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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岑广安作为最后一道防线,闻舒庭心里稍安。

不过接下来的种种无功而返,仍是止不住地失望。

她看着那些试了一遍又一遍的风水师,什么符咒金水法器……花里胡哨的手段轮番上阵。

结果呢,除了增加清洁工的工作,什么线索都没找出来。

反倒是有两位风水师受伤了——

一个被无形能量场反弹出去撞到墙上,医生初步判断手臂骨折,休养至少一月。

一个莫名其妙在地下车库晕倒,浑身冰寒得险些让人以为他死了。

好在有人用法器救了他,据说也是元气大伤。

闻舒庭看着这些风水师们,一个个的也不是什么无名无姓的江湖末流,都颇负名望,不然也不敢接她这一千万的大单子。

可是呢,直到现在,没有一个人能发现症结所在。

一群风水师也从刚来时的信心笃定,到现在的低落挫败,都不敢与闻舒庭对视。

“闻董,您的电话……”

头疼的闻舒庭摆摆手,示意此时不要用这种事情来打扰她。

随后又吩咐下属:

“先请这些大师离开吧,别忘了车马费。”

艾总会意点头:

“明白。”

舍点钱财无所谓,别平白和风水师交恶嘛。

艾总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红包,挨个发给这些辛苦的风水师们。

其实给那两位受伤的风水师,红包最厚。

其他人见了也没有意见。

医药费嘛,都懂,都懂。

不过……

“闻董。”

一位白衣老者站出来,突然开口。

老者姓杨,是地相三合派的风水大师,平日里多在香江活动,擅长阴宅堪舆、寻龙点穴,对这类邪门歪道不算精通,只是恰好最近在燕京,便被一并请了过来。

杨师傅是今天所有风水师里放弃最快,也是表现得最洒脱的。

别人或许要粉饰几句,撇清责任说不是自己的能力问题。

但杨师傅呢,直接就说自己学艺不精,今天只能当个旁观者。

此时,杨师傅拒绝了那份红包,双眼明亮,好奇心旺盛:

“红包就不必了。只是我这老头子有个不情之请。”

闻舒庭侧目:

“哦?”

杨师傅含蓄笑笑:

“闻董应该还请了其他大师来吧。”

闻舒庭挑了挑眉,没说话。

仅仅是这个细微动作,就让杨师傅确认了她的答案。

当即笑道:

“不是,我看闻董虽然失望,却依然有所期待的样子,应该是请了真正有能力解决这问题的大师来托底。让我猜猜,最近在燕京的玄门中人……难道是岑广安岑师傅?”

其他风水师本来听到云里雾里的,直到岑广安的名字从杨师傅嘴里出现。

他们纷纷惊呼:

“麻衣神相?他老人家要来吗?”

“玄门祖师都出动,不愧是天闻集团闻舒庭。”

“那今天这事儿是不是能解决了?”

“……”

大家议论纷纷,大部分人都收回了接过红包的手。

他们这些风水师,平时游走于权贵富豪身边,也不缺这几万的车马费,反倒更好奇他们不能解决的毛病,由岑师傅出手会是什么样的景象。

于是,他们的心思,与杨师傅接下来开口说的话,达成高度一致——

“所以,能不能让我们留下来看个热闹,也算是‘死’个明白?”

闻舒庭看着一双双热切望着自己的眼睛,没有答应,而是说:

“这要看岑师傅的意思。他应该快到了。”

这句也算是变相承认了杨师傅的猜测。

一众风水师顿时议论开来:

“岑师傅就能解决吗?他老人家不是擅长相法吗?”

“出身麻衣神相,但不局限于此。真当人家玄门祖师的地位是白来的吗?”

“也是,当今玄门的大佬,这第一自然当属无量山人,无人会有异议。至于这第二嘛,感觉岑大师和另外几位都是可以争一争的,不分上下。”

“……”

这些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讨论不停。

直到闻舒庭的秘书前来,说:

“岑师傅到酒店大门了。”

闻舒庭朝着众人颔首:

“稍等,我去迎接岑师傅。”

杨师傅急忙道:

“别!我们一起!”

闻舒庭拗不过,同意了。

其余风水师也都按捺不住好奇心,齐齐跟上。

这迎接队伍,便莫名变成了超过三十人的超大阵仗,浩浩荡荡朝着大门而去。

此时。

酒店大门前的岑广安走下车,抬头看到酒店的艾总热情迎来。

“岑师傅,您可算来了!”

岑广安笑眯眯地摆摆手。

瞧着脾气好,其实态度里更多的是大师风范的疏离。

只是这份疏离在他转身对准车厢内时,瞬间消散得一干二净:

“岁岁,别睡啦,到地方了!”

这耐心哄着的语气,看呆了艾总以及酒店职员们。

他们眼睁睁看着这位岑师傅,不仅说话和蔼可亲地像邻家爷爷,甚至要弯腰将车厢里的谁抱起来!

“不用了岑师傅,我来吧。”

另一道年轻男子的声音阻止了他。

岑广安不情不愿地直起腰,嘴里嘟囔:

“我还没老得抱不动孩子……”

声音飘进艾总等人耳里,皆是心头一凛。

随后,他们看到车门另一侧从内打开,高大帅气的年轻男子抱着软糯得像白玉团子的小幼崽走出来,视线不由得汇聚过去——

那趴在年轻男子肩上睡觉的,是岑师傅的孙女?

凌哲轻轻拍了拍岁岁的后背,以气音说道:

“岁岁,我们到啦。不是你自己说的,要过来看看吗?”

睡得正想的岁岁发出哼唧哼唧的声音,眼睛勉强睁开一条缝,困意满满,显然是没有睡醒。

凌哲不好再催她,继续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岁岁的起床气。

岑广安见状,也不好说把岁岁接过来。

领着从副驾驶走下来、提着大包小包的徒弟阿崔,朝艾总点了点头:

“先进去吧。”

艾总搁置困惑,赶紧引着岑广安入内。

抱着岁岁的凌哲则慢吞吞跟在身后。

不过,因着下车时耽搁的几分钟,刚好足够闻舒庭带着那浩浩荡荡的队伍过来。

远远看去——

威风凛凛、声势赫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