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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秀慧倒是理解性地摇了摇头,示意没关系,都是十五六七的孩子,挺正常的。

要知道,自个家的三个孩子,每个孩子到了这个阶段都会闹点鸡毛蒜皮的小事。

习惯了。

沈安安和沈宁宁第一次经历吃酒席,也是被吓了一跳,人小也抢不过,便由着张秀慧夹些菜吃。

开席了。

张建设带着张文兵跟刘春花开始一桌一桌地开始敬酒了。

与其说是敬酒,还不说是敬茶。

这时候,酒都是要专门的酒票或者批条的,也有人家会自己酿酒,但是少,粮食,人都不够吃,咋能用来酿酒呢?

再说在这喜席上,若是只弄到一瓶酒,是敬谁好呢?

倒不如,谁也不敬,全用茶水来的省心。

首先从长辈席开始敬茶,由张建设带头,张文兵做辅助,带着刘春花开始认人,每敬上一个人,都要寒暄几句。

“兵子,结了婚,那就是成家了,以后就不是小孩了,做事要沉稳些,别冲动。”

张文兵虚心接受着长辈的训诫,这个时候,他不像往日那样,直接开溜,而是耐心听着。

张建设看到儿子这样,心里更是宽慰,孩子长大了,不像以前那样毛躁了。

等过了长辈席,就是亲戚席,尤其是同辈的,一般都是一次性过一桌,再单独认人。

“这个是文兵的发小,两个浑小子从小就在一起玩,这就跟亲兄弟没什么区别了。”

张文兵发小,张磊子手捧着碗,道:“嫂子,其实兵子发小,你就叫我磊子吧。”

刘春花站在张文兵一旁,腼腆地笑了笑,道:“磊子,你是文兵的弟弟,也就是我弟弟。”

“好嘞。”

张建设又将小两口领到另外一个座位上,介绍道:“这是村头三大爷,有一门做豆腐的好手艺,他做的那豆腐,可是十里八村就惦记着的。”

村头三大爷手里拿着老烟枪,连忙道:“夸大了,夸大了,都是乡亲们抬举。”

张文兵在一旁搭腔道:“三大爷,别谦虚,你做的豆腐是真的好吃,配上咸菜真下饭。”

就这样,一轮一轮地认人。

……

沈嫣然坐在旁边看着,心里严重怀疑,嫂子刘春花根本不可能在短时间内认清楚人。

就算当下记住了,没过一会儿,估计就会忘记、弄混了。

敬完酒,张文兵就把刘春花送进婚房,又往里面送了饭菜,便退了出来。

刘春花的大部分任务就要完成了,剩下的,就是等到酒席散场,得小范围认亲了。

而张文兵则还要到外面陪着长辈们,等到酒席散尽,才算事了。

张建设他媳妇见刘春花一个人在房间里,便让沈岁欢过去陪陪她。

沈岁欢走进张文兵和刘春花的婚房,就看到刘春花端端正正地坐在床上,床上铺着凉席。

凉席是用竹子做的,早早地就打磨好,去过毛刺,又晾晒了多些天。

床头柜上放着两样东西,一样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搪瓷盆,搪瓷盆里放着水果糖、野核桃。

另外一样,就是刘春花刚刚用过碗筷,外面人还没散,她也不好出去的。

刘春花听见门开了又关上的声音,便知道有人进来了,她抬起头,看了眼,是沈岁欢,张文兵的堂妹。

原先相互缠绕的左手和右手的食指,顿时停了下来。

沈岁欢看出了刘春花的紧张,她上前走了几步,坐在小板凳上,道:“嫂子,舅妈让我过来陪陪你。”

估摸着,舅妈也是这么想的,担心刘春花一个人在房间里害怕。

刘春花听到沈岁欢的话,心里轻松了不少,能有个体谅人的婆婆,自己以后的日子能减少不少矛盾。

别看她,这是第一次结婚,但是在村里,她也听到不少婆媳间不合,闹出的矛盾。

只是,现在大多都是婆婆占优势,儿媳妇受委屈的多些。

孝道,二字罢了。

沈岁欢只见过刘春花几次,也不知道聊些什么,便说了说张文兵儿时的一些趣事。

大部分都是她从张秀慧那里听来的。

比如,五六岁的时候,喜欢追着狗,随便在路上捡了个树枝,就敢追着鸡打,当然,被鸡啄了好几下。

当天晚上,那只鸡就在张家的饭桌上。

嗯,还是红烧的。张文兵独独一个人吃了一整个大鸡腿。

还有张文兵十几岁时,挨的那场男女混合双打……

刘春花倒是第一次知道这些,笑得脸颊都有些疼了。

沈岁欢心里松了口气,总算没让场面冷下去。

大概半个小时后,酒席就散场了。

刘春花她娘带着小儿子最后去婚房里看了看刘春花,又叮嘱了几句,便带着小儿子跟亲戚一起离开了。

小儿子这才反应了过来,开始大哭大闹要姐姐,被刘春花她娘哄了回去……

饭桌上的菜早就吃完了,大家又坐着闲聊了会,这才散场了,要不早就能走了。

现在才一点,大家伙现在回去再休息会,还能参加下午的劳动。

主要是整地、倒粪,两个人一组用筐抬上去,再一堆一堆排成行,留到春天种地的时候用,撒在垄沟里做底肥。

等到人都散尽了。

张建设便跟着张文兵一起,把借来的长板凳和饭桌都一家一家的送过去。

而张建设她媳妇、张秀慧、沈岁欢和沈嫣然就开始帮着洗碗、洗碟子,洗好了还得挨家挨户的还回去。

沈向阳就带着沈安安和沈宁宁拿着扫帚,把外面的场子打扫干净,又把杂七杂八的东西整整。

而刘春花就在房间里坐着,用着手巾抹着眼泪,收拾着自己的心情。

而张家人也没喊她干活,这是有个讲法,“新妇三天不干活。”

具体为什么会有这个说法,或者这个说法的具体含义是什么,大家伙都不知道……

只是一代一代地这么传下来,就成了习俗,成了理所应当的事情了。

虽然有人怀疑过老话的合理性,但是为了图个好寓意,也就跟着做了,但是,具体能图到什么好寓意,谁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