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来了,第一次认识方小北的时候就是在一条小巷里被10几个手拿刀枪棍棒的混混围住。
不过这次的情况要乐观很多,我稍一打量,发现这10几个人没有一个人手上拿着武器,而且每个人的都透露着和李单江身上一样的气质,显然他们不是混混,而是和李单江一样有点小钱的公子哥朋友,耍勇斗狠,从来都不是他们的强项,如果把一群混混称为一群鬣狗的话,那我眼前就是一群养尊处优的泰迪。
我定了定神,我决定以那种特殊的打法来应对这种以少打多的场面,这方法很简单 ,就是你认准了一个人下手,往死里打,其余人见到那个被打人的下场都会忌惮。
那么那个人选自然就是……
我小腿一发力,三步并两步朝李单江蹿了过去,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就一把揪住了他的头发,随即用力一扯,照着一旁的电线杆哐哐哐的连砸了几十下,从他鼻孔里溅射出的血染红了电线杆的一面,甚至他整张脸的轮廓都借着血水印在了上面,莫说他那几个朋友呆住了,连我身后的方小北都傻眼了。
也不怪他们,我自己都觉得这场面有点血腥暴力,路人瞧见这出血量还得以为是发生什么命案了呢,不过我心里清楚,鼻血嘛,伤害性不大,最多给他鼻梁撞个骨折,我小时候流鼻血还一流就流小本盆呢。
我吹掉手上的一把头发,指着那几个愣在原地的公子哥吼道:“还他妈有个不怕死的想过来练练?!”
那几人瞬间脸色一白,面面相觑之间尽是惧意,他们的心理防线已经崩溃了。
“哇,陈哥哥,你太帅了”,我没理会溜须拍马的方小北 ,而是将趴在地上的李单江拽了起来,“喂,别他妈装死了!”
李单江现在已经成了一个“血葫芦”,嘴里的叫嚣也不知道何时变成了“大哥我错了,你饶我一命吧”之类的话。
而我没有立刻走人,拽他起来的目的也很简单,一是确认他真的没有性命危险,二是他导致了我付过钱的酒还没喝到嘴里就被保安撵走了。
“身上带钱没有?”
脸肿的像包子一样的李单江闻言浑身一颤,一股脑的将自己身上口袋里的东西都掏了出来,钱包、烟盒、手机、还有安全套…
“大哥大哥,这些都给你,你饶了我吧,不要再打了”,李单江腿一软又瘫在了地上,“还有大哥,对,还有车钥匙,这车你开走吧”,李单江一边哭一边又摸出了车钥匙。
靠,这货还真够没种的,挨顿打就变身了。
“滚!老子不要车钥匙!” ,我一脚踢飞了他手里的车钥匙,并狠狠吐了一口粘痰,“你就破车我买菜都不好意思开出去”
“就是,就是”,方小北附和道。
“大哥大姐,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李单江索性直接磕起头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道:“我真的知错了,我保证以后见到你们绕着走,求求大哥了,就饶了我这一次吧,您想要什么我都给…”
“我只要你应该赔给我的东西,老子的酒还喝完,你抓紧把酒钱赔了”,我继续说,“对了小北,咱俩刚才要的那瓶多少钱来着,我记得挺贵的吧?”
方小北的大眼睛狡黠的眨了眨,说道:“对,是挺贵的,我记得一万8千8百8一瓶呢!”
这丫头下手怎么比我还狠…
“咳咳”,我假咳两声,瞪了一眼地上钱包,“李公子不是也吃到教训了嘛,既然如此就给他打个折算了,要两千块钱得了。”
方小北听罢,捡起李单江的钱包就抽了30张红色钞票,这丫头,数学还是那么差。
“行了,李公子,我俩就不陪你在这歇着了,拜拜。”
李单江有点惊讶,竟然感激的道起了谢,“谢谢大哥谢谢大姐!谢谢你们饶我这条小命…”,这个李单江一看就是从小到大没受到过挫折,没挨过打在温室里成长的小花朵,除了装13享受屁东西都没学会。
我没理会,拉上方小北便扬长而去了,人得懂得见好就收。
要知道,这个李单江虽然啥也不是,但不能代表他的家人他背后的势力也同样如此,事真闹大了,咱是斗不过人家的。
走到可以打车的地方,我便和方小北上了路边的一辆出租车,方小北放着前面的副驾驶不坐,却跟我挤在了后排。
这丫头脸上还洋溢着刚才的兴奋,“陈哥哥,你是不是练过呀?那个娘娘腔的同伴一见你的身手吓得都不敢上前了,我都不知道他们什么跑的…”
“不是我厉害,是他们太菜了”,我打开车窗点上了一支烟,蹙眉道:“你最好也不要在c市长待了,那个李单江在本地应该还是有点势力的,可能会再找你麻烦的”
“我才不怕他呐”,方小北完全没有把我告诫放在心上,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我不禁回想起她上次惹的麻烦,貌似还是她得罪的还是本校的同学吧,这丫头就不担心报复吗?
我问道:“对了小北,上次那个飞机头回学校没找你麻烦吗?”
“没…没找啊”,方小北立刻回避了我的视线,把目光放在窗外,“他们应该是觉得欺负我一个女孩不太好吧”
“没找才怪,他们要真是怜香惜玉的那种人就不可能发生一开始的事。”
方小北无言以对,只得嘻嘻一笑,眼睛眯成了两道弯弯的月牙儿,亲昵的靠在我身上,“哎呀陈哥哥~我知道你是担心人家,但我这不是什么事也没有嘛,你就不要再问那些细枝末节了嘛~”
我讪讪一笑,不置可否,其实这个问题我猜也能猜个大概,就方小北刚才的口气来看,她的家庭应该也是特别有钱有势的那种,这两样东西随便拿出一样都可以摆平她的麻烦,而她现在正在和家人闹矛盾,自然是不愿意承认自己是靠家人才得已摆脱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