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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城里,大河村的村长找到了豆腐作坊,原来在县城卖豆腐的族人回村里说,云清要开酒楼,而且酒楼规模很大。以前严家的豆腐作坊用人都是优先从大河村招,可是这次严大海两口子却没吱声,这让村长有点着急。在大酒楼里哪怕当个跑堂,也比在村里种地强啊,他想让严大海尽量用族里的人,所以他琢磨了几天后,决定进城探探严大海的口气,如果能安排几个族人那就太好不过了。

赵管家打发他儿子赵前进来通知云清,云清没让村长来自己家,而是和严大海去了豆腐作坊。

见了面后,云清一脸笑容,热情地让赵婆子上茶,说道:“村长伯,您来一趟县城不容易,今天中午在这里吃了饭再回去。”寒暄过后,村长说出了来意:“听村里的后生说,你们要开个大酒楼,是真的吗?”

云清:“是有这么个事,现在正在装修,马上就要开业了。”

村长:“你们两个现在发达了,可要提携一下咱村里的人啊,老话说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还是自家人可靠。这么大的酒楼肯定需要采买、管事、跑堂的,需要多少人我来给你们招,保证老实肯干,而且和你们一心一意。”

云清心里了然,村长这是来塞人来了。豆腐作坊已经安排了不少村里人,而酒楼她却不想用村里的人了,为什么呢?凡事有个度,她不想把所有的生意都暴露在村里人面前,村里的人多了,什么品性的都有,难免牵扯出许多麻烦事。上次的弃婴事件就看出来,好几个村妇想道德绑架自己,包括村长也觉得理所当然她应该收养,这让云清心里不舒服。

她两世为人也明白:以前大家都是穷人,忽然其中一家暴富,就会有一些人的羡慕嫉妒恨。所以还是距离产生美,她要和村里适当地拉开点距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于是她笑着说:“村长,您觉着我自己能开这么大的酒楼吗?上次一个小小的豆腐作坊,就差一点把严大海送进牢里,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还敢开酒楼吗?况且那个酒楼开起来需要不少钱,我也没有啊。跟您说实话,酒楼不是我的,我只是出几个菜方子,占了一点股份,里面的掌柜的、账房都是大股东安排的,只有两个厨师是我安排的人,但都是签了死契的,菜方子都是保密的,不签死契用着不放心。只是大股东不方便出面经营,对外说是我的而已。您明白吗?”

村长狐疑地点点头,好像是那么回事,大海媳妇说的有道理。

云清继续说:“那个酒楼就是以前史家的云客来。我家里挣了多少钱您大体也能算出来,豆腐作坊的利润永宽知道,最近又买房子又买地,还能剩多少,买不起这么大的酒楼。话又说回来了,咱们村今年的情况比往年强多了,您别着急,以后有机会再说。”

村长叹了口气:“是我心急了,这也是为村里人着想不是。”

云清:“是啊,您是个负责任的好村长,心里装着全村人的生存大事。红薯的事县令大人很重视,明年咱村里种红薯也是一笔不菲得收入。”云清是打一棒子再给个甜枣吃。

村长也是个精明的,见没有戏了,就转变话题说:“你们可能还不知道吧,严大河的媳妇赵氏流产了。”

云清惊讶道:“这我还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村长:“上次丢孩子的事就是赵氏干的,这个你应该知道了。我决不允许严氏族人有这样的歪心思,就找到你爹,把事情说了,让他回去敲打一番。你爹回去大发雷霆,那赵氏还死不认账,盛怒之下你爹罚赵氏下跪,没想到就流产了。唉,这大概就是报应吧。如今你家老宅一团糟,赵氏养病不干活,严大河心气不顺,能偷懒就偷懒,天天鸡飞狗跳的。唉,一辈儿没好妻,十辈儿没好子。你爹就不该娶那个老赵氏进门,事情都坏在她身上。”

云清:“您这下知道为什么我不愿意住村里了吗?就是想远离是非之地,惹不起我躲得起。”

村长听到这里又严肃地说:“不管怎么样,那里是你们的根,百善孝为先,逢年过节你们得回去祭祖,该孝敬的得孝敬。”

严大海马上表态:“您放心,祭祖是必须的,有一天我爹老了,我给他养老。保证不缺吃穿。”

在砂锅居吃了午饭后,村长就回去了。云清沉着脸对严大海说:“大海,你有没有觉得村长管的有点宽了,我们用什么人还得他说了算?”严大海笑着说:“媳妇别生气,他有张良计,你不是有过墙梯吗。”

云清:“以后咱们要多个心眼,财不外露知道不?”

严大海:“我都听媳妇的。对了,这云山怎么还不回来?这几天该去石岛了。”

云清:“等等吧,不差这一天两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