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下午四点多,雨水终于停了,院子里落了一地树叶,氤氲着潮湿的空气。
沈曜明抱着宋荔之坐在沙发上,他真的没有再亲她,只是把她拥的紧紧的,埋头在她胸前,轻声细语的讲一些情话。
这是他梦寐以求的温存。
宋荔之的双膝弯曲着,淡紫色的裙摆垂在沙发边上,玉足轻轻磨蹭着柔软的皮质沙发。
她抬起纤细白软的手,抚摸着他的脖侧肌肤,柔声道,“沈曜明。雨停了,我该回去了。”
沈曜明低叹一声,顺从的把她扶起来,垂着泛红的眼尾,嗓音低沉委屈,“好吧。”
宋荔之把腿放下来,穿上拖鞋,再侧头看向他。
好像很可怜的样子。
她秀气的眉骨微动,红唇弯了弯,向他靠近,吐气成兰,“要不,我再给你亲一分钟?就一分钟哦,不能再多了。”
沈曜明眸光忽亮,唇角要翘不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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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番极限拉扯,宋荔之终于把沈曜明搞定了。
她总算是顺利的回到了家。
可家里还有个姓沈的。
“之之,你为什么那么早回来?”
沈卿卿看着宋荔之进门,连忙跳下了沙发,光脚踩着地,一脸惊讶的凑到她眼前,笑的贼兮兮的,“我是不是应该改口叫嫂子了呀?”
宋荔之要笑不笑的看着她,“别乱叫!”
沈卿卿笑的一脸花痴,用身体推了推她,“小荔枝,跟我哥待了一晚上,是不是很甜蜜啊?”
宋荔之红着脸,轻轻推了她一把,然后走到厨房倒了一杯凉水,再走出来时,理直气壮了许多,“沈卿卿,你别招惹我啊,小心我把你的事告诉你哥。”
沈卿卿马上扮作可怜样,抱住了她的手臂,软绵绵的说,“好好好,我不说了。小荔枝,你别学我哥威胁人。”
宋荔之嫣然一笑,放下杯子,低声道,“不跟你说了,我回房间看书。”
“哦……”
天色慢慢暗下来。
房间里没有开灯。
宋荔之其实根本看不进什么书。
她只想自己一个人冷静一下。
她躺在柔软的床铺上,回忆着从昨晚到刚刚发生的一切。
像是一场轻飘飘的梦。
不太真实。
难以置信。
她抬起手来,指腹轻轻摩挲着自己的红唇。
可这里分明还留有他的温度。
她是真的和沈曜明谈恋爱了。
还真真切切的吻了一次又一次。
吻到舌根发麻,浑身发软。
他还抚摸了她,一遍又一遍。
宋荔之把枕头抱在怀里,缓缓将身子蜷缩了起来。
脑子里还在回想着昨夜的缠绵。
湿润的唇瓣,炙热的腹肌,撩人的情话。
她的脸又烫了起来,倏然从床上爬了起来。
打开了明亮的顶灯,坐在书桌前,翻开了德语书。
双眸盯着和她半生不熟的德语。
心里默念亿遍,“不能长恋爱脑,不能长恋爱脑。我的人设是清醒独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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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防止自己沉迷于情爱,宋荔之每天专心练琴,刻苦学德语,和沈曜明发微信也不过寥寥数字,生怕他又黏上来。
不过时间久了,她发觉自己想多了,虽然沈曜明表现的占有欲很强,但同时他的克制力也很强。
最重要的是,他非常忙。
根本不可能像那天一样,黏着她不肯放手。
于是,从那天以后,他们已经半个多月没见面了。
文化中心工作人员休息室。
很多同事中午会带饭过来。
宋荔之也不例外。
今天的休息室格外热闹。
“还请大家多多照顾我们媛媛。我们媛媛啊,脾气是差了一点,请大家多多包容啊。”
赵瑜带着几个人,提了一大堆的吃的喝的,在休息室里,见人就发,笑容满面的说着客套话。
宋荔之正在用微波炉热饭,就在站旁边等着。
看着赵瑜亲切的和每个人打招呼,她微微一笑,程媛的妈妈可真好啊。
叮——
饭菜热好了。
宋荔之正打算打开来拿。
赵瑜走到了她面前,拿着一大盒燕窝递给她,笑道,“你好呀,来别客气,这个拿着,以后和我们媛媛做好同事。”
宋荔之的眉心轻轻皱着,摆了摆手,“谢谢阿姨,我不需要。您太客气了。”
赵瑜想硬塞给她,门外传来了愤怒的声音,“妈!你干嘛!”
一时间,热闹的休息室都静了下来。
大家都暗暗看着程媛。
程媛先是眼神慌乱的瞥了宋荔之一眼,再伸手把那盒名贵的燕窝拍打在地上,对着赵瑜,怒斥道,“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要来我工作的地方。你这是干什么?”
赵瑜低垂着眉眼,小心翼翼的说,“我就是来给你的同事送点礼物,帮你打好关系嘛。”
程媛气的眼睛都憋红了,伸手拉住她的胳膊,再对着她带来的人,大声的说,“你们还站在这里干什么,还不给我滚!”
然后她一把把赵瑜拽了出去。
赵瑜带的人也赶紧跟着出去了。
休息室的同事开始议论起来了。
“诶诶,我听说这是她后妈。”
“怪不得呢,我就说怎么对自己妈妈那么凶呀。”
“后妈难当啊!”
“……”
宋荔之长睫微动,弯腰把地上的燕窝捡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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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习室里。
程媛独自一人拉小提琴,拉的异常凶狠,高音迭起,身体不断的随着乐曲颤动着。
乐曲成了她发泄的出口,毫无美感。
宋荔之穿着一件白裙,手里拿着那盒燕窝,缓缓的走了进来。
看着程媛难过的神情,她忍不住说了一句,“你这样拉,手会受伤的。”
程媛逐渐的停了下来。
宋荔之把燕窝放在桌前,没有再说什么,刚想走出门去。
程媛开口了,嗓音冷厉,“我记得你。你是之前沈曜明养在家里的那个女人。”
宋荔之纤眉微蹙,但没有想解释的意思。
程媛又继续说,“不过,我看的出来,你不是那种依附男人生存的女人。”
她的嗓音透着悲凉,“你知道我为什么看的出来吗?你刚刚看见的那个女人,她就是个菟丝花,附在我爸爸身上,也附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