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以后,贺淮清怕她再踩沙滩容易伤着脚,便背着她往回走去。
海边的气候总是瞬息间千变万化,贺淮清刚带她在沙滩边的水池旁冲洗干净穿好鞋子,一场暴雨便降临了。
两人连忙跑回了车的后座,幸好贺淮清反应够快,两人都没有被雨淋湿,他们刚关上后座车门,瓢泼大雨便席卷了整片沙滩。
柏影从来不知道海边的暴雨会来的如此急如此猛烈,不过数秒的时间,车里就已经完全看不清前路了。
贺淮清的手机响了起来,是沈延川,“喂,淮清啊,下暴雨了,你们在哪?有地方躲雨吗?嫂子没淋到雨吧”
贺淮清:“没事,我们正好上车准备回去。”
沈延川:“雨下这么大,看路都成问题,开车上山很不安全的。要不你们等雨停了再回来吧。海边的暴雨一般来得快去得也快,不会耽误很久的。”
贺淮清点头:“好。”
挂了电话以后,他把手机放在一旁,对一旁的柏影说道:“这下完了,雨这么大,我们一时半会回不去了。”
柏影看了一眼窗外,的确没错,可见度已经不足五米了。“啊,那只能等雨小了再走了。”
贺淮清一把将她拉到自己怀里,开始咬她的耳朵,声音低沉:“嗯,老婆,反正我们闲着也是闲着……”
柏影慌忙捂住裙子下摆,阻止他的手指,“不行,你别乱来!这是别人家的车吧。”
贺淮清轻松进去:“老婆,你猜错了,这也是我的车。”
柏影呼吸急促:“你……骗子,昨天答应我什么了?”
“那今天就睡客房。”贺淮清手上动作不停:“老婆,我想在车里试试。”
柏影这才发现自己上了他的当,今天他们原本就是住沈家的客房啊。
为了防止衣服变皱弄脏没法见人,两人把衣服全部扔到了前座。
即使把空调开到最大,车内的温度似乎还是急剧攀升,让人大汗淋漓。
柏影趴在车窗上,除了暴雨击打在车上的声音和贺淮清的呼吸声,似乎什么都听不见了。
……
这场大暴雨果然如贺淮清所愿,下得格外久,柏影躺在后座已经懒得再动弹,一脸哀怨地瞪着他。
贺淮清一边哄她一边耐心清理。
等两人穿戴整齐,窗外的雨也变小了很多。柏影搂着他的脖子说:“我们该回去了。”
贺淮清直接从后座跨到了前座,启动汽车原路返回了山庄。
回到山庄正好差不多是晚宴时间,两人先回客房换了身衣服,然后跟沈延川他们一起共进了晚餐。
晚宴上,当得知柏影在A大的研究方向是电子高新技术时,身为高级军官的杨景迈瞬间就精神了:“小柏,你毕业以后准备去哪儿高就啊?要不要考虑下加入部队?现在国家军队急缺高新技术型人才,尤其是你这个研究方向的啊!只要你愿意,剩下的事我来搞定……”
贺淮清立马无情地打断他:“你休想把我老婆拐到军队里去,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她要是去了部队,不就跟你一样动不动就几个月见不到一个人影了?”
柏影也说老实说:“谢谢杨哥的好意,我目前只想在学校专心跟着导师做好研究,至于毕业后要继续深造还是参加工作……说实话我还没考虑这么长远。”
杨景迈于是敬了她一杯:“是我有些唐突了,不过我是认真的,你别听淮清乱说,军队里的科研人员跟我们这些军人的管理要求是不一样的。以后你要是改变主意想来部队了,随时让淮清联系我。”
柏影笑着点头。
杜小康也说:“我们国家电子高新技术领域确实被国外卡脖严重,这一块要是有了研究突破,绝对是利国利民的好事。没想到小嫂子颜值与实力并存,我淮清哥果然很会选对象。来,我也敬你们夫妻一杯。”
几人在晚宴上聊得很是高兴,柏影喝了好几杯红酒,时间也不早了,贺淮清便先送她回客房休息,然后继续回来跟几个好兄弟喝酒。
宴席间只剩他们五个大男人,沈延川立马挥挥手让佣人把桌上的红酒全都撤下去,再把白酒洋酒一口气全换了上来,他们四人早就偷偷商量好了,今天晚上务必要把贺淮清灌到回不了房间。
贺淮清早知道他们心里打的什么鬼主意,丝毫不惧,让他们尽管放马过来。
酒过三巡,没想到最先醉倒的是身材最健硕、看上去酒量最好的杨景迈。
杜小康则是骂骂咧咧地费力抬着他先回了客房。
卫光意最为理智,他眼看就凭沈延川和他两个人,指定是灌不倒贺淮清的,说不定还要把自己搭进去,于是也准备先回客房睡觉了。
临走前,他对贺淮清说:“淮清,你上次让我办的事已经全部办妥了。作为你的律师,我完全不赞同你。但是作为兄弟,我佩服你,也祝你得偿所愿。”
贺淮清什么都没说,笑着对他举了举杯。
宴会厅里就剩他和沈延川二人,两人拿着酒瓶来到阳台上站着边喝酒边吹风。
沈延川给两人的酒杯倒满:“一帮叛徒,跑起路来一个比一个快。”
贺淮清笑着举起酒杯跟他碰杯:“那是他们有自知之明。”
沈延川靠着阳台护栏叹了口气:“哎,我就知道最后还是就剩我俩……不过,现在还真让我想到我们在英国上学的时候,整夜整夜地喝,整夜都不醉。”
贺淮清挑了挑眉:“整夜都不醉?那我每次背回宿舍的是头猪吗?”
沈延川笑着坚决否认:“我那只是困了,不是醉了。”
贺淮清懒得跟他争辩:“最好是。早知道你只是困了,我就应该直接把你扔大马路上。”
沈延川意味深长地说:“不过有一次我倒是印象深刻,应该是我俩十六七岁的时候吧,你那天绝对是比我先醉了,在宿舍里神神秘秘地掏出一张照片给我看,我还记得那照片都好旧了,上面是一对母女。”
贺淮清原本因为酒精头脑还有些迷糊,听他这么一说,瞬间就清醒了。
沈延川接着刚才的话,继续笑着说:“你指着上面那个小女孩,一遍遍地问我:‘你有没有见过她?这是我的影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