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赵凡不知该说什么好了，若是自己疼爱的妹妹落得如此下场，恐怕比舅舅更生气吧。
所以，他就岔开了话题，问道：“舅舅，话说那花姬大尊，是如何知道幕后黑手的？”
“应该是灵儿说的。”黑雾中年摇头一叹，说道：“她第一世陨落前，真正亲近的，就两个，一个是我，一个就是花舞圣姬了。毕竟，她们都不是人族，虽说花舞圣姬的修炼手段让我鄙视，可那时她对灵儿确实如亲姐妹般看待，我也就一直没说什么。直到今日，她为了一个亲传苗子，却不念旧情，还那么狂，成了混元天榜的大尊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我岂会再惯着她。”
“那，永夜大尊的身份被她知道了，会不会有影响？”赵凡有些担心。
“没有。”
黑雾中年无所谓的说道：“我了解花舞圣姬的性格，她除非亲眼见到，否则是不会相信的，就更不可能在这上边做文章了。至于报复元界？她与我一样同为元界出身，人是超脱了，命种却没有，大破灭前，元界若是毁掉，但凡是元界命种，根基将会大损。”
“这就好。”赵凡点了点头，“我在命澜岛得到了不少大尊层次的机缘，不知舅舅有没有什么需求，说不定我手里就有。”
黑雾中年欣慰的看着他，笑道：“才相认，我正愁没拿得出手的见面礼给你呢，你这当晚辈的就想着送我东西成何体统？哈哈，放心，我的魂身好歹也是混元天榜一百上下的永夜大尊，混迹界外百万年，不缺宝物，功法也是大尊顶尖层次的。”
“嗯……”
赵凡没有再坚持，因为，他对舅舅那一层次的，除了仰视的强大战力，并无具体概念，所以，心中就打算等命澜岛的“快递”一到，让芙月、笑笑仙和貔古给参谋下，再决定送舅舅什么，毕竟，命澜岛是命至尊陨落所化，其中蕴含着他生前的一切珍藏，绝对拥有对舅舅那一层次提升战力的机缘！
就这样，赵凡和黑雾中年，一边喝酒，一边聊天，越聊就越发现，仿佛有说不完的话般，而赵凡，也受益匪浅，像一些修炼的方向，舅舅随便一句，就令他意念通达。
不知不觉中，过了两日时间。
而桌子上，放着一堆形形色色的空酒坛。
这个时候，黑雾中年站起身来，打趣的说道：“咱们这顿酒，喝没了十件大尊兵器啊，我可是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奢侈到这种程度。就到这，以后有事就直接通过命源印记联系我，待你踏入天阶时，我的肉身便会超脱，前往界外与魂身融一。”
“身魂融一？”赵凡怔了片刻，“那实力会不会大涨？”
“会是会，就是不确定涨多少。”
黑雾中年若有所思的说道：“我估计着，起码能在混元天榜再往前升个十位左右。”
赵凡期待的一笑，“前一百，提升一名的难度都是极其困难的，这直接提升十名，不知亿万族群之中，将会有多少大尊再次因为舅舅的名号震动。”
“可惜，还是杀不了十源大尊。”黑雾中年遗憾的叹了口气。
接着，赵凡与他离开的流沙浮屠，现身于天地之间。
没有道别，黑雾中年直接辟开虚空，在赵凡的视线中消失。
而赵凡，浮在虚空望着舅舅离开的方向，静立了良久，就在他将要遁入流沙浮屠时，远处的虚空，一道犹如奔雷般的身影，骤然掠至。
赵凡疑惑的看着对方，是一个从未见过的地阶后期。
“就是你，杀了我弟弟？”
来者，正是沧兴州牧，他发现到沧灰城主的命源印记破碎，留在州府的命灯也随之湮灭，就知道，弟弟陨落了。沧兴州牧推演到的影像之中，是一个地阶中期，犹如杀鸡般捏死了沧灰城主，所以，便没有丝毫耽搁，凭着因果顺藤摸瓜。
诡异的是，那凶手直接蒸发，短暂现身了一会儿，又连着蒸发了两日，因果线都无法追踪了！
殊不知，流沙浮屠乃是天阶极品的移动宫殿，身在其中，区区地阶是根本没有资格感知相关因果的。
但是，沧兴州牧忽然又感应到因果线出现了！
他唯恐诡异现象再度上演，就不惜动用了曾因为立下大功被域主赐予的大挪移符，降临于此！
然而，沧兴州牧话音一落，他蓦然发现，对方的气息波动，不是地阶中期，赫然是地阶大巅峰之下的极致！
“这……”
沧兴州牧瞬间哑然失色，究竟什么情况？凶手如此短暂的时间，竟一跃达到了那一层次？
此刻。
沧兴州牧冷汗连连，对于弟弟的死，连一丁点报仇的念头也没了，可别在将自己的小命搭上。
“哦？”赵凡淡淡的望着那地阶后期，饶有兴趣的笑道：“你弟弟？莫非是沧灰城主？”
透过因果，他已确定了来者的身份。
“不是，不是。”
沧兴州牧矢口否认道：“我一时情急，认错了人……打扰了前辈。”
话音一落，他便欲要趁着大挪移符的效果没有耗尽，直接遁入虚空。
“等等。”
赵凡随意的伸出手指，勾了一下。
沧兴州牧的身形当即就犹如被鱼钩拖住般，拼命的往前挣扎，却不可自控的倒退回来，落在了前者的身前。
此乃源自于《公输册》的钩链之法。
意为线，指为钩，众生皆可为鱼！
以赵凡的元力振幅，哪怕施展《公输册》之中最为低级的术法，即便地阶大巅峰，也有一半的成功率。
沧兴州牧惊恐万分，连加持大挪移符的自己，也被强行拉回来了？而且，对方的手段，元力极其微弱，更是没有借助任何宝物啊！
“前辈，前辈，我错了……若是饶命，此生便追随于你，为奴为犬，万死不辞。”沧兴州牧哆嗦着说道。
“追随我？”
赵凡撇嘴笑了下，“想成为我的追随者？怕是你达不到最低标准啊。”
“最低标准？”
沧兴州牧不明所以的道：“哪怕是地阶大巅峰，我是地阶后期的顶峰，一旦追随也会被重视了……不知前辈对于追随者的最低标准如何？”
“懒得说，自己看吧。”
赵凡摆了下手，虚空之中就显化了一道气息古老的身影，虚灭楼主，其散发的天阶波动，即便没有针对沧兴州牧，也令后者身魂僵硬，血肉凝滞如石化般。
“天……天阶！”
沧兴州牧瞳孔缩紧，下一刻，便见到那天阶圣人冲着面前的地阶巅峰，行了一礼。
我的天！
那位至高无上的天阶存在，竟然是对方的追随者？
“他，名为虚灭楼主，天阶后期的顶峰，掌控九十分的火焰法则，还有虚灭火。”赵凡笑吟吟的说道：“我勉为其难的收为了追随者。”
“虚灭楼主！”
沧兴州牧看过不少传说传记，其中就有关于虚灭楼主的，百万年就是屹立在元界巅峰的存在了！
结果，却勉强达到了追随这地阶巅峰的最低标准？
我的天啊！
沧兴州牧的三观都崩塌了。
“虚灭，没事了。”赵凡抬手一招，就将虚灭楼主挪回了流沙浮屠。
“完了，完了。”沧兴州牧清楚的知道，自己一丝价值也没有，全怪那该死的弟弟，招惹谁不行？偏偏得罪这诡异的地阶巅峰……
“我不杀你。”
赵凡拍了拍沧兴州牧的脑袋，“不知你有没有兴趣成为我的试验品？”
“试验品？”
沧兴州牧疑惑的问道：“会陨落么？”
“一半生一半死吧。”赵凡笑道：“若是实验结束之后，不论你是死是活，我绝不再为难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