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怡丹道:“他叫曹恩泽,就是一个禽兽。他就是一个禽兽。”
又是曹恩泽……许轻醉知道,曹恩泽一定是对朱怡丹做过什么,一个女人骂男人是禽兽,这个男人肯定没干好事。
朱怡丹的神经现在被药物控制,浑身酥软无力,几乎动弹不得,在看谁都可爱的情况下,却能说出曹恩泽是禽兽,可想而知他对她做过什么。
这就好比漂亮的女人,一旦落入76号的手里,后果可想而知。
曹恩泽这个狗东西,怎么会在这时候突然重翻代珂善的旧事?难道是那一次自己去警察局为方圆撑腰时被他发现什么了吗?
许轻醉几秒沉思当时去警察局要人的过程,确定没有露出任何破绽,而且当时的情景也不可能让曹恩泽联想到代珂善。八竿子也打不到的事。
许轻醉道:“那时曹恩泽问你,谁杀了代珂善,你说看见了,接着你就失踪了,是吗?”
“是的。那时日军攻城紧,我被他单独囚禁,也没人找我。后来日军占领了南京,他就逼我做卧底,先把我送去一个地方培训了几个月,然后送我去了上海学习。”
许轻醉叹息:“这次,就是曹恩泽叫你来的吗?”
“是的。”
许轻醉:“曹恩泽就是风车吗?”
“不,他不是风车。他是风车的手下,我是他的下线。我听得出是风车跟他说了什么,于是他就让我来了。”
南京虽然已经是76号的天下,但很多之前在国党统治南京时的汉奸依然没有公开身份,为的就是可以更好彻查国党的潜伏者。朱怡丹应该就是这类人。
“风车是谁?你认识吗?”许轻醉知道朱怡丹这样说,就是不知道风车对曹恩泽说了什么。
朱怡丹道:“风车我没有见过,但从曹恩泽言语间可以判断,风车是个年轻人。”
虽然有点绕,这可能是药物让朱怡丹的思维有点乱,但许轻醉懂了,朱怡丹没有见过风车,是风车通过曹恩泽给她下达了任务。
“风车和曹恩泽,还有跟你说过别的吗?”
朱怡丹道:“他们就是让我看一看,杀代珂善的人,有没有来这金峰宾馆。”
许轻醉道:“你有发现这个人吗?”
“有发现。”
“谁?”
“有一个人,我感觉有点像那个中年人。”
“他叫什么名字?”
“这个人我暂时不知道他的名字,我刚来,就在今天只知道他姓许,和宾馆女老板是好朋友。但他很年轻,和那个中年人年龄差距较大。不过,年龄是可以伪装的。”
这个女人不能留了......许轻醉:“还有呢?”
“今天晚上,他带一个很漂亮的女人来吃西餐,这个女人看样也认识范莎莎。”
许轻醉知道,朱怡丹说的就是自己和廖飞鸿:“你能确定,杀代珂善的,就是那个姓许的年轻男子吗?”
“不敢确定,只是感觉有那么一点点像。”
“你有把你的怀疑,告诉风车和曹恩泽吗?”
“暂时还没有,因为不确定,我还想找机会再看看。但风车说了,哪怕就是对谁有一丝怀疑,也要上报。”
“你感觉这位姓许的,和那个杀代珂善的人,哪里像?”
“感觉他的背影和那个中年人有点像,但这只是感觉,我不敢确定。我看他走路的样子有点像。”
许轻醉知道,定是自己在追杀代珂善时由于情况紧急,露出平时走路的姿态,所以被朱伊丹看见背影并怀疑。
果然,杜汤姆说的没错,一个特工要相信自己的直觉,直觉对一个特工十分宝贵。
如果不是自己的直觉感到这个朱怡丹有问题,早晚得毁在她手里。
这个女人虽然可怜,虽然是被迫成为落水汉奸,但不管怎么说,她现在为日本人做事。
被迫,不是成为落水汉奸的借口。
如果被迫,当初南京的百姓,有哪个没有被日本人强迫?
这个女人必须杀。
但,是什么原因,让那个代号风车的人,让朱伊丹回来找杀死代珂善的人呢?
“怡丹,你再想想,想想曹恩泽还对你说了什么?好好想想。”
朱怡丹停顿了几秒:“我想起来了,他好像跟我说过,有人在查,在查......”说着,她眉头一皱,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但是一时不知该从何说起。
这是药物导致的思维稍许混乱,这很正常,每个人对药物的反应各有不同。
许轻醉轻抚她的额头:“没事的,慢慢想,想好了再说。”
就在这时,屋外忽然传来敲门声:“怡丹,怡丹......”
是对面床的那个女孩回来了,房门被自己反锁,她进不来。
听声音,是刘美丽。
许轻醉伸手捂住了朱怡丹的嘴,暗自庆幸反锁门的同时责怪自己大意了,院子里传来脚步声居然没有听见。
外面继续在敲门,声音也稍微大了一些。
许轻醉知道自己现在根本出不去,这间屋只有一个窗户在门的边上,从窗户里出去就会被发现,到时外面的刘美丽一个尖叫,整个宾馆的人可就全醒了。
想到这里,几个应对方案迅速被构思出来,于是许轻醉快速将微型手电筒上的光调到最大,走过去开门的同时将手电筒照向对方的眼睛,几秒钟后快速退着回到床边,关掉手电筒。
现在滚入床底是来不及了,且朱怡丹身上的药劲再过一会就要减弱,他必须控制住她。
于是许轻醉上床,躺到朱怡丹的里面,拉过薄被子盖上,侧身抱住她,就脸藏在她的长发里,只要刘美丽不掀开蚊帐就没事。
这......
许轻醉感觉自己有点变态,妥妥的……
朱怡丹的蚊帐很厚,里面的光线比外面暗,从外面几乎看不见里面,但里面的人却能看清外面。
几乎是赤果的、喷香的身体抱在怀里,一阵阵女人味儿钻进鼻孔,融入心里,但许轻醉却没有一点想法,他从里面看着那个女孩两步跨进屋里,伸手摸索灯线。
“干嘛把门反锁?不知道我没回来啊?还怕谁摸进来把你偷走不成?”刘美丽敲门时语气还挺和气,显然是突然被手电筒的强光照眼,感到不爽,她站在门口,举起挡住眼睛的手直到现在还没放下。
许轻醉提前一步捂住朱怡丹的嘴,她现在是问什么回答什么。
刘美丽进屋后开灯,见朱怡丹没有说话,便走到她床边,伸手去撩蚊帐。
许轻醉的心猛跳,如果被看出端倪,就只能赶在她看见他的脸之前,闪电般将她踢晕了。
刘美丽的手已经伸到蚊帐内又缩回,她和朱伊丹并不熟,想到刚才自己说的话有点重,但伊丹没有反击,所以……
差不多行了,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又是舍友,何必弄得太难看。
于是刘美丽道:“伊丹,睡得那么早?”
许轻醉捏着嗓子,用含糊不清的声音“嗯”了一声,给人快要睡着了的感觉。
“对了,你今天搬家累了,又是洗又是打扫的,睡吧睡吧!”刘美丽温声说道。
她见屋里的地被扫的干净,桌子,凳子,两张床都被擦拭干净,整个房间整齐明亮了很多,知道这些都是朱伊丹干的。
“嗯!”
许轻醉又含糊回答。
刘美丽先倒了半杯水,然后坐到床上脱鞋,脱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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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身体有点疲劳,更新跟不上,希望大家见谅,以后尽量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