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陈平闻言抬头看了看对方。
“是真的。”
林桂花看向外边的林子,“的确很多。”她有点担心,“傻蛋,我怎么感觉是不是会发生一些事儿啊。”
毕竟在他们农村,若是出现这种大量的蛇鼠之类的聚集性的事儿,在他们看来,会发生一些灾难。
“别多想了。”
陈平沉吟片刻,他能明白对方话里的意思,“我们村能有什么事儿啊。”
“希望吧。”
林桂花点头,然后情绪有点低落的看着陈平,“傻蛋,你说,要真出现什么灾难,我们的命都受到了危急,你觉得最为遗憾的事是什么?”
“没想过。”
陈平有点抵触,不想谈及这种很丧的话题。
“你知道嫂子我最遗憾的是什么不?”
“不晓得。”
“我啊……”林桂花有点深情的盯着他,“就是一直想跟你小子睡一觉,都没有机会。”
陈平一阵无语。
他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尴尬的笑了笑。
“傻蛋,你说等我都35了,能不能睡到你啊。”林桂花问道。
“不能。”
陈平摇头,“因为你男人孙峰还要好几年的监狱坐啊,等你35了,他还没出来。”
“臭小子。”林桂花听闻眼眸狠狠的一瞪,她有点不甘心,“我告诉你啊,老娘我再给你两年时间,实在不行,我给你来个霸王上个弓!”
陈平笑了笑,“好了嫂子,别闹了啊,快点去工作吧,中午会有外地人来我们厂子参观,你安排一下。”
“嗯,走了啊。”
一提到工作的事儿,林桂花倒是很配合,起身离开。
办公室也安静了下来。
陈平起身站在窗口,看着树干上已经有发黄的叶子,偶尔在山风的吹拂下,叶子旋转落在地上,然后又是一阵强烈的山风袭来。
落叶又被卷了起来。
“秋天了啊。”
陈平叹口气。
说来时间特别快啊,他一直觉得这个年才过没多久啊,这就到了秋季了啊。
同时林依已经离开了整整一年了。
严琳也有快两个月了。
叮铃铃。
就在这时,严辉打电话过来,“陈先生,没打扰你吧。”
“你说啥事儿?”陈平开了免提,眼神一直看向窗外。
不远处有工人在仓库搬东西。
在药厂的外边,有村民扛着锄头行走在田间小道上,身形有点驼背,看起来苍老。
而在对面,一对儿规模庞大的石秀胳膊上挎着竹篓往他这边走来。
“陈先生是这样的……”严辉知道陈平很忙,他也没废话,只能长话短说,“琳儿这不是马上到七周了,我想做个法事,到时候想请陈先生来一下?”
陈平皱眉。
在他们当地,会有头七的说法,然后每隔七天会烧纸祭拜,然后一直持续到七周,也就是四十九天。
俗称过七殿。
这种仪式很正常,只不过陈平一直觉得严琳没死,当初严琳的丧葬仪式,他都拒绝参加,就是觉得严琳还活着。
而现在严辉想在这时候邀请他去。
“ 陈先生,您在听吗?”
严辉声音之中充满了惶恐,他心里也知道陈平一直很抗拒,但这些事儿 ,他必须得给陈平说。
至于去不去的,他没办法了。
“昂,在听。”
陈平拿起一根烟点燃 ,吸了一口,他本来想直接拒绝的,但转念一想,“行啊,那我去。”
“真的啊。”
严辉似乎没想到陈平会答应,显得有点高兴,“陈先生,那谢谢了啊,那我跟家人后天恭候您。”
“嗯。”
陈平撂下手机,情绪有点低,他现在也不知道严琳到底是活着还是真没了。
“严琳啊,你要真活着,哪怕给我一个消息啊。”
陈平呢喃道。
砰砰砰。
有人敲门。
“婶儿。” 陈平回头一看,只见石秀站在门口,笑吟吟的看着他。
“傻蛋,我能进来吗?”
石秀这次很懂规矩。
“嗯。”
陈平吸了几口烟,把烟头摁灭扔进烟灰缸里,他这才走过去,“你怎么来了啊?”
“嗯,我听说你前几天刚从外地回来,昨天我去山里捡了一些地软,给你包了一些包子,另外还有一些菜,给你端了过来。”
“其实不用麻烦的。”
陈平看了看竹篓里放的一些香味俱全的包子。
“不麻烦的。”
石秀摆手一笑,“我在家里也没事儿做,你叔听到你回来了,立马让我做包子。”
她拿出一个包子,“快点尝尝。”
“行。”
陈平也不想拂了对方好意,他拿起包子咬了一口。
“好吃吗?”
“嗯 ,味道不错。”
陈平点头,虽说这石秀之前做的那些事儿不齿,但这女人的厨艺确实不错。
“那就好。”石秀咧嘴一笑,“你要喜欢吃婶儿的包子啊,我以后多给你吃,另外到时候下面也给你吃啊。”
“啊?”
陈平一懵,他能明白对方的意思,但这话很容易让人误会什么,他忍不住下意识的看了看对方那一对儿还有裤儿,“婶儿 ,别麻烦了。”
“没什么麻烦的,只要你愿意吃,别说包子下面了,婶儿身上你想吃都随时可以的。”
噗!
陈平嚼着的包子一口喷了出来。
“怎么,呛到了吗?”
石秀急忙倒了一杯水给他。
“没事,婶儿,以后这些话你别瞎说啊。”陈平抿了一口水,提醒道。
“哎,这有啥。”
石秀不以为然,“反正我知道你小子有原则,我就是把自己衣服都解了,你对我都没兴趣的。”
毕竟她之前被陈平给拿捏了把柄之后,她本来想用自己的身子讨好陈平。
但被陈平给拒绝很多次了。
陈平看了看对方, 也懒得回应了,同时他在心里嘀咕,难道自己给村长开的药没作用?
要不然石秀骨子里的騒的劲儿又出来了?
但他转念一想不应该啊,自己的药方应该没问题,他寻思着有空去找村长问问。
后天上午。
陈平开车去了县城严家。
严辉一家果然在等待他,在看到他到来之后,严辉急忙上前,情绪有点激动,“陈先生,您来了啊。”
“嗯。”
陈平点点头,扫视一眼严家众人。
严家本来人丁就有点稀薄,现在没了严琳,更是显得有点冷清,严辉一岁大的孩子也稍微能走路了,在严辉妻子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的。
接着他目光看向了摆在家门口临时搭建的祭坛,上边摆放了一些供品之外,还有严琳那一张黑白照片,照片里边的严琳笑颜如花,极为漂亮。
似乎在冲着他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