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长nim,慢走。”
“请注意安全。”
“金会长,改日再聚啊,到时候会把我们的金钟国也喊上。”
“一定。”
拿到了令人满意的首付款,各位腮帮子鼓了一半的会长、社长们,自然要考虑怎么样才能让剩下的另一半也尽快鼓起来。
握着手中杯沿酒桌又打了个圈,这场由李明善组织的小型聚会也到了散场的时候。
包房外,一一礼送客人离开。
在空荡的走廊里又插兜站了会儿,看着复又折返而回的金双秀,李明善会心地冲他点了点头。
重新回到包房里的两人也没有多余的客套,甫一落座,李明善便打兜里掏了个信封出来,放在桌面上,用手指缓缓推了过去。
“双秀哥。”
金双秀到底是历练过的,没那么多的矫情,指尖点在信封上的同时,心里便已经晓得了七七八八。
一个对得起他卖力牵线的厚度。
“多谢。”
“应该的。不过双秀哥回家前千万记得藏好,万一被发现,可就没有给嫂夫人惊喜的活动经费了。我上回就是这样。”
李明善的打趣,除了让房间里的铜臭味多少淡了些,也顺带把气氛稍稍活跃一二。
毕竟接下来要谈的买卖,除了谈钱,还得谈感情。
“双秀哥,前些天原总来考察新厂址时还跟我唠叨你来着。”
“哦?原总怎么说。”
“他说前些年您在省城的时候就想邀您加入河东重汽来着,可谁知道还没等话出口您就回了汉城。当时原总还说,像您这样懂技术又懂管理的人才只是被人派来调去的简直屈才了。
也是这次来考察,听说您上任了公社社长,他才不提这茬的。不过……”
“不过什么?”
“原总的意思是,不管是河东重汽还是锦山集团,出海建厂都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跟当地打交道的经验可以说是丁点没有。
即便有我或者说姚家,但在实业这一行当,面子大抵是不够的,所以我们想跟您打个商量,能不能借个稳妥老成的来新厂坐镇?”
李明善这番自谦的话,金双秀算是听进去了。
倒不是他真认为忠清姚的面子在这一亩三分地上不够用,而是这些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的事他见得不要太多。
如果真的事事都需要李明善出面,先不说会不会被累死,单一个自降身份,大炮打蚊子的评价是绝对跑不了的。
“稳妥老成啊……”
不等金双秀在脑子里挑出合适人选,李明善那边又掏了一个信封出来,“双秀哥,不急,这是聘书,人选您回去慢慢想。”
“聘书?”
金双秀好奇地打开信封,可当展开信纸,看着上面‘股权转让协议’几个字,他当时就愣住了,“这……”
“嘘!”
李明善笑着接过信纸,叠好塞进信封,又重新摆在金双秀面前,“新厂和未来各地充电站的事都需要您挑的这位能够鼎力相助,所以说,双秀哥多多费心,务必要找个靠得住的。”
金双秀见惯了汝矣岛老爷们玩旋转门,也曾想过日后从社长任上下来时,会不会也有这样一扇门为自己打开。
现在结果出来了,还远超预期。
动力腾一下就上来了。
再次将金双秀送入电梯,形成默契的两人默契地没再做交流。
金双秀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也知道李明善知道自己会做什么。
大家心知肚明,会心一笑就好,真用嘴讲出来,就未免落了下乘。
没必要,不体面。
又等了会,看着电梯停在了地下二层,李明善才转身走向了消防通道,上七楼,随即一头钻进了早已开好的套房。
客房里弥漫着淡淡的香气。
沁人心脾。
一张宽大的案几横亘在会客间,几上煮着水,咕嘟嘟蒸腾着白汽,煮水铁壶的旁边摆着一碗一壶两杯。
冲坐在案几后的男人笑着点点头,李明善便自顾自地坐了下来。
“室长nim,刚才多有得罪,请见谅。”
“好说。”
话虽这么说,也明白这次来就是为了给李明善抬轿子的。
只不过作为实权大物,刚才被人挤兑到墙角上下不来台的经历,还是让郑室长心里膈应的紧。
“室长nim,喝茶。”
李明善也是人前得了面子的,人后低个头,赔个不是自然算不得什么。
反正除了当事人,也没人看见不是?
而且如果真的生气,这位大可以一走了之,又何必在这里干坐了大半个小时。
“嗬……”
郑室长要的就是个姿态,既然李明善给到了,生在脸上的气自然就消了。
至于说心里的气,就需要李明善提供一些可以触及灵魂的东西来提升情绪价值了。
譬如,“大统领到任后,我希望看到您能出面参选。”
郑室长的养气功夫还是不到家,听到这句话的同时,整个人猛地起身,却忘了手中的茶盏正满。
“嘶~”
看着眼前的狼狈一幕,李明善大笑着抽出纸巾,递了过去,“哎一古,我就说个玩笑话,看把您吓得。”
“玩笑话?”
“玩笑话。”
“真的是玩笑?”
“真的。”
“那就好,有些玩笑可不是随便就能开的,万一被当真了怎么办。”接受这番说辞的郑室长神情明显放松了许多,待重新落座,主动给李明善的杯子斟满茶水。
二人又闲聊了一阵,随着各自酒意消散,聚会也终于到了尾声。
“明善啊,有件事我一直想在你这里找个答案。”
“您请说。”
“都是大统领的人,书媛和你们家,难道就不能各自安好么。”
“可以,但前提是她别插手李家的家务事”,李明善的回答相当干脆,“到了她那个位置,吃吃喝喝,甚至拿一点都可以,但捞过界不行。”
“可您们姚家不也参与了?”
“因为我是姚弘基的外甥,她不是。”
“如果她不呢?”
“西冰库大家的祖辈当年都是去过的,她如果执意这么干,我也不介意送她去故地重温。至于名头,您和崔书媛虽说现在只是名义夫妻,但她过手的腌臜事别说您不知道。当然如果您真的不清楚,我那里倒还有不少存档,随便挑一件都挺惊悚的。”
郑室长沉默片刻,才哑着嗓子开口,“书媛是书媛,维娜……”
“她是您的女儿。”
有了这个保证,郑室长神情明显一松。
李明善也很适时地笑出声来,“我们还是说点愉快的吧。譬如,被我从汝矣岛诳到世宗市,正面对一张空白画布发愁的林秉勋首席。”
林秉勋郑室长也见过,更知道跟李明善的渊源。
见李明善主动提起,本着这货不爱讲废话的原则,郑室长也挺乐意听他能说点什么。
“如果没记错的话,林秉勋快到时间了吧。”
“5年”,李明善伸出五根手指,“我会争取在5年内把他重新送回汉城。”
郑室长显然对这五根手指相当敏感,顿时把表情一肃,“有把握?”
“如果有人能在上面主持公道,不掣肘的话,应该会更快一点。”
“所以,你需要帮手。”
“为了避免被少女时代的林允儿给活活烦死,非常需要。当然,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这位帮手必须没有可以被人诟病的弱点。”
“那你有为你的帮手考虑过吗,他要面对的可不是一般人啊。”
“如果没考虑,我又何必为了一个需要跳崖自证的人搭上六年时间。少了这份大义,那位重考达人就是头没了牙的老虎,还能不能再次杀出来,站到我的帮手面前还是两说。更别说论起泼脏水抹污点的知识点储备,姚家还真没怵过谁。”
说完,李明善直直看着郑润会,等待着他的回答。
“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