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娜再次提起鲁修马尔,大家心里一沉,是啊,还有一个至今没有出现过的人呢。
若是他一直藏在暗处,整件事情的走向就更扑朔迷离了。
而佳瑜此时又提起一事,“若是博瑞也中了同样的毒,那么他是怎么服下毒药的呢,按理说,当时正是大家在搜证的时候,要让他不知不觉地中毒,不简单吧?”
“有可能是他们一起搜证,然后鲁修马尔把毒药悄悄混进什么喝的东西里?”
西奥多只觉得一阵后怕,“还好我没有和他们一起搜证,我刚才也喝水了,要是被人下了毒只怕也不知道……”
一楼除了大厅,只有这个房间和两个更衣室,里面放着他们来时穿的外衣。
再去看他们从各个密室通往大厅的路时,却发现所有的门都被关上了。
“这是要我们去其余地方搜查的意思吗?”
他们统一意见之后,还是决定按照之前的打算,先一起往楼上查找。
就在他们走上二楼的时候,楼下的一扇门被打开了。
身穿燕尾服、风度翩翩的鲁修马尔从门后走出来,见到他们都在楼梯上,有些诧异。
“你们怎么在这儿,你们不是搜查三楼和四楼吗?”
他们四人互相之间看了几眼,都没有急着往下走。
赫伯特先问他,“你刚才去哪儿了?”
“我们不是分开搜证了吗,我和博瑞搜一、二层,我俩从各自的屋子里开始搜查,结果我在屋子里找到一间密室,越走越远,不知道怎么就回到这儿了。”
“博瑞呢?”
“不知道啊,我正打算去找他呢。”
“他死了。”
鲁修马尔一愣,随即嗤笑道,“切,别开玩笑了,是他藏起来打算吓我还是你们没找到他?”
赫伯特走下楼梯,指着博瑞尸体的位置,“你可以过来看一下。”
他紧紧盯着鲁修马尔的反应,见他一副不相信的样子,信步走过来,随即在看到博瑞[假人]尸体的时候直接愣住。
“这……这是真的?”
得到了赫伯特肯定的回答后,他眉头紧锁,陷入了思考。
佳瑜几人也走了过去,将他们认为的死因和死亡时间告诉了鲁修马尔。
“或许,你在十点出头的时候,知道你自己在哪儿吗?”
鲁修马尔摇了摇头,“我从进了密室之后一直都在解谜,除了解开第二个密室的时候,也就是几分钟前看过一次怀表之外,并不知道其余时候的准确时间。”
他苦笑道,“况且,就算是我知道也没有用,我没有证据,你们还是会怀疑我不是吗?”
几个人都没有回答,沉默着看着他。
“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有嫌疑,不过我先明确地告诉你们,不是我做的,两次都不是。”
鲁修马尔直视着他们,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而且,我们不止要看博瑞,还有第一个受害人,她是怎么中毒的,又有谁有杀人动机,这才是搜查的重点不是吗?”
不错,鲁修马尔的话直接说到了点子上。
佳瑜从刚才站在楼梯上,就一直在观察鲁修马尔的表情,他从不相信博瑞“死”了一直到看见“尸体”之后的反应都很真实。
所说大家的本职都算是演员,但在鲁修马尔身上,佳瑜还是没看出什么破绽来。
这时候,鲁修马尔从口袋里拿出几张纸。
“这是我在密室里找到的东西,先给你们看看。”
几人接过纸张,分别传看着。
这是许多次实验的记录。
说是实验,不如说是解剖实录更贴切一些,因为这里头都是以侯爵的第一视角,记录了他如何对人体解剖感兴趣,随即是近乎痴迷的过程。
佳瑜看完之后,想到了自己发现的那个房间。
“我也在自己房间发现了问题,同样是一间密室,里面除了许多标本,还有侯爵的日记和病历本。
刚才我担心人不齐的时候说出来不安全,现在可以了,要不一起去看看?”
佳瑜随即带着他们去三楼,从床底下打开暗门,一起看过了所有的证据。
从所有和侯爵有关的证据拼凑来看,他两年前就喜欢上了人体解剖,一开始只是翻阅书籍、临摹解剖图谱、买模型,之后就想看看真正的人体结构。
在花重金买到一具用于解剖的尸体后,侯爵认为找到了自己真正热爱的事情。
半年前,侯爵被查出患有绝症,短短两月,就发展成了肾衰竭。
他屡次求医未果之后,开始自己翻阅古籍,试图找到治愈自己的方法。
后来,不知是在哪里看到了记载,又或者是他自己的臆想,他认为只要集齐九副内脏,进行某个仪式,就可以治愈自己的疾病。
难怪佳瑜看着自己所在的这个密室里放的标本格外逼真,原来这里放着的就是侯爵已经收集到的五副内脏。
西奥多狠狠地打了个寒颤,“这个侯爵真是疯了,这样的仪式怎么会有用!”
“难道说今天的一切是侯爵安排的?”
“所以说凶手不在我们之中,而是侯爵把我们骗到这里,暗地里下的手?”
这下子又多了一个可能性,一时间这个屋子里仿佛能听到大脑飞速运转的声音。
“我觉得不对。”
佳瑜率先打破了沉默,“如果是侯爵,那么除了第一个受害人,他只需要再找到三个人就可以了,为什么要留下我们六个?”
“对啊,而且他有什么必要躲躲藏藏的,反正古堡是他的啊!”
佳瑜这么一说,大家也觉得有道理。
最后,还是赫伯特挥了挥手,“咱们还是先去搜证吧,分开两组,互相监督,分别搜另一组的房间。”
这次赫伯特和迪娜一组,佳瑜、西奥多和鲁修马尔一组。
他们约定搜证完成之后,在一楼大厅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