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松手，让我看看。”
“不松，我松开了，你就会走。”
夜云湛的声音有些嘶哑，再加上他身上滚烫的温度，让扶光觉得很不对劲。“我不走，你先让我看看你的伤。”
“我不信。”
“……”
扶光语噎，突然看到了杵在一边的大灯泡凤竹予。
“我现在是冰灵凤凰一族，归凤竹予管的，你要是怕我跑了，就让凤竹予封了我的双翼。”
扶光话落，夜云湛许久没有回答她，半晌，他松开了抱着她的手。
扶光转过身，却见夜云湛胸口的月白色锦衣已经被血液染红，银白发丝拂过苍白的脸颊，一时间分不清哪个更为苍白，他看起来十分虚弱，仿佛下一秒就要破碎了。
“我不想用那种方式留下你。”
话落，夜云湛的身体向后倾斜，慢慢合上了眼眸。
“夜云湛！”
扶光连忙拉住夜云湛，将他抱在怀里，同时将灵力切换为魔力，覆在他心口的位置，试图让伤口愈合。
可治愈能力极强的魔力也仅仅是让夜云湛的伤口从流血变成了渗血，没有丝毫愈合的迹象。
凤竹予见状，微微垂眸。
扶光的手颤了颤，随即不可置信地看向凤竹予，“夜云湛的护心鳞呢？”
“被荒古魔尊夺走了。”
“夺走了？那夜璃呢？夜璃没有止血的办法吗？”
“夜璃早在一千年前就身陨了，不止夜璃，身陨的还有妖王苏天成，九尾天狐一族，除了因为年幼留在神界苏映舟，几乎都牺牲了。”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我没有听到任何消息？”
“因为天帝怕三界动乱，封锁了全部消息，你可知夜云湛这一千年是怎么熬过来的吗？夜璃死的时候，夜云湛刚刚重归神位，紧接着就要接手夜璃八荒天龙一族族长的位置，他本就是戴罪之身重修神格，族内不服者甚多，他不仅要整顿族内，还要兼顾苏映舟管辖的妖族，彼时荒古战场告急，他不得不使出雷霆手段，武力镇压，最后只能拖着一身伤奔赴战场。”微顿，凤竹予的目光落在夜云湛的银发上，“痛失至亲，痛失所爱，痛失挚友，他都快垮掉了，或者说，他已经垮掉了，若不是我察觉到你的位置告诉了他，他还要拖着这样的身体继续杀敌，这样下去，从战场回来的，只能是他的尸体。”
扶光抱着夜云湛，轻抚他的脸颊，“夜云湛，你就不能多爱惜自己一些吗？”
“扶光，你说你和他不会有好结果，可苦果亦是果。”
扶光扶起夜云湛，神色复杂。
苦果……亦是果吗？
罢了，不去计较了。
“兄长呢？”
“还在战场上，如今你已归来，我也可以向天帝交差，奔赴战场。”
“我也要去战场。”
“天帝恐怕不会应允。”
“我现在属冰灵凤凰一族，追随族长奔赴战场有问题吗？”
“你倒是会钻空子。”
“多谢夸奖。”
“夜云湛怎么办？”
“自然是带着一起，不然他醒了找不见我，又要哭鼻子。”
“……”
凤竹予沉默，讲真的，他认识夜云湛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见他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