蛙声一片,喝着酒,看着万星闪耀的夜空。
清晨叶云天御剑来到玉皇殿前的花园,他撞见了正在收集各色曼陀罗花的独孤惊鸿。
“惊鸿妹妹,多年不见了,你可是越长越漂亮啦!温夫人可好?”
“哇,原来是云天哥啊!你长高了,也长壮了,还长帅了,也有一点点胖啦!欧阳荡师伯说你去世间历练,没想到今日得见你。云天哥,你这次历练有没有遇到稀奇古怪的事,我最喜欢听故事啦!对了,你带什么好东西回来了吗?可以先给我看看吗?自从父亲独孤傲离世,母亲就搬出了魂骨回来了,回到了千水阁。走,我带你去见母亲,呵呵……”
“见过温夫人,您依旧容颜不老,这是我炼制的九转玉露丸,可以让您的肌肤保持紧致与白皙,希望您能喜欢。”
“云天,回来就好,何必带礼物。对了,你父亲的身体可还好?”
“哦,爹爹他身体硬朗着呢!一切都好。”
“那就好!快坐下,喝口茶!”
独孤惊鸿见叶云天送礼物给母亲,没有给她,一跺脚生气地跑了出去。
“还真是个有脾气的孩子!”
“不用管她,一会儿就回来。”
这不,一炷香的时间,独孤惊鸿带着捕获到的野味回来了。
“惊鸿妹妹,这些都是我特意给你带的礼物。”
独孤惊鸿见到满满一桌子的礼物,当即丢下手中捕获到的河鱼,就跑了过去。
“真好,我都喜欢!谢谢,云天哥,呵呵……”
温夫人见到叶云天后,便派人去西峰通知了雷子师兄。
“云天,一会儿你雷子师兄过来,你们一起吃了饭再走。”
“好的,温夫人,那您辛苦了!”
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正是雷子师兄。
“师弟,你可算回来啦!”
叶云天急忙上前,拥抱雷子师兄,发现他竟然少了一条手臂。
“师兄,你的手臂?”
“不碍事的,师弟,你回来就好。”
叶云天看着已是满头银发的雷子师兄,他的眼眶里充满了泪花,但是此刻他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吃过晚饭,叶云天与雷子师兄在拜谢过温夫人后,便一道向着西峰而行。就在这时,路边林子里几个正在切磋武艺的本派弟子,跳了出来,他们指着叶云天与雷子师兄,就是一阵嘲笑。
“哦,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西峰的废物,哈哈…独臂雷,这黑灯瞎火的,你瞎逛个啥?也不怕摔了,哈哈……”
怒火中烧的叶云天,一个箭步便冲了上去,一眨眼地功夫,先前还在油腔滑调,盛气凌人的那几个狗东西,瞬间没了动静,都直瞪瞪地躺在了杂草丛里。
先前没有发声的同门,仅仅只是被叶云天轻微教训了一下,都捂着肿胀的脸,吞吞吐吐地说道:“今日算你厉害,你要是真有种,明日来武阳台,定要我家师兄你好看。”
原本好心放过这般人,没想到说话如此尖酸刻薄,于是叶云天一巴掌扇了过去,要不是雷子师兄出手拉住了他,估计说话之人就废了。
“师兄,你这是干嘛?”
“都是同门,你这又是何必呢?”
“他们这般世家子弟,都是狗眼看人低,可没当我们也是一家人。”
“云天,师父因触犯门规,被观主独孤鸣罚闭关三年。”
“师父他老人家,怎么就触犯门规了,你倒是从头说来给我听听?”
“师父将本门禁物《西华经》遗失了。”
叶云天长叹一口气,说道:“也罢,明日,反正要去武阳台,正好会会那帮人,再作打算好啦!”
“云天,你可不要胡闹,这也是师父闭关前让我告诫你的。”
“知道啦!我也就是随口这么一说而已。”
清风徐徐,叶云天与雷子师兄来到了武阳台。此刻的武阳台,早已人满为患,堵得水泄不通。
人群中,一个年轻人,跃上了武阳台,看向台下的叶云天。
“昨夜,就是你打伤了我东峰道场的弟子,今天定要向你讨个说法。我要打的你,满地找牙,跪地求饶,呵呵……”
“云天,这人是东峰慕容狄长老座下亲传弟子,名叫花子墨,他善于使用暗器,你可要小心。”
“知道啦!师兄,且看我如何揍扁他。”
叶云天一跃而上,来到武阳台上与花子墨比试。叶云天弯腰捡起了站在石缝间的一株草,看着一脸骄横的花子墨。
“今日,我便用这株草,废了你,因为打从我见到你,就觉得不爽。”
只见被激怒的花子墨,向着叶云天使出了所有的暗器。然而,叶云天只是看着手里那株草,瞬间用草画符,一张草字符便向着花子墨而去。随即擂台上传来了花子墨的一声惨叫,那草字符不偏不倚插在了他的眼里。
“我说,独眼花,你还不滚,是不是,等着我请你喝茶。”
只见满脸是血的花子墨,急忙跳下擂台,捂着眼,一溜烟不见了。
此刻武阳台下,一个年轻人猴急似地跃了上来,看着叶云天怒不可遏,随即抽出了双刀,向他杀了过来。叶云天却是一动不动的站着,直到那手持双刀的年轻人,来到他身前一尺。霎那间,只见年轻人双刀断裂,口吐鲜血,飞下擂台。看来这血不吐个十天半月,怕是不可能吐干净了,顿时台下变得鸦雀无声。
“小子,休得猖狂,看我南峰道场之人,来教你做人。”
一个莽汉说着,便势大力沉地跃上擂台,一看就是个只会炼体的白痴,此人是南峰玄无极长老座下的弟子,名金刚烷。
叶云天竟然动了,他瞬间便来到金刚烷的身前,仅仅使出一指,那身壮如牛的金刚烷,便发出如杀猪般的惨叫,直接倒在了武阳台上。随即叶云天一脚将他踢飞了下去,站在武阳台上,俯视着台下先前那些起哄之人。
“你们当中是谁?伤了我雷子师兄。”
一头乱发的中年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手握一柄长剑,一个箭步跃上武阳台。
“打伤你师兄的人,就是老子,你能奈我何?”
“刚鬣大师兄,必胜…必胜…”
就在这时,武阳台周围又重新开始喧嚣起来了。
“哦,就是你这长毛怪,伤了我师兄,看在你还有点骨气的份上,今天我不杀你,只是废了你武功。”
原来眼前这邋里邋遢的刚鬣,正是无极峰独孤鸣观主座下,绰号疯狗的亲传大弟子。
因多年前叶云天在无望镇,将他的师弟凌云峰打成废人,他才会趁着西峰长老欧阳荡被罚闭关之际,伤了雷子师兄。
这刚鬣也算是位狠人,举剑就向叶云天杀去,剑道刚劲有力,迅猛霸气,但对叶云天而言,就是挠痒痒。叶云天为表敬意,拔出了玉箫剑,看来今日刚鬣算是惹错人了。
刚鬣发出势大力沉一剑,叶云天只是轻轻一挡,便将他手中长剑截断成三截,散落在武阳台上。刚鬣握剑的手臂,都被玉箫剑的剑气,震得扭成了麻花。疼痛让刚鬣抽搐起来,脸都几乎变形,嘴角鲜血四溢。
叶云天看着眼前犹如一具木偶的刚鬣,并未收手,而是用剑柄击向了刚鬣的胸口,顿时整个人震飞出去,扭曲惊恐的面庞,说明刚鬣此生,不用再习武了。
前来观战的弟子,都被此等景象,吓得面色苍白,瑟瑟发抖,有人竟然尿裤子了,更有甚者因过度恐惧,昏厥了过去。
整个武阳台比武场,静的让人害怕,好像就连空气都快要凝固了。忽然现场又躁动起来,有人直接尖叫着,发疯似地瞎跑,还有人立于原地,不能移步,撕心裂肺般的狂吠不止,估计是疯了。
叶云天跳下擂台,轻轻扫视了周围一圈,便与雷子师兄一道向着西峰道场而回。在返回西峰道场的路上,天际间那一抹落日的余辉,映照着漫山的枫叶,更显绚烂与红艳。
叶云天心中暗自发誓,一定要为欧阳荡讨回公道。
这日叶云天在西峰道场后山桃林修炼,遇到了前来采摘蜜桃的独孤惊鸿。
“云天哥,你可真厉害!一连击败了南山无极观各长老座下的弟子。”
“惊鸿妹妹,过誉了。”
“云天哥,接下来你要干嘛?”
“我要向南山无极观各长老发出挑战。”
“云天哥,你这想法,可真够吓人的,你不会真要这样干吧?”
“哈哈!我明日就开始干。”
叶云天真就未食言,次日东峰慕容狄(八品),南峰玄无极(八品),北峰玉玑子(九品),无极峰无极观观主独孤鸣(九品)陆续收到了叶云天的战书,十日后将在武阳台一决高下。
“师弟,师哥算是服了你,你这举动也算得上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师兄,我不仅仅是为了师父,也是为了我们这些世家大族眼里的垃圾,争口气!”
“好,有志气,干他娘的,今晚不醉不休。”
“好,师哥,不醉不休。”
十日之期很快来到,叶云天与雷子师兄及西峰道场弟子,都来到了锦旗飘扬的武阳台。
叶云天率先登台看向台下的三位长老,以及观主独孤鸣。
“各位师叔,师伯,今日得罪了,请一起上台来吧!”
“云天哥,你可要小心啊!今日母亲也来了。”
“放心,惊鸿妹妹,哥心里有数。”
叶云天看向台下一袭红衣的温如烟夫人,点了点头。
言语间慕容狄手握一柄长剑跃上了武阳台,接着玄无极手握乾坤圈也跃上了台子。
“还请玉玑子师叔,独孤鸣师伯上台来。”
“云天,你乃是难得的可造之才,当真要如此行事吗?”
“多谢玉玑子师叔,今日必须这样,不单单是为了欧阳荡师父,更是为了千千万万像我一样的平凡人。”
玉玑子不再多话,手握玉箫跃上台去,随即独孤鸣也手握南山无极观的镇教兵器清风剑,来到了台上。
“得罪了!”
随着叶云天的话出,他抽出玉箫剑,直接以九品之态,面对四位长老。
伴随一片枫叶缓缓落下,叶云天与四人在擂台上,打斗了起来。刀光剑影中,慕容狄被叶云天一记有力的鞭腿,踢中面门,嘴角顿时鲜血四溢。叶云天转身对着玄无极便是一掌拍出,直击他的胸口,随即整个人径直飞了出去。叶云天瞅准机会,向着独孤鸣一剑刺去,被玉玑子用玉箫格挡。叶云天看了一眼玉玑子,并未与他纠缠,直接又向着独孤鸣杀去。就在这时,先前受伤的慕容狄,玄无极也已来到了叶云天身旁,与玉玑子,独孤鸣一道使出了南山无极观的镇教法阵“沉鱼落雁阵!”。
这阵让叶云天想起了当年入学考试时,那幅凄凉绝美的画卷,正是开山祖师独孤一方为化解与霓裳门的恩怨所创。
“沉鱼落雁阵!”确实强大,一时间竟压制住了叶云天。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叶云天收起玉箫剑,顺势祭出了《东荒伏魔经》的“六神通”秘法,并且将他心通、天眼通、天耳通、神足通、宿命通、漏尽通,六通合一,很快便破了这“沉鱼落雁阵!”。
这让台下南山无极观一众弟子,看得目瞪口呆,称赞不已,甚至有人大叫道:“此乃神人也!”
慕容狄与玄无极被叶云天使出的“六神通”所伤,加上先前就受伤,现在已无力结阵再战,只好端坐在武阳台上运气疗伤。
叶云天依旧不依不饶,在格挡开玉玑子的进攻后,便向着独孤鸣而去。独孤鸣不愧是观主,他已可以使出八九玄天功第九重“星辰大海!”。
叶云天见势,急忙退了回去,拔出玉箫剑,便又迎了上去,结果玉箫剑在与独孤鸣手中的清风剑,激烈拼杀之际,折断了。叶云天收起手中断剑,随即从身上,拿出金刚降魔杵,与独孤鸣再战。
独孤鸣向着叶云天,再次使出了“星辰大海!”结果却是很打脸。这也是独孤鸣万万没想到的,但凡对叶云天使出同样的招式,都是徒劳。因为叶云天已修炼《西华经》的神识诀到了第六重。
独孤鸣见攻击无效,即刻手提清风剑向着叶云天刺去。叶云天并未躲闪,而是直接将境界提升到了涅盘境,祭出了《玉兰真经》五蕴秘法之受蕴法,将已是九品后期的独孤鸣,直接轰下了武阳台。
叶云天捡起台上掉落的清风剑,默默地看着远方。
“师父,弟子来晚了。”
正当叶云天手持清风剑,要离开武阳台时,玉玑子来到了他的身边。
“云天,你且随我来。”
叶云天跟着玉玑子,来到了南山后山一僻静处,眼前是一座年久失修的道观。叶云天跟着玉玑子进入道观,只见一位满头白发的老者,正端坐在池塘边欣赏着池中金莲。
一时不知所措的叶云天,急忙跑上前去,行跪拜大礼。
“师父,不孝徒儿,来晚了,让您受苦了。”
“云天,你错怪几位师伯与师叔了,他们这样做,完全是为了保护为师。你可知,为师的哥哥,乃是羽皇朝大将军欧阳破。如今羽皇朝覆灭,哥哥全家都已被灭族,若不是借口将为师困于此处,与外界隔绝,为师恐怕就见不到你了。”
“师父,那我带您离开天晟朝。”
“傻徒儿,我的路就快走到尽头了,而你的路还很长,你且随我来。”
叶云天跟着师父欧阳荡穿过一片密林,来到一座瀑布,二人穿过瀑布,来到石洞中。
“师父,为何来此?”
“云天,你仔细看这洞中壁画,乃是上古时期所画。”
“师父,这也太离奇了吧!这南山怎么可能同时出现神,仙,魔,妖,鬼,人。”
“为师,也不知为何,但隐约觉得这一天不远了。希望你今后能勤加苦练,倘若真有这么一天,望你能守卫天下苍生,护人间以太平。”
“师父,您就不要考虑这些了,与弟子一道离开天晟朝吧!”
“云天,师父希望你能答应。”
“好啦!师父,弟子答应您便是啦!”
叶云天与欧阳荡说了很多,有家中的变故,有他求学路上的艰辛,还有他遇到的女子。
“你长大了云天,男子汉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全凭你自己定夺,遵从本心就好。”
“是,师父。”
“为师,还有一事得告诉你。”
原来当年雷子师兄的父亲与叔叔,乃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雷门双煞,因不满羽皇朝,全家上下几百口人,都被欧阳破领兵剿灭。当欧阳荡赶到雷门时,只从哥哥欧阳破的刀下,救出了年幼的雷子师兄,于是便将他带回南山无极观。
三日后,熟睡中的欧阳荡,仙逝了。
叶云天带着欧阳荡的仙体,回到了西峰道场,按照师父的遗愿将长老令牌交给了雷子师兄。
随后整个南山无极观为欧阳荡的离去,举行了盛大且隆重的葬礼。
一切事了,叶云天与观主及各位长老一一辞别。他特意来到千水阁与温如烟辞行,哭地稀里哗啦的惊鸿妹妹舍不得他离去,于是只好陪她吃了饭再走。
至此叶云天的南山无极观旅程结束了,他将再次踏上属于自己的修行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