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紾??嗄呾.......”
细密,繁复难懂的话语从红线大球内传出,如同刚学会发音的婴孩,刚刚学舌的鹦鹉。
红线大球内的生灵不断在我手中挣扎,叫唤着,
也不知它说的是那门的语言,浑浑噩噩,繁复不清。
也许她压根还没学会说话,尚未成熟的她只能发出这些不清不楚的呓语,即便如此我也能听出她那强烈求生欲,不愿胎死胎盘中的不甘。
它的脖颈甚是纤细,一只手足以抓握,一只手足以捏断。
在刚摸到这个脖子时我是这样想的。
只是当我用力掐住,试图捏断时才发觉到红线球里的那个生灵是多么的坚韧,不屈。
剧烈的挣扎下我甚至感觉我手掌下的不是没成熟的小孩子,
而是一头猛兽的幼崽,一只荒古神兽的幼崽。
我用尽全力加上其他鬼地方特性才能勉强压制住它。
感受那弱小生灵在我手下爆发出意料之外的怪力,生命的流逝与它的挣扎成了反比,
它挣扎的越厉害则证实它的生命尽头就在前面。
那些怪力,祈求的话音都没能动摇我的手。
终于它的挣扎微乎其微的了,生气近乎消失,可就在这时红线大球出现了异动。
无数的红线好似活着的蚯蚓蠕动着,红线球整体开始收缩。
嚓......嚓.......
数道红线冷不丁的从红线球上激射出来,我眉头一挑黄金血涌出在胸前形成一层甲盔。
身子侧倾想躲过去,只是那红线很怪,像是锁定了我,不管怎样躲,那红线仍然会命中我。
命中的命运早已注定。
胸前黄金血变成的甲也没能挡住红线,红线直直没入我体内,没入最深处。
“该死!”我忍不住唾骂了一声
这红线就和红鸾鬼域的影响一样避无可避,逃无可逃,只能被迫的接受。
刚骂完,之前初入红鸾鬼域时的那种遗忘感再次袭来了,这次效果比那次更为恐怖。
李又又,林樱,九珀等瞬间被不起眼的迷雾所笼罩,使得我与她们发生过的事情都像是失去了什么关键东西一样,枯燥无味。
对她们无感,对任何异性都无感。
或许这应该是一种无欲无求的境界,但一种空洞,缺失感如鲠在喉,潜意识清楚还缺什么,渴望之情统帅了身躯。
以至于当脑海中那个她出现后我直接呆愣住了。
缺失的她出现了。
渴望的她出现了。
五六岁般稚嫩的年龄,身着超前卫的白色连衣裙,有着白嫩短小的四肢。
喜庆,鲜艳的红发足足垂到脚后跟,清澈无知的眸子比那长长头发更红。
尖尖的两耳从如红线的发丝间漏出小半。
小脸如精致的人偶娃娃,可眉眼口鼻之间有何莫名的熟悉。
我与她之间有一条红线相连,一端连接我的心房,另一端连接她的心脏。
怔怔沉迷脑海中这个小女孩。
在她出现后内心的缺失几乎要被补全,她就像是我内心拼图关键的最后碎片,无法缺少,至关重要。
诸多情绪似骇浪卷来,侵蚀名为理智的丝线。
这不是什么粗俗的爱恋,痴恋之情,
而是更高一层次的所爱,冗杂了无数情缘,感情的爱。
父亲母亲对女儿的关爱,朋友的友爱,收藏家面对绝世瑰宝的疯狂钟爱,常人面对可爱,可悲事物的怜爱等等........庞大繁多的情绪要素是这股感情的奠基。
故此当我见到她时,心中脑中仅有一个想法,
她是我毕生最重要的人,比任何都重要,甚至比我自己都重要。
守护!必须守护,倾尽一切,耗尽一切终其一生守护她!
她的面孔,身形等每一处细节渐渐烙印入灵魂深处,深扎记忆之海。
这时一只手破坏了这倾世之景。
那是只从红色衣袖探出的素手,芊芊葱指白玉皓腕,那只手一把掐住红发垂到脚后跟的尖耳女孩。
一道身影撕裂遮盖记忆的迷雾浮现,她红嫁衣,眼角一泪痣。
五六岁大小的孩童被她提起。
女孩惊恐痛苦挣扎着,她的挣扎只是会让她受到痛苦加剧,婴孩的身形在麻箐手中扭曲,
手脚,躯干........直至扭曲的不能再扭曲,女孩爆成了一团血雾。
“呼.....呼”
意识重回现实,我心有余悸的喘着粗气:
“红鸾鬼域里的这个生灵花招还真是多。”
“防不胜防,若不是麻箐或许这次真的要栽个跟头。”
“这个该死的小鬼!”
我将注意力重新挪回到手掌,
此时我面前的那个红线大球已然解开了,丝丝缕缕的红线铺了一地。
红鸾鬼域内的生灵也露出了真容。
五六岁的样子,喜意溢出的红发足足到她脚跟,两耳尖的明显是异类。
她被我掐着脖子提在半空中,眼眸紧闭着已然没了动静以及声息。
我眉头紧蹙,不是因为这女孩不明死活,而是因为她的姿容五官,
眼角斜下方有着和麻箐一样的泪痣,漂亮的双眼轮廓竟和林樱很像,再观她的口鼻以及眉眼比例又有几分李又又的样子在其中。
左额角有着血红妖冶的纹路图章,这又有几分像九珀了。
她的面容让我彻底愣住,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红鸾鬼域内诞生的古怪女孩又是怎么回事。
她的长相为何与我记忆中那些人如此像?
简直像是比照着捏造出来的。
“放开她!”身后响起一声怒吼,一把贴着黄符的木剑斩向我的手臂。
我目光微移以扭曲之力将木剑偏移开,而后收回手臂将不知是死是活的红发女孩夹在腋下。
回头一瞧恰好碰上两胡道士那张愤怒至极的脸,
两胡道士手持桃木剑,另一只手掐着法诀:
“恶鬼!速速将她放下,若她有半点闪失,本道爷定要你灰飞湮灭,魂飞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