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箐窝在我身上睡得很熟,让人不忍去打扰这恬静,安逸的睡态。
公交车倒退入阴影后便一直行走黑暗中,
肉鬼惊异打量窗外的昏暗,打量这个公交车:
“诶,这公交车好像就是一个鬼?”。
“等级还不低嘞”。
“这逆天长还真是什么都搞得到手”。
“只可惜以后再见也都是同等的什么身份了”。
我散漫反问:“你就如此肯定他会死?”。
肉鬼:“这还有什么好疑虑的?逆天长肯定没得活了,他也逃不走了”。
“你没听说他,他也就是暂时挡一挡,不然怎么着急着把我们送走”。
“他现在也就是靠着他这些年积攒下来的鬼怪才能处于不败之地,又刚好碰上那灼戒是个慈悲和尚这才给了我们机会”。
“那些大鬼对于那两名五官长来说处理只是时间问题,不是逆天长拦着,我们也走不掉”
“逆天长挡住五官长才让我们走了,但他想走可没人替他阻拦五官长”。
“不过话说回来,这破玩意是什么?”。
肉鬼在后座发现了一纸扎娃娃。
我扫了一眼,有点惊异,
那纸扎娃娃的妆容与逆天长完全一致,脑袋被写满金字的红色绷带缠绕,头上是莹莹发亮的白发。
“给我看一下”我让肉鬼将纸扎娃娃丢过来,拿在手中打量好一会,
怎么都感觉这纸扎娃娃透露着不对劲。
特别是被红色绷带缠绕住的脑袋,绷带缝隙中好似有一双眸子在注视着我。
莫名有种这纸扎娃娃就是逆天长的错觉。
我抱着好奇心伸出手去摸索纸扎娃娃的面部,一摸能清晰感觉到纸扎娃娃绷带后的五官。
它是有五官的。
我又将娃娃翻身来回翻找总算是在他脑后找到了一处绷带头,扯住那绷带头将纸扎娃娃脸上绷带拆除。
这纸扎娃娃有五官,如果说这纸扎是一比一仿制逆天长。
那这纸扎娃娃的五官就是逆天长的真容。
逆天长始终都是绷带蒙面,鼻子嘴巴都不曾露出过,这让人对他的真容很是好奇。
我试着想从这纸扎娃娃中找到逆天长的真容。
刚拆到一半那纸扎娃娃忽然动了一下,绷带狭缝中的眸子似是灼灼发亮,凝视我。
下一刻纸扎娃娃一个翻身从我手中逃脱了。
纸扎娃娃落地后蓦然自燃了起来,小小身躯却点燃汹涌的火势,甚至看不到火中的纸扎娃娃。
只能依稀看到一个小小残影在火中消失。
火势由旺盛转变衰败,而一人从火中走来。
一身残破风衣,五官等面孔被红色绷带所缠绕,一头白发未曾染上灰尘。
“逆天长!”肉鬼率先惊愕的大叫。
逆天长面孔的绷带已经被解开大半,他深深看我一眼。
而后缓缓将绷带缠上,未有警告的意思只是平淡的道:“在主人未在时动人东西可是不好的习惯”。
“人是这样,鬼也是这样”。
“如果你真的很好奇我可以给你看”。
我心知肚明的笑着拒绝:“算了,只是一点好奇,求知欲还没这么重”。
“知道太多也不是好事”。
“而且如果你不介意你的面孔被人看到,被我看到,你何必用这红布缠绕呢?”。
逆天长反笑:“人人都有秘密,人与人要有距离,人与鬼同样也要有”。
“没了那距离就会引起混乱”。
肉鬼:“不是,先别说其他的,你是怎么冒出来的?”。
“你不是在张家古宅吗?这怎么突然跑到这里了?”。
“你从雪尸,灼戒和尚,四瞳那里突围出来的?”。
逆天长撩起自己衣服,只见在他风衣遮盖下,他后腰趴着一纸扎娃娃。
纸扎娃娃以黑色碎纸充当头发,纽扣为眼,嘴巴则是几道红线缝制出的。
纸扎娃娃灵活的转动脑袋打量四周,而后观察着我们。
可能是我们的视线太过关注,深入。
纸扎娃娃似是害羞的将脑袋埋在逆天长腰窝里。
逆天长放下风衣介绍道:“纸扎鬼”。
“它性格胆怯,懦弱,几乎没有什么攻击手段,但它的存活能力很强”。
“它可以制造出任何人的纸扎替身,只要纸扎鬼发动特性,它做出的纸扎娃娃就会和原主的位置发生交换”。
“我提前让纸扎鬼做出了一个分身放在这公交车上,方才纸扎鬼将我与那纸扎娃娃位置互换而已”。
“说起来还是真是有几分凶险呢,在四瞳,灼戒,雪尸的眼皮子逃走险些失败”。
肉鬼瞪着眼珠子瞅着藏在衣服下的纸扎贵,多少有些难以置信:“这小东西也是大戾?”。
“这年头大戾这么廉价的吗?”。
逆天长:“凡物存在必有其义,大戾这一类鬼所指的并不是实力顶峰的鬼,而是一些特殊,一些不受约束的鬼”。
“就像你,无论是在四瞳面前,还是五官长面前都没还手能力,但你的作用是其他鬼无法取代,你的特性是一种独特的能力”。
“血肉重铸,鲜血再生,独创生灵。你的危害性不大,可若你的能力作用到其他地方将会有不同反响”。
“如果你想,这世间还会有残疾之人吗?”。
肉鬼闻言很是不屑的摇头:“本老爷管这世间呢?这世间有残疾者管我何事呢?”。
“再说这如此多的残疾者由我来修复,岂不是乱了套”。
逆天长轻笑道:“没错就是乱套”。
“拥有扰乱秩序,扰乱世间运转的特性这便是大戾”。
“别小看了纸扎鬼。它活的时间比你还久呢”。
“纸扎鬼制造出的纸扎假人与其真身做交换时,不论距离,不论地点,这是它的危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