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打算打烊的时候,进来了一个半大小子,大约十二三岁,他进门后讷讷地说:“我是来致谢的,谢谢东家给我弟弟妹妹饭吃。”他一边说一边揉搓着自己的衣角,很拘束的样子。云清明白了,这是中午那两个小孩子的哥哥,她和蔼地说:“不用谢,以后你们肚子饿也可以来拿剩饭。”半大小子犹豫了半天,鼓足勇气说:“你们店里招跑堂不,我可以来当跑堂,端菜刷碗都能干,我不要工钱,只要管饭,能允许我把剩菜带回家就可以。”
云清:“说说你的情况,家里还有什么人?”
小子说:“我爹娘都不在了,家里就剩我们兄妹三人了,我今年十三岁,我弟弟10岁,妹妹8岁。”
云清:“那你们住在哪里?”
小子:“我娘去年走了,给我们留下两间房子,家里能卖的东西都卖了,下一步恐怕就得卖房子了。”
云清:“我们店刚开张,正好需要人,你可以来上工,今天晚上回家把自己收拾干净,我会给你准备一套新衣服。咱们卖吃食的必须干净卫生。我管你吃穿每天给你6文工钱。至于你妹妹,我家里有个女儿,今年5岁,缺个玩伴,不知道你妹妹愿不愿来,但是得签卖身契,这样我用着才放心。等她长大了要成亲时,我会放了她的奴籍,恢复自由身。你回家考虑一下。剩菜你也可以带回家给你弟弟吃。”云清给他们打算的挺周祥。
小子郑重地给云清鞠了一躬:“小子潘振谢谢夫人,我一定会好好干,至于我妹妹,我回家商议一下明天给您答复。”云清点头同意,卖剩的小酥肉,用油纸包起来递给他。小子接过来千恩万谢地离开了。对这几个没有爹娘的孤儿,云清愿意释放自己的善意,反正她也不差那点吃的,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晚上睡觉前,她进了空间,发现空间又扩大了,东邻居家的东邻居的院子过来了,只是院子里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可能是主人家不经常住在这里。云清回想最近几天的事,一是自己提出建水库建梯田。二是帮助了潘振兄妹。不知是哪件事使空间扩大了,估计前者的可能性大吧。正好云清需要地方育苹果树苗和桃树苗,冯县令把那片山谷无偿给了自己,自己就不能辜负了县令大人的好意,她得做出个样子来,那片地全开发出来,需要不少树苗。空间流速快,在里面育苗事半功倍。
第二天,云清从空间里找了一匹青色棉布,拿给赵芸儿,让她抽空给叫潘振的小子做套衣服,顺便给他弟弟妹妹也做套。
潘振如约而至,身后跟着他的弟弟妹妹,几个人都收拾地比昨天干净,衣服虽然破旧带补丁但也算干净,见了云清,兄妹三人齐齐下跪,吓得云清赶紧扶他们起来,她一直没适应古代动不动就下跪的习俗。潘振说:“夫人,我们昨天商议好了,我妹妹愿意卖身为奴,最起码有夫人的庇护能长大成人,而且在夫人这里我们也可以天天见到,不用分开。”
云清让赵管家写个卖身契,又拿出6两银子递给潘振:“这是你妹妹的卖身钱,你拿着回家买点生活用品,衣服我让赵芸儿给你做着呢。赵管家你一会跟着去他家看看什么情况,跟左邻右舍打声招呼,让他们知道潘振兄妹有人庇护,别让眼皮子浅的欺负了去。”云清想做好事就做到底。
潘振在卖身契上摁了手印,他弟弟潘耀见哥哥妹妹都有了吃饭的地方,就剩他自己了,心里有点失落,开口问:“夫人家里有没有儿子需要玩伴的,我也可以签卖身契。”小孩子不知道卖身为奴的后果,只知道不缺吃不缺穿就是天大的幸福。云清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说:“我还没有儿子。”潘耀有点失望。
按照云清的吩咐,赵管家跟着潘振去他家看了看,可真是家徒四壁。连个门都没有,窗扇子也不知道哪里去了。赵管家大张旗鼓地说:“潘振,这样不行,马上入冬了,天气就冷了,这样我找人给你把房子修一修,门窗都做上,再买点日常用品。以后你有事就去柳树巷找我。”左邻右舍有好奇的,就出来看究竟,赵管家又说:“潘振是我家夫人的远房亲戚,夫人刚知道他们兄妹落难了,派我来看看,柳树巷的豆腐作坊和砂锅居都是我家夫人的产业,今天起潘振就去砂锅居上工了,这样他们兄妹也能养活自己。以后还请各位邻居多多关照他们兄妹,我这里先谢谢大家了。今天晚上我让潘振带点豆腐给大家尝一尝。”邻居们一听,这潘家兄妹有靠山了,纷纷示好:“放心吧,远亲不如近邻,我们会照顾他们的。”
赵管家见效果达到了,就去找匠人去,潘振让弟弟在家等着,他去上工了,留下潘耀一个人在家,眼神里闪着泪花,他们以后不用挨饿了,也不会有人欺负他们了。就是自己一个人在家,有点孤单寂寞。
史县丞的处置结果姗姗来迟,知府派了个心腹师爷来到平安县,直接去牢里见了史县丞,谈了一会话,当天晚上,史县丞就用自己的腰带吊死在牢里。估计史县丞平时没少孝敬知府,奈何犯了这么大的事,知府也保不住他。冯县令在京城有根基,他把人证物证都搜集齐全了,知府想包庇也不行。估计知府师爷就是提醒他:你的事太大了,自己把嘴闭上,还能给史家留个后。史县丞只好自挂东南枝了。史家其他人,按律法处置,手里有人命的,比如史公子之流的秋后问斩。其他家眷发配辽东戍边。家产充公。
辽东可不是好地方,虽然这几年没什么大的战事,但是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草原上的游牧民族时不时地入境抢掠,小战事不断。况且冬天寒冷,史家人养尊处优这么多年,能不能活下来真难说。
红薯的事也有了说法,虽然冯县令的父亲在户部,但是按规矩也得上报知府,然后层层上报,最后报给皇上。皇上口谕:严家发现红薯,功在千秋,赏良田百亩,用于明年春天扩大种植。朝廷会派大司农参与,争取尽快在全国推广种植。事成之后另有赏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