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牙人唾沫横飞地介绍说:“我这里有个犯事的官家嫡女,年方十八。这姑娘从小可是当官的女儿,琴棋书画样样都会,长的虽然说不上貌若天仙,可也是楚楚可人。二位要不要看看?”
严大海看了一眼严新生,严新生无辜地眨眨眼睛,不知道说什么,严大海嫌弃地撇撇嘴:“你小子还没开窍啊?唉!李牙人把人带过来看看吧。”
一会儿的功夫,李牙人领着一个姑娘走进来,严新生羞羞答答地抬了抬眼皮,只见姑娘身材苗条,面容姣好,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地,目光在眼前这两个人身上扫来扫去,眼里透着精明和算计。
严大海开口:“我家里需要个绣娘,不知道你的针线活怎么样。”姑娘看着这两人穿着一般,估计也不是大富大贵的人家,她从小锦衣玉食地长大的,可不想去贫苦人家吃苦,于是说:“我从小只学了琴棋书画,不会做针线活。”
严大海点了点头,把目光转向严新生,严新生摇了摇头,他即使是找媳妇也不能找个这样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这哪是媳妇啊?这是找个祖宗养着,他严新生可养不起这样的。
严大海冲着李牙人摊了摊手,表示无奈。李牙人失望地把姑娘打发走了。
严大海说:“我们家小门小户的,连我媳妇都勤劳能干,你给我找个娇小姐,让我买回家供着?”
李牙人尴尬地笑了笑,忽然又一拍大腿:“严老爷别着急,还有一个姑娘,是刚才这个姑娘同父异母的妹妹,长的也不错,不过是个庶女,属于小家碧玉型的,粗通文墨,针线活是没得说。”
严大海想了想,无奈地说:“领过来看看吧。”
姑娘被带过来了,低眉顺眼地屈膝行礼:“小女子见过老爷。”严大海打量着眼前的人,个子不高不矮,身材不胖不瘦,长的鹅蛋脸,双眼皮,眉清目秀,眼神清明,论长相不比她姐姐差。严大海问:“我家里需要个绣娘,你能干吗?”
姑娘抬起头,眼里闪着喜悦的光芒:“老爷,我从小就学做针线,绣花缝补都会,您可以现场考校。”严大海又把目光转向严新生,严新生有点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严大海翻了个白眼,心里想:瞧这点出息,好就说好,不好就说不好,扭扭捏捏地哪里像个武功不菲的汉子?
姑娘见严大海不说话,继续说:“我从小在家里虽然是小姐,但是姨娘早逝,在家里和一个丫鬟没什么区别,什么活都会干长大后,我爹为了给我找个好婆家,还让我学了管家和算账。老爷您买了我吧,我什么都能干,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严大海说:“姑娘你先下去吧。”姑娘有点失望,只好一步一回头地走了。她爹犯事入狱了,她和姐姐沦为奴籍,她就想找个正经人家,踏踏实实地活着。她不像嫡姐从小心高气傲,沦落到这个地步还一心想攀高枝,进大户人家。可能是从小生活经历不同,成长环境不同,所以想法自然也不同。刚才这个老爷看着看着朴实无华,人品端正,应该是个好主家,可是人家好像没看好自己。
严大海见人走了,问李牙人:“这个姑娘多少钱?”李牙人刚才以为没戏了,听到严大海的问话,精神一振:“严老爷,不瞒您说这样的长相的小娘子,如果卖进青楼我能多卖不少银钱,但是有人打过招呼了,不能将她们卖去青楼,估计是她爹以前的朋友吧,我们这些小人物也不想惹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就给他们找个合适的去处吧。您是老主顾,我也不多要,15两银子您领走。”
严大海也不废话:“十三两银子。马上过年了,再不卖你还得养到明年。”
李牙人笑了笑:“严老爷您说的对,领走了给我省几顿饭钱。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严大海又说:“我家里还需要个门房,岁数大点不要紧,平时看看门,打扫院子就可以。另外你给我留意一下有没有会种果树的人,我家里买了块山地,明年打算种果树。”
李牙人说:“,果农我现在没有,反正您也不着急,我给你留意着。门房我现在有个合适的,以前是刚才那个柳姑娘家的下人,四十多岁了,在大户人家做过的都懂规矩您看着合适就买回去吧,9两银子一点也没多要您的。”
严大海点头答应,他家里一直没有个看门的,都是闪电汪汪两声,如今家里不缺银子,该有的体面也要有。
就这样,办好了手续后,严新生赶着马车拉着三人回了家。严大海先领着二人来见了云清。云清打量着柳姑娘,心里暗想:“这两个人还挺会挑人的,看着不错。”于是就开口问:“你们两个叫什么名字?”
姑娘屈膝行礼说:“奴婢叫柳玉姝,夫人如果不喜欢可以给我重新起名字。”
那个门房也说:“我叫柳林,以前是柳姑娘家的下人,请夫人赐名。”云清说:“不必了,你们两个的名字挺好的,以后好好干活,干的不好我可不留你们。”
两人连忙表示一定对主人忠心耿耿云云,云清让冯婆子领着他们下去下去安排住处,给他们套换洗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