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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影的继续抚摸着这架钢琴的边缘,胡桃木温润的触感,以及雕花板上细致的花纹都在她的心里勾起一阵阵涟漪。

光是看这架钢琴在地面留下的痕迹,就知道它至少在这里放置了数十年没有移动过位置,柏影自己都觉得难以置信,她怎么可能会见过这架钢琴呢?

但是这架钢琴在她手指上留下的触感是如此清晰,以至于上面每一条细致的纹路都令她感到熟悉不已,她的大脑在告诉她这根本不可能,可是手指的熟悉感告诉她,她不仅是见过这架钢琴,甚至还曾经触碰过它无数遍。

她完全不知道怎么才能解释这一切,只能转过身,有些慌乱地看着一直沉默的贺淮清。

贺淮清的眸子暗了暗:“这是我母亲生前留下的钢琴,它应该从来没有离开过这栋房子。”

柏影听他这么说似乎松了口气,她轻笑了一下:“我就说嘛,肯定是我的错觉。看来这些古老的物件给人的感觉真的很不一样啊,你知道吗?刚刚那种熟悉感好真实,我甚至以为自己在前世见到过它呢。”

贺淮清刮了一下她近在咫尺的鼻尖,笑着说:“嗯,说不定我们上辈子真的见过也不一定。”

柏影笑着轻轻捶了他一下:“你又胡说,这又不是玄幻故事,哪里会有这么不科学的事?不是要弹琴给我听吗?”

贺淮清已经改变了主意,这架钢琴现在他眼里似乎变成不能触碰的潘多拉魔盒,他现在是一点都不想打开它了,于是耸耸肩:“今天恐怕不太行了,我忽然想起忘记给它调音了。还是改天吧。”

“好吧,”柏影对此倒是毫不介意:“那就改天。”

两人来到了别墅二楼,贺淮清的房间就在这一层的其中一间次卧,这里也是别墅里唯一有人居住的房间。

柏影看到二楼另一间房间房门紧闭,贺淮清看到她好奇的视线,笑着跟她解释那是他母亲的书房,自从她过世以后就再也没有人使用过了。

贺淮清长大的房间跟她想象的简直大不一样,在柏影的印象里,贺淮清似乎有一点洁癖,他的房间一向都是整洁无暇的,所有的物品也都归置得整整齐齐。

可是这间房间怎么说呢,虽然里面的物品依旧放得很整齐,可是却多出了几个格外突兀的玩偶,简直充满了……童趣?

最显眼的地方莫过于房间的墙壁,在离地面不到一米高的地方,精致的浅色墙纸上被人用蜡笔画满了各种各样的涂鸦乱画,蜡笔在墙纸上留下的痕迹看上去已经过了很多年了,那稚嫩的画法一看就知道是小朋友画上去的。

柏影低头看着那些五颜六色、各种花花草草、太阳月亮的不规整涂鸦,笃定肯定是贺淮清小时候画上去的。

不过,她实在难以想象小小的贺淮清站在房间里认真在墙上画画的样子,那画面跟他现在的模样反差实在是太大了,柏影顿时就笑了起来:“老公,看来你小时候真的是又调皮又可爱啊。”

她觉得更可爱的是,贺淮清现在都二十多岁了,竟然过了这么多年都没有换掉这张墙纸,把这些他小时候留下的“罪证”给抹除掉。

贺淮清认真看着她的背影点头:“嗯……是挺可爱的。”

柏影还蹲在墙边仔细观察着他画满整个房间里的涂鸦,还认真总结道:“唔……你小时候一定很喜欢花。”

贺淮清抿着嘴,在身后垂眸看着她,然后忽然就将她抱起来,直接扔到了柔软的床上,然后俯身将她压在了身下。

他的声音越发低沉隐忍,看着她的眼睛说:“小孩子,调皮一些不是很正常吗?”

柏影黑色的发丝散开,洒在洁白的床单上,虽然床垫十分松软,她被贺淮清的身体压得轻喘了一下。

她脸上带着笑意,手指轻轻在他的脸上拨弄了一下:“那你这么调皮,大人有没有惩罚你啊?”

贺淮清目光幽沉,看着她的眸子逐渐染上情欲:“嗯,调皮的小孩确实需要被惩罚才对。”

话音刚落便深深地吻住了她晶莹的双唇,柏影纤细的十指深深插入他的发间,热情地回应着他。

两人的身影交叠,随着衣衫一件件掉落在地,呼吸也越来越急促,一切都逐渐错乱起来。

……

A市。

柏长青经过一番咨询,他按照规定提交了一系列证明,总算是在几天后顺利帮柏宇申请到了免费的法律援助律师。

眼前的律师虽然看上去年纪不是很大,但是带着一副金丝边框的眼镜,穿着十分工整的律所西装,相当靠谱的样子,听说负责过不少刑事案件的辩护。

柏长青仿佛看见了救命的稻草,一看到对方就热切地握住了他的手,都快给他跪下了:“大律师您好啊,我儿子的事情可就完全拜托你了。你快看看什么时候能赶紧见上我儿子一面啊?”

律师连忙将他拉了起来,颇为和善地对他说:“您放心好了,来这里之前事情的经过我已经都了解的差不多了,以他的情况看来,只要获得了受害者的谅解,应该是不会被判的太严重的。另外,我这边会尽快申请跟被告会面,跟他沟通一下案件的细节还有到时候上法庭时辩论的主要方向。”

柏长青这才从地上站起来,听他这么说心里总算是吃下了一颗定心丸。

他继续感激不尽地拉着律师的衣袖,对他说:“那可真是太好了,只要我儿子能尽快从监狱里出来,我们全家这辈子都会记得你的大恩大德。”

反正又不用他们家掏钱,可不得感谢人家的大恩嘛。

律师连忙摆摆手:“不用,不用,这都是我们当律师的应该做的。”

柏长青这才切回了正题,他小心谨慎地对律师说:“大律师啊,你去看守所里见我儿子时,能不能帮我给他偷偷带句话?”

律师见他那副神神秘秘的样子,顿时也敏感了起来:“带什么话?我们会见犯罪嫌疑人也要遵守会见规则,会见时也可能会有管教在旁边,不是什么话都能随便说的。”

柏长青见他误会了,连忙对他摇了摇头,举起了三根手指说:“你放心,我想跟我儿子说的肯定不是什么违反法律的事。你就帮我给他带三个字就行。”

律师这才松了一口气,说:“哪三个字?”

柏长青紧紧盯着律师:“信,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