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葫芦～冰糖葫芦～”
卖糖葫芦的小贩与顾颜清擦肩而过，看到裹满了透明糖衣的大红色山楂的顾颜清眸子一亮，拉了拉夜云湛的衣袖。
“夫君，我要吃那个。”
夜云湛宠溺一笑，上前几步喊停了小贩，“小哥，来两串糖葫芦。”
“一共四文钱。”
夜云湛从荷包里拿出了四个铜板递给小贩。
小贩接过铜板，将糖葫芦递了过去，“您拿好。”
夜云湛转而把糖葫芦给了顾颜清。
顾颜清咬了一口，酸甜酸甜的，瞬间整个人都清澈了。
夜云湛见顾颜清吃的欢，心思微动，“我记得你以前不爱吃酸的。”
闻言，顾颜清也意识到了什么，摸了摸自己还很平坦的小腹，“儿子？”
夜云湛摇头，“倒也未必，现在还不到时候，看不出来什么，可能你只是单纯的想吃糖葫芦。”
“这里不像现代，糖葫芦只有山楂的，最多，会在山楂里面加点青梅果酱，不过这样的做法只有花城有。”
顾颜清说着，脑海中浮现出褚妃浔的身影，压抑在心底的难过一发不可收拾，眸子里的点点光彩逐渐黯淡。
夜云湛的注意力一直在顾颜清身上，察觉到她眸中情绪的波动，思索之下瞬间了然，“褚妃浔的魂魄我救下来一些，我会想办法让她转生。”
闻言，顾颜清有些意外，“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第六感吧。”夜云湛微顿，继续道，“实在难过的话还是哭出来比较好，憋在心里很伤身体。”
“呵……你真是……”
顾颜清微微垂眸，“我好像从来没有在你面前哭过。”
话落，顾颜清抬眸与夜云湛对视，原本清清冷冷的琉璃色眼眸，此刻氤氲着一层水雾。
夜云湛确实从来没有见过顾颜清哭，无论是她的父母离世，还是自己的不辞而别，亦或是褚妃浔的身陨，顾颜清都没有掉一滴眼泪，而此刻……
顾颜清抬手，施展附加转移术，带着夜云湛到了人迹罕至的永安城郊外。
身影站定，眼泪随之落下。
“清清……”夜云湛有些无措地去擦顾颜清的眼泪，顾颜清却握住了他的手。
“是你说的，让我发泄情绪。”
“好。”
顾颜清收好糖葫芦，直接靠在夜云湛肩头痛哭。
温热的眼泪很快浸透了夜云湛的衣衫，置换了泠鸢身体的顾颜清本就瘦小，此刻哭得缩成了一团，看起来可怜极了。
夜云湛一言不发地抱着顾颜清，抬手落下一道结界，然后一下一下轻轻摸着她的背给她顺气。
在与顾颜清记忆共享之后，夜云湛的内心便备受折磨，作为一个男人，他无疑是失败的，顾颜清第一次怀孕的时候他便没有保护好她，让她三番两次陷入险境，甚至生产时都不在她身边，还将她忘了，后面更是为了所谓的大局，对她不闻不问，以至于她心境不稳，走上绝路。
如今，无论他怎么做，都无法抹去他带给顾颜清的创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