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滩草坡上,正发生着无耻之尤的丑事;
十几名被绑缚双手的女人,一字儿排开,被几根竹竿高高架挑起双腿,褪去了下半身小袖,正遭受着几个花膊男子的轮番施暴!
不但如此,旁边还有几个服侍华贵些的女子,被几个奉公人强架摁跪地上,翻开裙裤下摆,正要邀请两个首领模样的家伙骑上去享用!
“无耻之徒!”
夏小星立即纵马冲上草坡,他很清楚这些女人的悲惨命运,被这些暴徒轮番施暴之后,除了几个有姿色的女人会留作泄欲工具,剩下的妇孺还是会拖到河边斩首。
听到马蹄声急,暴徒们停止了施暴,两个首领模样的人敞着衣襟,一边裹紧腰带,一边面向来骑,其中一个番所官长模样的,戴起一个有家徽的笠帽,神情平稳,并不紧张,因为他的身份是官差。
他望见夏小星背插家徽旗指物,身后还跟来四骑随从,知道是个很有身份的贵人,便示意向手下示意了一下,几名奉公人站成一排,恭谨肃立着。
另一位首领是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黑汉,他见黑甲骑士径直向自己驰来,便躬身施礼道;“大人,俺乃暗部大黑幺------”
话未说完,来骑冲到眼前一个侧转横撞,马后臀‘嘭’的就将黑大汉撞跌出去,人在空中尚未落地,夏小星长枪探出,噗嗤在他身上穿了个窟窿!
夏小星持枪纵马又搠翻两个歹徒,才一指奉公众们喝道;
“我乃刑部少丞下三郎,此番奉命除贼!这些河源者参与乱党,还不快快随我拿下,哈亚库!立即行动,否则就是乱党同伙!”
这时候马蹄声轰鸣,般若四骑也冲上草坡,四下截杀逃窜的歹徒,那奉公众组头看到河滩上跑过来一队兵士,逼住了河边行刑的暗部众,河对岸又奔来更多的接应部队,人老世故,他如何不知要配合强者,当即一声喝令;
“番所的人听着,立即配合大人行动!拿下作乱的暗部众,反抗者格杀勿论,绝不容情!”
随着这声令下,河滩上二十多名奉公人拿起叉杆铤棒,纷纷对刚才和合作无间的暗部众下手,将他们敲击毒打一番,缴械围困起来。
河滩上上的暗部众虽有近百人,但骤然失去首领,又被赶来的四十多天狗旗军和二十多奉公众夹攻,中间又有一个黑甲杀神带着四骑往来冲杀,顿时斗志崩溃溃散而逃。
然而浅河滩地,地形狭窄,他们大多逃无可逃,除了二十几个腿脚快,跳进川流里,凫水远遁外,当场嘎了十五六个,剩下四十多人被驱赶着聚成一堆,束手就擒,抱头跪在地上。
控制住场面后,夏小星先下令是将女囚们都解救下来,松绑让她们穿好衣服,到河滩边上汇合,等待发落。
然后,他就在河滩边上设一军凳,自己下马,大马金刀的端坐下来,然后发话将河边等待处刑的男囚徒,全都去掉头套,一个个带到他身边问话;
按照他原来的盘算,就是简单问话后,让这些囚徒宣誓效忠于自己,写完誓书摁上血手印,然后就发放兵器,整编成兵士为自己卖命。
然而一连询问七八个男刑徒后,他发觉情况有点不对,眼前这些男人只是些硝皮,制革的皮匠,性格怯懦,并不擅长战斗。
皮匠们所在的村落俗称为糅村,首领是个猎户,叫丹兵卫,因为不肯屈服暗部众的无度勒索,率部奋起抗争,结果被人多势众的暗部众打死了。
他们之中擅长射猎的猎人,大多数在争斗中战死了,但也射死了不少暗部众青壮,暗部众首领大黑幺的两个弟弟也死在箭下,所以和他们结了死仇。
坏种夏小星听到这里已经失去了兴趣,他来三条河源是为了收编罪囚,并不是为了行侠仗义,杀死暗部众的首领大黑幺也是顺势而为,让获救者更加感激自己而已。
如果救下这些人不能马上成为合格的战士,那么就没有收编的意义了,夏小星意兴阑珊,还得强打精神进行收尾工作,他先是命令手下将皮匠们的绑绳解开,宣布他们都是无辜者,统统都释放了,让他们和自家女眷们汇合一处,自由决定去留何处。
接着,坏种夏小星又把番所组头叫过来训斥了一通,大骂他徇私枉法,草芥人命,丢尽了奉公人的脸,然后逼迫奉公人吐出了这次交易的三十贯钱为罚金,也就是拿走五分之四的赃款,稍微补偿一下自己的失望心情。
至于俘虏的暗部众,既然已经宣布他们是乱党,按照最省事的方式就是把他们拉到河滩边,统统处死了事,然而夏小星却没有这样做,他走到四十多名俘虏面前,挨个审视了一番。
发现这些家伙长得不是丑就是坏,完全符合自己的炮灰团标准,只不过自己刚杀了他们首领,这时坏蛋们肯定心怀仇恨戾气,不能服管。
于是夏小星从中挑选出五个面露仇恨的,命令拖出来拽到河边斩首,然后又挑了五个模样太丑的,同样拖出来砍下脑袋,杀掉四分之一的暗部众后,剩下的三十余人吓得抖偌筛糠,再没有对视他的勇气。
这时候夏小星才对奉公众组头下令,把剩余的暗部众押到番所里监押起来,二天只给一餐,先饿上一星期,然后再酌情看看,值不值得收服。
奉公众组头暗暗叫苦不迭,如此一来这位大人把好处全吞了,却把麻烦和仇恨都甩给了自己番所,试想接下来暗部众余党肯定会来找麻烦,骚扰袭击无时无刻,防不胜防啊。
可是刑部少宰的官身权命,岂是他一个番所组头所能抗拒,只能乖乖躬身应命,押送暗部众回番所羁押。
坏种夏小星处理暗部众的时候,揉村的匠户男女们就聚在一旁,有的绝处逢生,相拥着喜极而泣,有的观望着河滩行刑,窃窃私语,这其中有个服饰讲究点的年轻女子,一直在人群中紧盯着夏小星言谈举动,显得若有所思。
夏小星却懒得再望一眼匠户们,这时护卫们押着物资到了三条河源番所,古尺皂子便骑着马奔过河滩,来到夏小星面前,询问下一步行止。
古尺皂子不甘心嚷着说,热闹的场面她没看到,现在是否要赶往六条河源番所,去解救另一些无辜的囚徒,家主夏小星却意兴阑珊,随口吩咐收好四十贯钱,队伍后队改成前队,直接打道回花屋。
指示一下,在般若四骑的发令协调下,整支队伍调转了方向,开始返程,没有看成热闹的古尺皂子有点不甘心,在夏小星面前嘟囔了几句,意思是今天出门前她作了阴阳起请(占卜),今日必有大事发生,如此打道回去,不吉利的。
岛国人都是笃信阴阳师的,家主夏小星的回应很不屑,作势要打她屁屁,在无耻大渣男眼里,小巫女早被他破了处,祸祸了百十回,哪还有什么巫力,纯属好玩瞎胡闹,于是威胁她回去等着挨训,早日早怀胎,日后消停一点。
然而,就在他拨转马头,准备离开河滩地时,一直在匠户群中的年轻女子突然呼喊一声‘大人!’,然后不顾族人阻拦,奔出来拦在夏小星马前,跪伏在地,悲声道;
“大人,大人!请您务必移驾六条河源番所,救救我嫂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