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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严家,天色已晚,云清早就准备好了饭菜。饭后,一家人商议怎么对付严婆子。云清说:“我主要是想借机和老赵氏以及严大河一家断绝关系,省的他们隔三差五的来给我添堵。”

杜氏气愤地说:“上次严大江想拿豆腐方子做聘礼的事还没跟他们算账,这次又起幺蛾子,明天看我怎么收拾他们,新账旧账一起算。”

第二天是中秋节,严大海一早就去了严二叔家,和严二叔严二婶通了个气:“二叔二婶,我岳父岳母一会要去老宅找我后娘算账,我都劝不住,您二老去看看,别让他们吃了亏。”同时立春也跑到大柱子家,让柱子娘一会去助威,柱子娘家两个儿子都靠豆腐作坊挣钱,自然心领神会,云清跟自己打招呼那是看得起他们家,拍着胸脯保证决不掉链子。

这时,穆易和杜氏带着一家人,气势汹汹地往老严家走,一边走一边大声吆喝:“左邻右舍都来评评理啦,严婆子这个不要脸的贱人又欺负我女儿女婿啦。前几天严大江想拿我们家的豆腐方子做聘礼,害的我女婿进了大牢,差点丢了性命,我本来想来找她算账,被我女儿拦住了。可是这严婆子还不收敛,又上门威胁我女儿,要把严大河安排到豆腐作坊做管事。啊呸,做你的春秋大梦,不就是想偷豆腐方子吗?当我们穆家是好欺负的?赵玉梅那贱人竟然拿孩子的事嘲笑我闺女,我闺女的孩子就是被她害死的,看我今天不撕烂了她的嘴。”说着话就到了老严家门外,这个年代没什么娱乐活动,听到动静都来看热闹,于是后面跟上来一群吃瓜群众。

穆易也不进门,高声叫喊:“严森,你和老不羞的给我出来。让大家看看你们家有多不要脸,严大江还是读书人,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今天过团圆节,严大江今天也回来了。听到外面的叫骂声有点发懵:“爹,怎么回事?”严老爹站起身,走出来,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在等着大儿子回来过团圆节呢。

见严老爹出来,穆易指着严老爹的鼻子开骂:“严森,你愿意养别人的儿子我管不着,但是你别来招惹我们穆家,当我们穆家好欺负?”严老爹忙打断穆易的话:“亲家公,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杜氏见严老爹不知情,估计是严婆子自作主张的事,于是开口:“问问你家那两个贱人。”严老爹忙说:“亲家,有什么事进屋说。”

杜氏: “干什么进屋?让大家都评评理,理不变不明。让赵氏出来。”

赵氏和她的儿女刚走出来,杜氏就朝老赵氏冲过去,抓脸抓头发是女人打仗的基本操作,严二婶在旁边劝架:“亲家母,有话咱好好说,别动手伤了和气。”一边说一边抓住赵氏的胳膊,让她无处施展,瞬间老赵氏的脸上就出现了九阴白骨爪的爪印,头发被杜氏拽在手里,好不狼狈。严淑芳见自己的娘吃亏忙扑过去帮忙,被严淑兰从侧面薅住了衣服领子,借机啪啪来了几个耳光,淑兰觉着十分解气,这些年受的磋磨化作力量,全都释放出来了。她可是干惯了活的,力气自然不是养尊处优的严淑芳能比的。这时柱子娘也过来拉偏架,“哎吆,我两位姑奶奶吆,别打了,破了相可怎么找婆家呀?”说着就去淑芳的手,严淑兰趁机又踹上两脚。

赵玉梅是个机灵的,见势不妙躲进门后,她得小心肚子里的孩子。云岭上去薅住严大河,抬起膝盖在他肚子上:“叫你不好好管教你媳妇,不能打女人还不能打你?”

云山朝严大江走过去,“读书读到狗肚子里的玩意,敢要豆腐方子,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吓得严大江转身跑进院子,把门关上了,外面的爹娘如何他可顾不上。

一阵兵荒马乱后,村长过来了,他大声喊道:“都住手,有话好好说。”穆家人的气出的也差不多了。在对方身上又补了几下,就收手了。

这时该云清上场了,她哭哭啼啼地说:“村长伯,我的日子没法过了,我要跟严大海和离,豆腐作坊也别开了。”村长及各位村民都着急了,家里有在作坊里干活的,怕失去那份细水长流的活计,其他村民还指望云清明年春天带他们种红薯来,他们家的荒地都买好了。前几天村长见严二叔买荒山,村长是心有灵犀一点通,也跟着买了片荒地,紧接着其他村民也后知后觉地跟风买荒地,准备种10文钱一斤的红薯,于是村里看得上眼的荒地都被抢光了。这个时候如果云清和离了,离开大河村,他们找谁哭去?

一时间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老严家,大家七嘴八舌地指责:“把赵玉梅那贱人赶出大河村,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也有的说:“老严家真是太无耻了,严大江我看也别读书了,做了官也不是好官。”

严老爹被吵的一个头两个大,身子晃了晃,差点摔倒。村长此时出来收拾局面:“都散了吧,都散了。”严二叔也过来劝到:“亲家消消火气,有事坐下来商议。”族老也过来拉着穆家人进了院子,就在院子里摆上几个凳子,几个长辈坐下,小辈的就站着,开始谈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