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喧闹,只是接临崩溃的地府世界陷入了沉寂,平静。
隆起翻滚的雾海倏然静止,地府平台的崩裂驱使也被一股不明的力量压制住。
雾海强势抚平,一切动荡,异常都遭到了压制。
唯独那些阴胆大包天,不知死活的涌入到独目婴孩身上。
伟岸的婴孩化作头顶苍穹的神只,万千阴俯首跪地仿佛是在祈求神明的原谅,但他们那虔诚求生本能并不能引得深处那位投来一丝一毫目光,也不能改变他们的命运?
婴孩闭着眼眸,在我的那颗头颅炸开后他已经闭眼好一会,对于他来说只是一瞬间。
他闭眼期间宛如失去了对地府世界的掌控,麻子,道一等人从地府离开并未遭到阻拦。
我想着其中应该有我些许功劳,毕竟疯狂吃下如此多的阴然后不惜一切引爆自身,怎么说也该有点声响吧。
现在他的闭目似乎就是最好的证明。
静谧地府世界里响起一阵阵气急败坏的叫骂
“蠢货!愚笨至极!”
“从未见过如此蠢的家伙!”
“难以相信,难以相信你会是我,你会是他?”
“瞧瞧你干了什么?你做了什么?”
“你一个怪物还真当救世主?”
........独目婴孩合目静息,但这不影响他肩膀上无相的毒口。
无相那淡薄,如风中火苗摇拽不停的意识蓦然间壮大了,哪怕是被独目婴孩吃掉,自己没有得手也没这么气恼过。
“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处境,还想着当圣人拯救他人?”
“不自量力,空悲怜!”
无相讥讽冷笑:“大圣人,你当真配得上大圣人这个名号。”
“牺牲自我成全他人.......圣人啊。”
“不过你这个圣人有些狭隘呀”
“我当你突然冒出来抢夺那些阴是做什么,原来是为了救那几个家伙。借助那些阴强行提升自己实力,用最后一丝清醒理智送他们离开你则自然而然被那些阴残留的混乱疯狂吞噬。”
“最终你的结果就是强行吞并无数阴,使得自我意识模糊,混乱,你的强大不过是强行堆叠拼凑在一起的,摇摇欲坠1,风一吹就会倒塌。”
独目婴孩手上传来虚弱无力的声音:
“可是只要堆叠的够高大,够雄伟当倒塌时也足够吓人,足够有威力不是吗?”
无相呆愣几秒,随即冷嘲加剧,强行掩饰惊讶:
“呵,居然没死?当真是邪门了。”
“你这种家伙怎么能不死,不死可对不起你的作死。”
“用如此多阴,加上你身上尚未消化的本源这样都不死.......”
我躺在独目婴孩的手中,他胖乎手掌宽广如大地,我没了鬼神姿态,也没了百丈身躯,有的只是一个常人大小,比起麻子更为虚幻,更为透明的残缺魂体。
“是啊,我也好奇我怎么就没死呢,明明是抱着拼命的念头开干的”
我望天苦笑,
想不明白啊,连深处那位都不敢一下子吃下去那么多阴
我强行吞下去实力拔高到恐怖的境界,使得我能送麻子他们离开,又放开自己借助那些阴的力量让自己炸开。
整个地府世界都要摇晃几下,独目婴孩都要闭目,我却没死。
我很扛炸吗?
才没有,自己爆炸的时候我可感知的清清楚楚,自己魂体有多么脆弱,炸开的瞬间自己如同被针戳破的气球,飞舞空中自然破开的泡沫。
脆弱,轻如尘埃,其存在渺小到会被一阵莫名而来的风给吹散。
自身融合太杂,吃下那些消化不了的阴,当炸开时那些阴也会把我魂体炸成千块,万块。
所以我对我现在自己这副残缺,透明可还算是完整的魂体感到疑惑。
我魂体不该残留,泯灭消失才是我的归宿。
这样的幸存,侥幸活下来可让我感觉不到任何一点高兴,反而有一种灾厄,不太好的预感。
虽不死,但好不到哪去,曾经吃下去的那些魂体所给我带来的特性,力量已经消失,要是还在才怪呢。
这样千疮百孔比漏勺还破烂的魂体怎可能留住那些特性。
没了特性,还没行动能力。
主要原因是伤得太重,麻子在阳间遭到天地规则削切本源导致魂体受伤,而我的伤比起麻子还要重一倍多。
麻子还有本源,我啥也不剩,充其量剩一口吊着的气。
无相说的没错,我活下来简直是邪门。
活下来已是邪门的事,想要没事就纯属做梦了。
该死不死,必成妖祸。
见我没死,无相骂的更凶了:“该!活该!”
“捡了便宜你走不就行了,非要拼着命作死,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还有这么个爱好,天赋呢?”
反正自己现在失去了行动能力,没了反抗能力。比起案板上的鱼还要惨,
鱼被杀之前还能蹦跶两下,我侥幸不死可也动弹不了一点。
只能默默等待接下来的揣测不安未来的命运。
有人聊天我自然乐意,没了任何束缚压力的笑道:
“这方面的天赋是与生俱来的,作死不是本事,作死完还能活下来才是本领。”
无相:“.......”
“你浪费了一切,辜负了一切!”
“地府四婴,三世道人所做出的牺牲,决绝都因你的冲动变得毫无意义,你的冲动毫无意义!”
“那咋了?”我耍无赖似的反击一声,无相顿时被噎的没声了。
“他们所做的牺牲与我何关?他们要做什么可一直没有用与我说清楚过,他们也没彻底相信过我。”
“冲动?我这叫冲动,你那就不叫冲动了?”
“你本来也有机会走,你不还是非要秀一下。”
说到了无相的痛点,他立马恼羞成怒:“你懂什么!你知道什么!”
“这是恩怨,我与他,我与他们的恩怨!”
“就那样离开不如直接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