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景寒仔细勘查了周围的地势。
看似是山体滑坡形成的天然石窟。
实则暗藏玄机。
地上的碎石锋利完整,像是刚开凿不久的。
这么说......方才的巨石只是幌子。
那群贼人是故意将迎亲队伍引入岩洞中躲避,从而一网打尽……
若是现在出去,敌强我弱,只会是自投罗网。
倒不如想想其他办法。
这时,人群开始骚乱了起来。
“外头好像围了一帮人,我看他们手拿白晃晃的大刀,一看就不是好人!”
“啊!什么!不会是山贼吧!”
“哎哟,我的老天爷呀,这可怎么办呀?”
“我这一辈子积德行善,怎么会遇到这样的事!”
......
大家惶恐不安,生怕那些贼人会要了他们的小命。
“公主,您要不要……去里头躲避一下?”
耶律楚的贴身婢女关切地询问着,而耶律楚却摇了摇头,眼神里未见一丝慌张,“不用。”
赵景寒朝着她的方向瞥了一眼,心中不免生疑。
如此坦然自若,不像是长久深居闺中,甚至都无人知晓的契丹公主。
“王爷,现在该如何做?”
“先将洞口堵上。”
侍卫的嘴一张一翕,似乎想开口辩驳。
王爷命令将洞口堵上,这不是自断后路吗?
就算外头的人一时闯不进来。
但他们所剩的粮食和水源有限。
迎亲队伍少说也有上百号人。
难不成要在洞里头活活饿死……
赵景寒看出了他眼中的疑虑,眸色微沉,“按我说的去做。”
“属下遵命。”
敌方大概有五六百人。
将蜿蜒的山路围得水泄不通。
好在他们一时间没有闯进山洞之意。
似乎在守株待兔……
迎亲队里年轻的壮丁跟着侍卫们开始搬动石块,没一会儿便将洞口堵上了大半。
只留下一些小小的缝隙。
透过那些缝隙,隐约可见洞门外头围着的人。
一个个人高马大,五大三粗的。
他们头上系着黑色的绑带,衣服则不修边幅地敞开着,颇为随意地缠上一根腰带。
“老大,他们将石洞给堵上了,我们要不要提前行动?”
为首的黑脸壮汉冷嗤一声,“再等等!若是他们想要将洞口堵住,到时候活活饿死在里头,也省的我们动手!”
做他们这行的,为了钱,接的都是些棘手的活。
哪次不是死伤无数的个兄弟。
若这次能不费吹灰之力便将他们灭了,这笔钱岂不是白拿的。
领头嘴角一扯,和皇宫里的人做交易,果真是合算。
洞口被完全堵上了后,只留了一个小孔观察外头的情况。
转眼便过去了半日。
敌方依旧按兵不动。
洞里头却炸开了锅。
因为......没水了。
连续十几日未下雨,石洞里竟没有一点儿积水。
刚才搬石块耗费了大量的体力,大部分侍卫唇白干裂,喉咙似喷火般难受。
再这样下去,不被饿死,也要被渴死了。
赵景寒低眉思索着什么。
倏地,他起身走向了洞口,搬动了挡在面前的一块石头。
“王爷,你这是要干嘛?”
侍卫们连忙上前阻拦。
却没想,赵景寒已经跨出了洞外。
山贼见有人出来,方才还躺着地上抓耳挠腮呢,这会儿一个个站立了起来。
警惕地看着面前之人。
“哎呦,还算是个有骨气的,这会儿不当龟孙啦?”
赵景寒没有理会他的嘲讽,道:“在下只是过路的,不知是哪里招惹了各位大侠。”
头领见面前之人虽身高挺拔,但身形并不粗壮,只当他是个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便没将他放在眼里。
他挖了挖鼻孔,一边吹着口哨,一边晃着腿走到了赵景寒跟前。
用沾了鼻屎的手掸了掸赵景寒的衣角。
“小爷我,就是这山里头的王!要从此路走,能不能活着,小爷我说了......”
“嘶!”
还未说完,他的手腕处传来一阵剧痛。
竟是被赵景寒硬生生捏住了。
力道之大,他甚至都能听见腕骨的碎裂之声。
“无非是想要钱财!”
赵景寒说完,将他的手狠狠甩开,头领连连向后踉跄了好几步。
摸着红肿的手腕,他不免重新审视面前的男子。
看着瘦高,力道竟如此之大!
那眸子里无意射出的寒光,叫人不自觉地心生畏惧。
可……毕竟他是五六百个小弟的头领。
为了挽回颜面。
他干咳了两声,刻意压着嗓子道:“哼!爷你也敢推!我看你是不要命了!弟兄们,给我上!”
早已蓄势待发的山贼,听到这一声命令,纷纷亮出了大刀,阳光下折射出刺眼的亮光。
赵景寒却不慌不乱,轻轻地掸了掸衣角,“我出三倍的价钱,如何?”
“杀!!”
山贼已经手举大刀,大喊着冲了上来。
“等一等。”
刀刃在半空中凝固。
头领越过人群来到了赵景寒跟前,眯着眼道:“此话当真?”
“当真。”
“那我如何信你?”
赵景寒从衣袖中,随手拿出了几张银票,展开在领头的面前。
可惜那领头的不识字,瞅了半晌也看不出个所以然。
还是他身后的小弟发出了惊呼,“老大,那是一千两!”
一千两?!
领头的眯眯眼都瞪圆了。
他擦了擦嘴角快要溢出的口水,换上了一副笑脸。
“这位爷,咱们细细谈一谈这事。”
赵景寒唇角微勾,果真和他猜测的一样。
这群山贼若真与他们有仇,早就拼死相搏,哪会有心思在外等候。
只怕是收人钱财办事,又不想损失兵力。
才使用拖延之计。
那么……用钱解决便可。
——
此时,宋明月也花了一大笔钱!
今日,她心情实在是烦闷,便在街中闲逛。
一想到赵景寒的洞房花烛夜,她就心痛到难以抑制!
正巧路过了一家象姑馆。
想也没想,一头扎了进去。
既然是他先不忠!
那老娘还不如找几个男宠解解闷!
看是他的搭子多,还是老娘的姘头更胜一筹!
数量上,不能输!
“姑娘,第一次来吧?”
门前站着的一名男子,夹着蚊子般声音迎了上来。
那脸抹的比她过世多年的太奶还白。
粗矿的手指硬生生翘了个兰花指,羞答答别在胸前。
明月故意装作熟路的腔调,伸出手将他弹开。
“不,我是常客!我要这儿的头牌。”
“呦,姑娘口气倒是不小,这头牌您请的起吗?”
眼见那男宠的眼神很是不屑。
明月瞪了他一眼,“老娘有的是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