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脚号为断子绝孙夺命脚,正踹在无耻渣男的尾巴根上,好在渣男臀翘肉厚,女孩太瘦,力道欠缺没有一脚踹断,但也让渣男痛不欲生,记了一辈子仇。
痛急迸发潜力,夏小星一窜跳出浴室,不顾肩头伤势,精赤着全身在走廊上发力奔跑。
“唰!唰唰!呜!呜呜呜!”
背后刀风朔朔,冷艳双杀紧随其后,杀意凛人,她们身上不着寸缕,不落半步,半点没有放弃追杀的犹豫!
因为要回避家主的隐私,刻意安排下,幽长曲折的走廊空无一人,走廊两边都是客房,全都拉门紧闭,而情况紧急之下,争分夺秒逃命要紧,夏小星顾不得呼救,他一直向走廊尽头狂奔,准备直接撞破窗户,跳到汤屋外面去。
屋外就是繁忙的工地,自然有监工部队和警卫接应自己,虽然自己不着片缕的逃出去,英明家主的无敌形象大毁,这时也是顾不得了。
不过就在他快奔到窗边时,身后拉门一响,一个老者闪身挡在他身后,从容面向两个疯狂杀手,正是汉人老头毛文清。
“呜呜!呜呜呜!”
刀光一闪再闪,婢女若菜人未到,刀已频频劈下,她奔跑不停,势要劈开一条血路!
幸子紧随其后,凤目圆睁,嘴咬乱发,左手握着发籫,右手擎着夏小星的肋差短刃,随时要在人渣肥臀上开天窗!
老人毛文清也没有挡路,身形左右闪了一下,啪啪两声脆响,然后就听‘噗通!’‘噗通!’两声,两个女杀手应声瘫倒,昏厥在地。
夏小星连忙收住奔势,差一点就撞出窗外,他看到毛文清手挽刀花,手腕一转,便把长短两把刀收在肘后,向他抱拳一揖,微笑道;
“主公受惊了,老朽眼拙手慢,不是有意冒犯宝眷,失礼了。”
一揖之后,老人毛文清又趋前几步,先是手臂一抖,把双刀反持,躬身递还给夏小星,然后又偏头看了看他受伤的肩头,微笑道;
“主公可放宽心,伤口不深,发簪无毒,流出的血殷红清亮,已然慢慢凝结,主公只需上点伤药,好好包扎一下即可。”
夏小星这时候惊魂稍定,看着地板上昏迷的两女,眼中厉色一闪,下一秒他又改了主意,脸上浮出笑容,抱拳笑道;
“承情承情,有劳毛先生援手,避免本家主出乖露丑,呵呵呵,先生果然深藏不露,武功卓绝,这两女的不会打傻了吧,本家主还想好好审审她俩,找出幕后指使之人呢!”
“不会的,老朽自有分寸。”毛文清微微一笑道;“主公不嫌弃的话,老朽闲暇无事,倒是配了几贴金疮药,随身携带以备不时之需,就与主公清洗患处,敷药包扎如何?”
“啊,真是有劳先生了,”夏小星客气的点点头道;“不过在这之前,我要先处置了这两个女人才行。”
说着,夏小星拉开旁边几间客房拉门,召唤房内几个女佣出来,让她们先给昏迷的婢女若菜和幸子套上几件衣服,然后又吩咐拿来加粗的结实麻绳,亲手将两个女人捆绑起来。
夏小星无师自通岛国绳缚文化,用的是变异的水手扣,很有技术水准,绑蔓完收紧绳扣,既让两个女人一动不能动,又不会因为长久捆绑损伤筋络,不亏是老司机,老水手。
等他捆绑完毕,便吩咐传唤亲卫进来,将两女先押到地牢里,与她们的守护代家主、幸子的傻哥哥,野村权五郎关在一处,做个对面邻居。
先让三人好好交流一下思念之情,然后让看守用皮鞭子沾水,在她野村哥哥尊臀上,狠狠抽上二十鞭子,让她俩再好好反思一下,刺杀恶霸庄主的后果,自己挨这一脚差点全身瘫痪,自然不能白白承受,有仇不报非土豪,而这才是开胃小菜,远远不算完呢!
包扎完伤口的夏小星不顾休息,又找来纸笔,亲手画了几张木工构造图;
图纸上画了一种顶部有加固铁环的木笼子,还有造型奇特的绑缚木椅,机关木床和毛刷、蜡烛、分叉小皮鞭等刑具的材料构成图,肯定会让匠人大大开一回眼。
当然,这些奇葩发明都是岛国原创,他只是借用而已,正是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
画完之后,他就吩咐交给匠人屋,加急制作出来,运过来就摆在汤屋里,就是他遇刺的那间汤池包房里,当晚他就要亲自动手,秘密审讯女刺客。
有道是一家之主,凡事就要不慌不忙,夏小星虽然做不到这一点,但是赏罚分明,条理清楚还能勉强做到,他交代完这些琐屑小事后,就请毛文清到静室奉茶一叙,以作酬谢。
简而言之,夏小星认为毛文清是个深不可测的高人,既然这次已还了自己人情,就想问问他的真实打算,若是毛文清还愿意留下,那就以礼相待,高薪奉养,若是人家嫌弃自己庙小,去意已决,那就归还宝刀,重金酬谢,礼送离开。
面对奉茶邀请,身材清瘦的毛文清作揖而谢,然后走在夏小星侧后,身姿潇潇洒洒,一袭鹤骨道风的出尘模样,让夏小星心羡不已。
两人也不远走,就在汤屋中找了处安静茶室,关上房门,燃起茶炊,毛文清自己动手烹茶,两人相对而坐。
夏小星坐定后,尚不知从何而谈,就见毛文清一面用竹刷打茶,一面微笑问道;“主公怕也不是东瀛人士吧,呵呵呵,既是同族同胞,仙乡何处,老朽就不多问了。
日前老朽恭为本家文书,监算工程,协理军务,发现主公所做的《陆战得胜歌》实在是兵家妙法,足可传世!
不过,老朽以为东瀛列岛蜿蜒如龙,如若不深谙水战,不懂兵贵神速、调运军势,陆军再是强大,也是百足之虫,没有腾云手段,不足为惧也!”
“哦,”夏小星笑道;“本人迟钝,先生何以教我?”
毛文清手捻花白胡须,烁烁看了一眼夏小星,这一刻他的眼神又如积年老匪,狡黠聪睿,开口说道;“老朽老来无依,既然寄食主公帐下,自然想尽一份绵薄之力,立下些微薄功劳,换取点养老之资。
常言说的好,臣要忠心侍主,君也要信臣用臣,主公若是还有水战妙法,为何不拿出赐臣一观呢?”
“哈哈,我当是什么,对本家来说,这水战之法是有,也不是什么机密,迟早要拿出来,教授本家全体将士。”
夏小星哈哈笑着,从怀里拿出一封书简,递给毛文清,解释道;
“呵呵,说来惭愧,本家水军未立,船无一艘,军无一将,我这水战之法,说与谁听啊?既然先生动问,正好恬颜拿出来,请先生不吝赐教,指点一二!”
夏小星说得谦逊轻松,毛文清却对书简极为重视,把纸简展开,轻声研读道;“下间水军战法启蒙书、水军得胜歌;
诸将认真听我说,教你水战真奥义。
第一船上要洁净,全仗神灵保性命。
早晚擦拭扫灰尘,敬奉家神与水神。
第二湾船要稀松,时时防火又防风。
打仗也要去得稀,切莫拥挤吃大亏。
第三军器要整齐,船板莫沾半点泥。
牛皮圈子挂桨桩,打湿水絮封药箱。
早合包包要缠紧,枪子个个要合膛。
铁炮磨得干干净,大铳擦得溜溜光。
第四军中要肃静,大喊大叫须严禁。
半夜惊营莫急躁,探听贼情莫乱报。
切莫乱打锣和鼓,亦莫乱放枪和炮------”
毛文清认认真真,一字一句诵读了一遍,眼中震惊之色无法掩饰,再看夏小星眼神都不太一样,轻叹道;
“真乃兵家经典也!字字朴实,条条合用,关键是通俗易懂,容易普及,即使是宦海沉浮的老吏,也不过如此了,主公真是天纵奇才啊!”
“先生过奖了,我不过机缘巧合,有些奇遇而已---呃,就是神人托梦,梦中告知些奇闻异事,后知后觉,闭门造车罢了。”
夏小星却是知道自家根底,自己先挖好坑,编些托词和理由,故弄玄虚一下下,以后可以自圆其说,这时便故作谦虚,摇头苦笑道;
“唉,我原来不知天高地厚,也曾妄想购置几艘海船,跑跑远航贸易,好生发几笔大财,足以富贵传家,不想现在海贼猖獗,夷人更是船坚炮利,若是要买上几艘大些的海船,动辄数千上万贯,不免人穷志短,徒呼奈何?”
“主公多虑了!弄几艘海船有何难哉!这操练水军之法才是起家立业的根本啊,主公!”
毛文清白眉一挑,擎着手中书简慷慨激昂道;“您现在手上五百家船众,便是自幼操船的水手,如今三百火铳手又开始习练排枪术,您还改良了火药配方,这些都是基业之本啊。
有此强劲火力,无论水战陆战,有谁能当主公挥军一击?
主公若想在东瀛称王称霸,凭此根本聚一笔钱粮,立起招兵旗,旬月可聚兵万人,兵峰所指,所向披靡,攻下数国即可为一方霸主!
若是主公属意海上称雄,老朽愿意出谋献策,联络旧部,别个不敢说,为主公谋取百艘舰船,不费吹灰之力,就是弗朗西炮舰,也不是不能得也!”
这个牛皮吹得实在有点大,夏小星有点忽悠悠,茫茫然,心说奇了!
此老究竟何人,特么怎么比我还能吹能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