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这一日,她将要送过去的时候,看到元珩的面色有些不好,又看到桌子上有着一封信,他便将信拿起来一看,原来是宁贵人写的。
心中无非是诉说了自己的思念,又说了这些天受到的委屈,以及各种后悔的心情他知道这封信肯定又影响了元珩的心情。
“怎么样?你会后悔吗?会心疼她吗?我看着这封信的内容,写的也算是真诚。连我这个外人看了都有些许的感动,更何况是你呢?”
楚心轻飘飘的放回桌子上,很显然,他自然也是有些不开心的。
她并不希望元珩又被宁贵人所影响,那不然纯贵人又算什么呢?
“如果男人只能和一个女人在一起就好了,是不是就不会有这么多的烦恼了呢?可没办法,她们都是我的女人,无论亏待了谁,我心里都不好过。我想对每个人都好,可是我也做不到。”
元珩这是发自内心的感觉到了烦躁,这真的是一个很麻烦的事。
不希望看到后宫里的女人争来争去,尤其是使出各种阴谋诡计。
每个人不该是这样子的,她们是那么的单纯美好,不应该变成这么可怕的样子。
“倒是没想到你居然还有这种想法,我还以为你是嫌弃后宫里这么多的人争来争去麻烦,没想到你居然会这么想。”
楚心倒是不由得有些惊讶,看着元珩的眼神比平常更加多了一些的不同。
是真的没有想到元珩居然会说出这些话,男人不都是希望自己身边的女人越多越好的吗?怎么到他这里了,却是这样的想法。
“我没有这么多的精力去处理这些事情,每日处理政务就已经觉得精疲力尽,后宫里的事若是还落到我眼前来的话,真的只会觉得无穷无尽的麻烦。”
元珩边说边揉了揉额头,一想到这些事情,烦躁的感觉便又来了。
是啊,都是他的女人,无论亏待谁,总归是觉得有些愧疚。
无论是宁贵人还是纯贵人,都希望她们好好的,不要再闹出这么多的事来了。
明明一个两个都是那么好的人,为什么会变成这副样子呢?
楚心盯着元珩看了很久,真的说不清有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这个男人是这么的好,他的心肠是这么的软,舍不得亏待身边的每一个人,恨不得全部都一视同仁。
甚至觉得男人只需要和一个心爱的女人在一起就好了。是啊,他就是这么好的人即使身染重病可他的心肠却仍然是这么的柔软。
人和人真的是不一样啊。
几日过后,宁贵人收到了回信,她满怀期待地将信封打开,本来以为得到的好歹是几句安慰,却是没想到字字冰冷无情。
只不过是让她好好的待在宫里,不要惹出这么多的风波就好。
没有一句安慰的话,也没有一句问候的话,没有一句问过自己这些天过得好不好,从来都没有。
“原来在陛下心里早就已经是这样看待我了,她觉得我只会争风吃醋,只会惹出各种各样的风波,害怕让纯贵人受累了,所以才写信警告,让我安分一点。”
宁贵人失望的将信封轻飘飘地扔在地上,觉得这些天的等待实在是有些可笑。
看吧,只要心存幻想,那必然是会失望的,只要没了什么心思,在看到这些警告的话的时候,也就不会再心痛了。
“陛下这话说得也实在是让人觉得心寒,好歹先问一下主子这些天过得好不好才是啊,怎么能够这么的心地无情呢?”
锦绣捡起来仔细看了看,连她看着都觉得有些委屈,更何况是等了好几天的主子呢。
“别再说了,我不想再听到这些,就当做我从来都没写过这些信吧。”
宁贵人绝望的闭上眼睛,不想再说这些,只会让自己像一个小丑一样的可笑。
还眼巴巴地等了这好几日,想着就算能够得到几句敷衍的话也挺好的,没想到只有这么几句冰冷无情警告的话。
北齐。
这是楚颐头一回这么仔细地打量着这座金碧辉煌的皇宫,凤仪宫可是王后居住的地方,此刻她就站在这里仔细地看着。
现在她终于可以正大光明的站在这里了,再也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因为很快,自己就是这里的主人。
“到这一刻,我忽然就明白了母后这些话所说的含义,身份、地位才是最为重要的。没了也就没了吧。等站在权力中心的那一刻,才会发现拥有权利的滋味儿会是这么的有趣。”
楚颐边说边走到最高处,在那座黄金雕刻城的凤座上坐了下来,终于可以正大光明的坐在这里了,因为她就是这座宫殿的主人。
“陛下已经驾崩,想来封后的旨意很快就会下来,王妃终于是得到了想要的一切了,奴婢是真的为您感到开心啊!”
月香满脸笑意,她也是跟着开心的不得了,觉得马上就要熬出头了,先前受的委屈,那么在这一刻终究是觉得值得了的。
“王后可是后宫的主人,可比王妃的地位尊贵多了。从前进宫的时候我还得对着沈皇后卑躬屈膝,可现在呢?人都已经死了,通通都死了,现在我才是这座宫殿的主人。”
楚颐微微闭着眼睛,享受着坐在凤位上的感觉,终于是感受到了母后所说的那种滋味,拥有权利的滋味。王后可比王妃更加的珍贵。
后宫会有许多的嫔妃,但是没关系,通通都会没关系了,因为只有自己一个王后会是她们的主人。
“陛下可有说要给初心一个什么身份呢?”
楚颐睁开眼睛,忽然想到了这个问题,后院里其他的夫人势必也是要跟着进攻的,那也没什么问题。可是这个初心总觉得是一个让人很不安的存在。
“这个奴婢也不知道,殿下暂时还没有说,想来应该也只不过是给一个贵人的地位,毕竟她本来就是一个奴婢,能够做次夫人就已经是高攀了,难道还想做贵妃不成吗?”
月香不屑道,反正能够给她一个身份已经算是不错了,还是别再奢求更高的了。
“一个贵人的身份实在是有些低了,连我听着都觉得有些不行,更何况是殿下呢?”楚颐淡淡的笑着。
仿佛是已经预料到了这个初心一定会成为自己的心腹大患,因为只凭着这张脸,就能够得到萧止所有的亏欠。
“一个贵人就已经算是给足了他的面子,还想怎么样?一个奴婢能够得到殿下的疼爱,已经算是她的福气了,还真的想做贵妃吗?”
若说最讨厌谁的话,那么月香最讨厌的一定是粗心,就是讨厌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女人,也讨厌她的那张脸。
“此刻还是她陪在殿下身边吗?”
楚颐已经起身走了下来,现在应该要过去陪着萧止才是。
果不其然,等到过去的时候,还站在门外,没有进去便听到了里面的声音,听到了初心那撒娇的声音顿时便轻轻地捏紧了拳头。
都到了这种时候了,本来是应该自己是个妻子陪在萧止身边的,却多了一个初心,尤其是在这种时候,还听到他们撒娇的声音,更是觉得实在是太过违和了。
楚颐便直接推门而入,眼看着初心的笑是僵在了脸上,怎么是看到自己进去了便笑不出来了吗?
“这种时候了,殿下怎么还将这个女人留在身边寻欢作乐,实在是太过不合规矩。若是让别人知道了,恐怕这不好吧?”
楚颐深吸一口气,一进来就看到萧止,把初心搂在怀里,目光是这么的温柔,即使知道他现在的温柔该给的是另一个女人,可仍然是见不惯初心这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现在的一切本就不是她应该得到的,可真是不知道有着什么样的运气。
“皇兄已经走了,没有人再压在我的头上了,即使是事情传了出去又怎么样呢?谁敢来指责我呢?”
显然,此刻的萧止已经喝醉了,一张口便是满嘴的酒味儿,边说边还将初心搂得更紧,目光很快地就从楚颐的身上移开。
他现在根本就不需要再容忍任何人,包括这个女人
而初心则是一直委屈巴巴的缩在萧止的怀里,目光很是挑衅地看着楚颐,是啊,现在一切可都变了,刚刚她可是亲眼看到殿下写了封自己为贵妃的圣旨。
贵妃呀,那可是多么高的地位,没想到有朝一日,她真的能够做贵妃,只不过,恐怕王妃还不知道吧?
“王妃又何必这么大的火气呢,现在宫里可是一片哀伤的气氛,难不成王妃是想让殿下也跟女人一样哭哭啼啼才满意吗?”
初心大胆的说道,她不是不会看脸色,而是实在是太会看脸色了。
知道现在今时不同往日,这个王妃已经没有了多少能够嚣张的资本。
更何况殿下第一个写的可是封自己为贵妃的圣旨,就连丰厚的圣旨都没写呢,谁在殿下心里更重要,这已经可是清清楚楚的摆出来了。
说完之后,又将脸靠在萧止的胸膛上,满脸羞涩地笑了。
虽说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为什么有这么好的运气,但是运气来了,那可是挡也挡不住的。
看着那张和楚心有七分相似的脸这样挑衅自己,楚颐忽然没有来的有了几分的悲哀。
她他和楚心可是有着血缘关系的亲姐妹,二人闹成这个样子,没想到最后居然是被这个贱人给捡了便宜。
若是可以选择的话,倒是宁愿没有这个初心,倒是宁愿让楚心一直留在这里算了,起码她不会这样浅薄无知,不会这样挑衅自己。
又或许是有了对比之后,才会知道从前的那个人是有多么的好。
“都退下,我有话要与殿下单独说说。”
楚颐深吸一口气,尽量克制自己,不要发脾气。
现在这种时候,发脾气是最没用的,反倒只会闹出笑话,到现在已经学会容忍了。
可是初心还是不为所动,就当做是没听到一样,仍然还是亲密地靠在萧止的胸膛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