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新生顺手顺脚地走出了堂屋,他心里暗想:“什么仙人跳,什么碰瓷?那些事情操作起来多麻烦,而且也不是他擅长的。对自己来说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做梁上君子了。夫人这是要逼良为娼啊,不对,是逼良为贼!”
这时,他的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了夫人当初夜探史家的情景,估计要不是怀着孩子,她能自己亲自上阵。算了吧,别难为夫人了,还是自己来吧。
没几天,整个平安县开始了鸡飞狗跳地征兵。听到征兵普通老百姓家家都愁眉苦脸的,当兵打仗那是玩命,你有命去不一定有命回来啊!
程家把户口落在桃花源,他两家按道理应该出一个人去服兵役,穆家的意思是出60两银子,花钱买平安。没想到程威自告奋勇想去当兵,他说:“这些年他跟着父亲习武,有一定的自保能力,上了战场危险也不大,说不定还能立功升职什么的。”
程建业觉着,这对他儿子来说也是个机会,程威唯一的特长就是一身武功,对于儿子的功夫他还是有信心的,在酒楼里工作真的可以说是英雄无用武之地,出去闯闯也好,所以他也没阻拦。
程武说:“哥,你是长子,而且你还没结婚生子,你留在家里,我去当兵。”
程威说:“你还小,功夫也不如我,放心吧,我会活着回来的,到时候再结婚也不晚。”别人去当兵差不多是去送死,但是有能力的人是去展示自己的实力的,你说气人不气人。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差别。
这一天,云清正在院子里的葡萄架子下休息。看门的老柳进来说:“夫人,外面来了两个女人,说是老爷的娘和弟妹。”
云清听了马上坐起了身子,看来麻烦来了。前几天严新生按照她的吩咐把老严家的银子偷了,他总共找到有一百多两,一锅端了,不知道其他地方还有没有。估计是为钱的事而来。
不得不说,严婆子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不受欢迎,自从他们搬到城里来,她从来没上过门。这真是没有大事不登门啊!
严大海和严新生都不在家,云清把英姿、立春、冯婆子、绣娘柳玉姝等女眷都召集过来了,她得保护好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同样的亏不能吃第二次!英姿看着她如临大敌的样子,笑着说:“姐,你放心吧,有我在,他们别想靠近你身边。”
一会儿,老柳领着两个人进来了,果然是严婆子和赵玉梅。云清木着脸,坐在椅子上没动。让立春给严婆子搬了个凳子坐下,毕竟她占着长辈的位置,至于赵玉梅,她就站着吧,云清现在可不惯着她。
云清冷淡地问:“有什么事?说吧。我现在快生了,身子重,坐不了多长时间的。”
赵玉梅看着云清高高隆起的肚子,心里嫉妒地要死,但是面上不敢显露。严婆子干咳了两声,不好意思地说:“老大媳妇,这次兵役,咱们家被抽中了,得出一个人去当兵。”
云清心里想:“咱们家?谁跟你是咱们家,早分家了不是吗?”不过她也没开口,让她继续表演。
严婆子继续说:“本来我和你爹这些年也攒了点银子,可是昨天你爹打开钱匣子一看,一百多两银子不翼而飞了。就是想花钱免兵役都不可能了。你也知道老三是个读书人,手无缚鸡之力,你爹怎么舍得让他去当兵?老二从小身体弱,他去当兵就是去送死啊!毕竟是一家人,你和老大不能见死不救啊,我和你爹商议了,先从你这里借一百两银子,等以后有钱了慢慢还。”
云清是不可能借给她银子的,她就是想让老宅狗咬狗,两嘴毛。于是说:“我们大房已经分出来了,你们老宅的事我们不掺合。族长可以作证,当初咱们可是立了字据的,我们只有养我爹的义务,没有养老二老三的义务。您还是请回吧,我帮不了你们。”
赵玉梅听到云清的话,心里火冒三丈,她家如今这么有钱,大宅子住着,呼奴唤婢的日子过着,怎么就能这么无情无义,一百两银子都不肯借?但是形势逼人,她也不敢造次,只能说:“大嫂,当年是我不对,我对不起你,我这里给你赔不是了。你就看在一家人的份上,帮帮我们吧,否则大河就得去当兵打仗去了,那他还能有活路吗?大嫂,我求求你了,呜…呜呜…”说着话就低声哭起来了,看来这次是真着急了。
云清毫不妥协地说:“赵玉梅,这个家里最没有发言权的就是你这个毒妇,当年你害死了我的孩子,害我差一点一尸两命,你有什么资格让我帮你?以德报怨,何以报德?我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还想让我帮你,休想!你们请回吧。”说完她就下了逐客令,起身要回屋里。
严婆子也知道云清恨赵玉梅,可是家里其他人都不愿意陪着自己来,淑芳不来,老三也不愿意来,只能让赵玉梅来了,因为涉及到老二的命运,赵玉梅也只能豁上这张脸不要了,来求云清。
见云清要回屋,严婆子忙站起身来说:“老大媳妇,借钱是我和你爹的意思,你们家里现在也不缺这点钱,你们这是忤逆不孝!如果你今天不拿出钱来,我就去族里告你,让族长来评评理。”
云清笑了:“如果我公爹病了,需要吃药花钱,我是不会推辞的,这叫尽孝道。至于严大河既不同母,也不同父,和我家大海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我凭什么帮他?好啊,想去告你去告吧?我等着你。告到县衙我也不怕,把你们以前做的鸡鸣狗盗的事情都搬出来,让大家评评理,看看到底谁对谁错!”
赵玉梅见威胁也不奏效,气地咬牙切齿地喊道:“穆云清,你好狠的心,我跟你拼了。”说着就冲向云清,英姿在边上看着,上前一步,一脚踢在她的肚子上,赵玉梅被这一脚踢飞出去两三米远,手捂着肚子,爬不起来了。可见这一脚英姿是用了多大的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