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水府主人的喉咙艰难蠕动，半晌才说出了几个字来，“无法形容的强大，让我感到了仿佛化身为蝼蚁般的卑微……”
“啊？！”
铜灯闻言大惊，道：“他们这真是在切磋么？难怪，我虚绝古铜炼制的灯身，都有了飘摇不稳的震荡，内部的灯油更是荡起了惊涛骇浪。”
它蕴含的普通灯油，宛如汪洋大海。
此刻，隔着灯身却被影响的犹如海啸……
“岂止是离谱。”水府主人苦笑着说道：“连这样的他们，面对大劫的末期都只能自保，看来我若是想凭着自己，根本没有希望了。”
铜灯陷入了沉默。
赵凡和圣院院长的大战，还在继续。
他们拼到终极圣力耗空，相当于弹尽粮绝了，但是依旧没有停下。
圣体的硬碰硬。
断指，断臂，断腿……
拼到都只剩下了一块残缺的血肉，没办法再交锋了，这才罢战！
铜灯傻眼的望着那一幕，“得亏我知道他们关系好，否则还以为有什么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呢，下手真是一个比一个狠啊！”
水府主人笑了下，便起身来到了那两块正在恢复的血肉前，他无语的道：“你们在研究什么呢？”
“淡定。”圣院院长的声音响起，“我在给造化当陪练，这家伙，越来越让我感到棘手了，上一场我们还五五开呢，这一场，竟然被他占到了一点便宜，险些被滚雪球落入下风。”
“院长谦虚了。”赵凡的声音随之出现，“我就找到了一个空隙，刚捞点好处就被你堵上了，终极圣祖之间想要真正占据上风，太难了。至于碾压，就更难了。”
“确实，我推演过。”圣院院长回忆着说道：“终极圣祖层次，若是交手，必是持久消耗战，最后大概率两败俱伤，除非，宝物存在着悬殊的差距，比如祖圣器什么的，否则结果就像我们现在这样。”
他没有说的是，头颅和无头身体切磋，也打的激烈却谁也奈何不了谁。
所以，决定终极圣祖胜负的，唯有宝物了。
大家规则是一样的，圣体也是相差无几的，手段更是在一个区间，毕竟，能成就终极圣祖的，没有哪个是侥幸混上来的。
只能在祖圣器上做文章了。
因为，有祖圣器和没有，哪怕双方都有，祖圣器和祖圣器之间也是存在着大差距或者克制的！
“那如果是祖圣之间的交手，规则列术都超越了第十档次，是不是即便持久消耗战也难分出胜负了？”赵凡忍不住问道。
“对。”
圣院院长点头说道：“不然为何会存在一众祖圣和谐共处的祖圣城？即便是后去的，也不会被先去的打压欺负？以为跟下位圣祖一样良莠不齐呢？就算是上位圣祖，若非出了你和水府兄这样的，基本上很长时间才会有陨落的情况。”
水府主人听着他们的对话，百感交集。
不久之后。
赵凡和圣院院长都恢复如初。
水府主人不禁眼角抽搐，伤成吹口气都能死的程度，竟然这么快就重新回到巅峰状态了。
他弱弱的问道：“那个……你们还要继续打么？”
圣院院长微微摇头，道：“每次切磋完，他都要墨迹一段时间，除了总结就是看看规则列术。”
话还没说完，赵凡就已经沉浸在了自己的状态之中，虽然没有隔绝屏障，却仿佛与世隔绝了一样。
“要不要和我过几招？”圣院院长侧头看着水府主人。
“不了。”水府主人摇头拒绝，开玩笑，跟你打？那和找虐有何区别。
如今他无论是规则还是规则列术上，都没有触碰到瓶颈，所以闭关和论道毫无意义。
“这么怂了？”圣院院长笑道。
铜灯气的灯身都鼓起来了。
“我打算再去一趟规则窟窿。”水府主人道：“大劫末期前，不论如何，我都会回来的，要陨落，也是陨落在众多域界。”
“还想再拼一下？”
圣院院长大为意外的问道。
“对！”水府主人点头，“仅剩六百万年又如何？我在造化身上，看到了奇迹和时间没有必然的关联。”
“祝你成功。”
圣院院长说道。
“灯仔，你留下。”水府主人说着的同时，就将铜灯抛到了赵凡旁边的虚空中。
“主人，我跟着你！”铜灯又飞了回来。
“听我话。”
水府主人摇头，便头也不回的遁出了隔绝屏障。
“你跟不跟着他，没有区别的。”圣院院长缓缓的说道：“放心吧，以我对你主人的了解，他不会有事的，说大劫前回归就会安然无恙的回归，不如让他肆无忌惮的最后拼一次，而你在身边如同羁绊。”
“好吧。”
铜灯失落的动了动灯身。
渐渐的。
赵凡回过神来，看着孤零零的铜灯，便像是猜到了什么一样，他抬起手来摸了摸灯身，道：“灯哥，你相信我么？”
“废话，能不相信么？”
铜灯没好气的道：“这么久了，何时怀疑过你？”
纵使对方成为了终极圣祖，铜灯的语气和态度与之前毫无区别，这就是共患难过的深厚感情。
“若是最后，我都未能成就祖圣……”赵凡目光没有一丝动摇的道：“我不会独活，而是留下来，陪着你们。”
一个人独自前往祖圣城，又有什么意思？
要活一起活，有在乎的人分享喜怒哀乐。
要死一起死，死而无憾！
铜灯点动灯身，道：“好！造化，你加油！如果连你都失败，那我们这个大纪元时代就注定不会留下任何存在过的痕迹。”
不远处，圣院院长安静的看着一人一灯，他没有插话，也没有劝说赵凡。
如果造化能被劝的动，那就不是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