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请安时,佳瑜就见华妃、丽嫔、沈贵人和玉常在都有些倦容,或是眼下能看到黑眼圈的痕迹。
【唉,连眉姐姐都没睡好呢】
【可不是嘛,现在眉姐姐得宠,心里还是喜欢皇上的】
【古代的化妆品不行啊,连这点儿遮瑕能力都没有】
【盲生,你发现了华点】
皇后将众人的神色尽收眼底,瞧着华妃一脸不快的样子,皇后浅笑着问,“华妃,本宫听说你昨日叫了太医去翊坤宫,可是身子有什么不适吗?”
华妃不屑地撇嘴,“承蒙娘娘关怀,臣妾不过是有些腰痛罢了,不碍事。”
“那就好,皇上不在宫中,你有什么不顺心的就来告诉本宫,本宫自会为你做主。”
华妃被皇后三言两语撩拨起火气来,说话也不客气,“皇后娘娘就是想得多,臣妾能有什么不顺心的,皇上是出去几日,可不是马上就回来了吗,等皇上回来,臣妾万事自然有皇上做主的,臣妾不担心~”
【华妃:你有什么好得意的,再过几天我的靠山就回来了】
【华妃:皇上回来还宠我,气死你】
【皇后:你们都这么不礼貌了吗??】
皇后瞧着华妃那骄横的样子,紧紧攥住手心,看了她这做派这么多年了,每次再见到还是觉得可憎。
玉常在突然开口,“皇后娘娘是六宫之主,咱们都要仰仗娘娘关照呢。”
齐妃急忙接话,“是啊,咱们都是真心拜服皇后娘娘的,这后宫大小事宜都要倚仗娘娘呢。”
皇后找回了一些面子,又关怀了众人几句,就叫散了。
刚出了景仁宫的门,华妃就拦住玉常在,“哟,素日里没看出来,玉常在的嘴还挺甜的。”
玉常在自觉有皇后撑腰,并不慌乱,只是一福身,“谢娘娘夸赞。”
华妃冷笑,“玉常在莫不是觉得依附皇后,就万事无忧了?”
“皇后娘娘是后宫之主,服侍娘娘是应当的。”
“玉常在好心性,上赶着伺候主子,本宫是学不来的。”
一听华妃把自己说成伺候人的奴才,玉常在想怒不敢言,只能轻哼着不说话。
“玉常在这是对本宫不满啊。颂芝,小小常在不敬妃位,是个什么罪过?”
“回娘娘,玉常在不敬娘娘,罚个掌嘴三十也是有的。”
华妃懒懒地扶了一下发髻上的金簪,“既然如此,就赶快动手吧。”
玉常在大惊,“华妃娘娘是要动用私刑吗!”
颂芝上前就要动手,玉常在身边的宫女景泰急忙挡在前面,硬生生挨了颂芝一巴掌。
玉常在急了,言语间带上了怨气,“华妃,这是景仁宫门口,你不要太过分!”
华妃杏眼微瞪,眼角的眼线显得愈发凌厉起来,“玉常在是要犯上吗?周宁海,按住她,给我掌嘴!”
玉常在见了这个架势竟然回头就跑,拉住景仁宫门口的宫女求救。
那宫女哪里见过这种架势,不过玉常在亲近皇后,华妃又向来和皇后不睦,这事势必要告诉皇后娘娘。
剪秋很快出来制止了这场闹剧,把几人又叫回了景仁宫中。
皇后坐到上座,一脸严肃问,“你们这是怎么了,刚出了景仁宫的门就这样胡闹,你们的规矩呢!”
华妃草草地行了个礼,“皇后娘娘,玉常在对臣妾出言不逊,实在无礼极了,臣妾奉旨协理六宫,不过是惩戒一个小小的常在,她竟然无视臣妾,径直跑开了。臣妾真是开了眼了,这玉常在真是随性得很啊!”
玉常在“扑通”就跪下哭了起来,“娘娘,娘娘救救嫔妾啊!嫔妾从未不敬华妃娘娘,嫔妾只是说服侍皇后娘娘是应当的,华妃娘娘就让人掌嫔妾的嘴,嫔妾没有法子,只能来求娘娘做主啊!”
华妃厌恶地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玉常在,“玉常在倒是巧言令色,刚才不是还梗着脖子跟本宫嘴硬吗?”
玉常在哭着,“嫔妾哪里敢在娘娘面前放肆,只是不知哪里让娘娘不快,竟然要让人掌嘴三十。嫔妾虽然只是常在,到底是正经的妃嫔,皇上亲赐的封号,也不能由得下人折辱啊!”
说着,玉常在拉过身边的景泰,“娘娘您瞧,那颂芝上来就要打嫔妾,若不是景泰替嫔妾挡了这巴掌,嫔妾还有什么脸见人啊……”
“本宫是妃位,又有皇上的旨意协理六宫,本宫便是要打你,你也得好好受着!”
皇后等到华妃出言不逊才开口,抓住她这句话训斥道,“华妃,注意你的言辞!皇上赐予你协理六宫之权是看重你,让你帮着本宫照拂六宫妃嫔,若是你倚仗权势肆意妄为,六宫还有什么规纪法度可言!”
华妃自知失言,被皇后拿到了话柄,只是自不自在地移开了眼神,难得没有回嘴。
玉常在慢慢止住了哭声,只啜泣道,“嫔妾不敢对华妃娘娘有所怨言,只求皇后娘娘做主,让华妃娘娘饶了嫔妾吧!”
这话可是坐实了华妃跋扈,欺压妃嫔,皇后心中满意,面上还是一副为二人着想的样子,“玉常在很懂事,你先起来吧。”
玉常在感激地谢恩起身,又得了华妃一个白眼
皇后继续说,“华妃,若是宫嫔有错,应当上报给皇上或者本宫来处置,你虽说协理六宫,到底只是妃位,日后须得谨言慎行,才能作六宫表率。”
华妃被一句“只是妃位”刺到了,当即怼回去,“娘娘这话就是要偏袒玉常在了?她对臣妾不敬,若是不罚,只怕皇后娘娘也说不过去吧!”
皇后拿出威严的架势,“华妃,这是你跟本宫说话的样子吗!”
华妃抿了抿嘴不说话,只狠狠瞪了玉常在一眼。
“女子容貌珍贵,若真是掌嘴三十,玉常在这以后就算是毁了,华妃就算要惩戒妃嫔,也不该用这样狠毒的法子。这事既然到了本宫这里,本宫自然会秉公处置。”
玉常在自然惟皇后的话是从,华妃虽不愿意,但情势如此,也不再反驳,由着皇后说处理方法。
“玉常在言行失当,抄写宫规二十遍,写好后亲自送到翊坤宫去。华妃,你是妃位,本宫顾念你的面子就不做惩罚了,你以后也要谨言慎行,友爱妃嫔。”
华妃被皇后一副慈爱的样子恶心得不行,结果皇后还要发落她身边的颂芝。
“颂芝不过是一个宫女,竟然敢对主子动手,这样不敬主子的奴才,就该拖出去打死。”
华妃急了,“皇后刚才还饶过了玉常在,怎么现在要发落臣妾身边的颂芝了!”
“本宫不过是按照宫规处置,小小宫女竟敢对主子出手,若是她这一巴掌打在玉常在身上,本宫势必要处置了她。不过看着玉常在未受伤的份上,就打发颂芝去浣衣局去吧,也算饶她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