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破开虚空。
带着整座深渊，出现在世界之外。
此刻，莲台之上的世界虚影已经消失不见。
诸天万界已经全部被林一吞噬殆尽。
可以看到，无尽黑暗之中，一方莲花池正悬浮于虚空，散发着氤氲紫色灵雾。
池内，无数莲花盛绽。
每朵莲花的表面都闪烁着玄奥莫测的符文，散发着朦胧仙光。
莲花一开一落，就是一个小世界幻灭。
原本，最中央的莲花虚影，也应该随着莲花而逐渐幻灭。
可林一硬生生在世界幻灭前，将其剥离。
失去世界虚影供养，此时的莲花显得有些萎靡不振。
莲花之下，根茎不断蔓延，最后与莲藕处的婴儿融为一体。
仿佛，莲花是从这小孩身上长出来的一般。
“我是该称呼你为帝苍呢？还是天道？”
林一收起深渊，面无表情的看下方莲花池中的婴儿。
“我既是我，所谓的天道也不过你们臆想出的名字罢了。”
稚嫩的声音，从莲花中响起，听不出任何情感波动。
“现在，你找到了我，又该如何？”
婴儿的双眼睁开，两只眼睛呈现灰白之色，没有瞳孔。
“我只有一个问题。”
“如果我不杀你，你还能找到自己的世界吗？”
天道沉默。
闭上眼思索片刻，回应道：“可以，我的世界随时可以收回。”
“即便，你将它藏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得到答案，林一心中已经有了决定。
“既然如此，那我就只能将你彻底抹杀！”
话音刚落，深渊瞬间张开，朝着莲花压迫而去。
“无畏，无知！”
淡漠的声音从天道口中传出。
婴儿手臂挥舞，周围空间扭曲。
下一秒，深渊停滞在半空，再难寸进。
“你所学会的所有法则，皆来自于我。”
“你觉得，我会被自己的力量杀死？”
空间在此刻凝固，甚至就连林一的四维都被封锁。
天道，似乎完全超脱凡人层次，成为一种真正意义的永恒不败。
但很快，林一便用极其缓慢的速度运转法则。
“时间……长河！”
刹那间，时间倒流，回溯到最初。
莲台轻颤。
“我是该称呼你为帝苍呢？还是天道？”
同样的问题再次出现。
这次，天道的眼神中露出一丝疑惑。
这话听着有点耳熟。
但结局依旧一样。
婴儿小手一挥，空间直接封闭。
这次林一提前召唤出时间长河，万法不沾身，解开了空间封锁。
“五绝剥夺！”
嗡——
奇异的规则降临，林一发现自己的五感瞬间消失。
就连心智也在此刻沉沦。
好在时间长河再次回溯。
“我是该称呼你为帝苍呢？还是天道？”
“……”
“奇怪……”
天道呢喃一声，再次挥手。
林一全身力量消散。
很快，他就如同泡沫，身体一点点消散。
“我是该称呼你为帝苍呢？还是天道？”
时间又一次回溯。
他在寻找。
寻找能够战胜天道的方法。
时间之力，来自于时间长河。
天道可以掌控空间，却无法掌控世界之初自我诞生的时间法则。
那是属于世界之外的力量。
凭借着无限回档，林一从原本的只能接下半招，变成了可以接下一招。
虽然这样的进步十分微弱。
但总归是进步了。
可惜，光是这样就耗费了林一三百年的时间。
时光回溯更是用了不下于数亿次。
他在挨打中学习、升华。
深渊之中吞噬的规则此刻如同潮水一般，在脑海中翻腾，最终在天道这位世界上最好的老师手中，融会贯通。
“你到底……有完没完！”
当回溯来到第次时，天道化身的婴儿露出了这么久时间以来的唯一一次情绪波动。
林一觉得这是一个重大突破。
能让天道产生厌恶，说明在心理层面，林一的攻击奏效了。
这绝对算的上是一次伟大的进步。
“你寿命永恒，我亦是如此，咱们可以慢慢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