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夫人回家后,打开云清给的礼物,两个轻巧而漂亮的圆形物。还有一个黑乎乎的东西,里面有个纸条,上面写着:千里眼。县令一回来就去了前衙,师爷今天没去大河村,在衙门里整理史家的案件,收集人证物证,所谓的墙倒众人推,史家现在就是这种境况,以前的苦主敢怒不敢言,如今纷纷来县衙讨公道,师爷忙并快乐着,这次可以一举搬倒史家,冯县令在平安县没有了羁绊,就可以放开手脚,大干一场。丫鬟拿着盒子送给冯县令:“大人,这是严家给的礼物,夫人不知道是做什么的,请大人和师爷解惑。”县令拿起水杯,做工精细,材质轻巧,看了看是中空的,应该是盛东西用的。又拿起望远镜,样子怪怪的,做工倒是挺精致,也是一脸懵,又看看纸条上写着千里眼,应该是放在眼上吧,于是他举起来放到眼上,面前的景物忽然变大,吓了他一大跳,手里的望远镜差点掉到地上。缓了缓神,他又放在眼上,端详了一阵,他拿着望远镜出了屋子,把望远镜放在眼上,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他明白了,这个东西能看到很远处人的眼睛看不见的地方。他的心中一阵激动:“这是宝物啊!大齐朝没有的宝物。”他忙把师爷叫出来:“师爷你看,这是千里眼。放在眼上你往远处看。你试试。”师爷拿起来放在眼上,好长时间没反应,冯县令着急地问:“怎么样,能看到远处吗?”师爷半天才出声:“太神奇了,你从哪里得来的?给我一个。”县令说:“大河村严家送的,不知道还有没有,真是太宝贵了。”他叫来冯一:“你现在骑马去大河村,叫严大河夫妻明天来县衙一趟。”
此时的云清和严新生忙活了将近一个下午,搞定了捞上来的所有河蚌,严新生把河蚌重新放进池塘,留了10个,放进竹筐,把竹筐里填上淤泥,沉到浅水区,云清让严新生过几天看看河蚌会不会死掉,偶尔往筐里丢点豆渣,河蚌是通过不断的开闭蚌壳产生波动,让食物顺着水流入口中,豆渣在水里泡碎了,就可以成为河蚌的食物。
冯一快马加鞭来到严家,说明来意,严大海说明天上午去县衙,得到答复他又马不停蹄地走了。云清看着高大的骏马来去如风,有点羡慕:“严新生,刚才护卫骑的马多少钱一匹?咱家需要添置马车了。”严新生说:“根据品种不同,40到60两之间。”云清豪爽地说:“明天咱们一起去县城,严新生你会看马不?咱去买匹马,跑的多快啊。”严新生:“是,夫人,我能看个八九不离十。”
第二天,家里交待给立春,一行三人早早到了县城,为了节约时间,云清去县衙看看有什么事,严大海和严新生去买马,最后都去如意酒楼找胡悦谈作坊的事情。
云清来到县衙后院,手里提着个篮子,里面放着她提前做好的菜:肘子砂锅,香菇鸡煲溜虾仁,溜肚片,冯夫人很是热情地招待她,她递上手中的篮子:“我给小公子做了几个菜,中午一热就可以吃了。”冯夫人闻着味就觉得肚子饿了。冯县令闻讯也来到后院,着急地问:“这个千里眼你从哪里得到的?还有吗?”云清早就想好说辞:“是我在山里捡到的,可能是打猎的人掉的,我留着也没什么大用,只有一个,就送给小公子玩耍吧。那两个是水杯,给大人和夫人用的。”冯县令有点失望,云清接着说:“不过我研究过了,咱们或许可以仿制出来,只是做不出这么精致的来。”
“嗷,你能做出来?说说看。”望远镜的原理很简单,后世的初中生都懂。云清解释说:“这个千里眼,最主要的是两个镜头,你看这个小的是物镜,您摸一下,是凸起来的。这个大的是凹下去的。找两块透明的东西比如水晶打磨成这样的镜头,外面用竹筒或者类似的外壳包起来就差不多了。可能没有这个好看,但原理差不多。”县令跟兴奋:“我马上安排人打磨镜头,到时候有不明白的再去请教你。”见县令起身要走,云清问道:“县令大人,您有舆图吗?”县令说:“自然有,你在这里等着,一会会送过来。”
县令去了前衙,云清教冯夫人怎么用水杯,水装进去滴水不漏,把冯夫人喜欢的不得了。两人开始闲聊:“夫人,我那天说的开酒楼的事情您有兴趣吗?您不需要出钱,我开酒楼您给我当保护伞,我给您纯利润的一成。您也可以拿您的私房钱入股,不需要您操心,到时候分成就可以。可以攒点私房钱,将来给女儿做嫁妆。”冯夫人叹了口气:“哎,我生了谨言后,这么多年一直没再怀孕,大夫看过了也没有什么毛病,就是不怀孕,哪来的女儿?”云清一听,瞬间钮祜禄氏甄嬛上线:“夫人,恕我直言,你们这些大户人家里难免有些磕磕绊绊,您想一下有没有人不希望你多子多福的?您的厨娘可靠不,有没有在吃食里做手脚?您用的熏香有没有被人加了料,使您不易受孕?屋子里常年摆放的花是不是对身体不利?盖的被褥有没有被人掺杂了东西?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连珠炮似的问话让冯夫人听着目瞪口呆:“你都是从哪里知道这些事情的?”
云清瞬间回了神,自己后世电视剧看多了,得了被迫害妄想症了,不好意思地讪笑道:“民妇家里情况也有点复杂,婆婆是后婆婆,小叔子是婆婆进门时带来的,他们怕我们分家产,千方百计不想让我生儿子,之前好不容易怀上了,被弟妹害的流产了。到现在就一个女儿。咱俩不是同病相怜吗。吃的亏多了,自然就想的多了。”
冯夫人思索了半天,她的婆婆也不是亲生的,也没少为难自家相公,看来得好好查一下。小心无大错。云清又神神秘秘地说:“下次来,给您带点东西,经常给县令大人吃点,可以壮阳固精,温补肝肾。含有许多对人体有益的物质。然后你们要在两次月事中间的日子里同房,最容易受孕。”冯夫人皱着眉头说:“我婆婆说在月事刚完后同房容易受孕。”云清愕然:“那是亲婆婆吗?她是故意的还是无知。相信我没错的。”这可是后世科学验证过的真理,当然不会错。冯夫人咬牙,果然婆婆没安好心,她的亲娘早逝,有些闺房秘事都没人指点她。
这时,有丫鬟把舆图送过来了。云清打开,她想看看绕过大青山,海岸线在哪里。这舆图太简陋了,比后世的地图差了不是一星半点。她找到平安县的位置,大青山北面是海,海岸线往东的方向拐了个弯,也就是说从大河村往东南方向走,出了平安县地界,到了石岛县就能有海滩,距离有多远舆图上没有标记。如果往西走,从舆图上来看,到海边的距离更远,而且中间有山阻隔。所以云清要想去海边得往东南方向走,看着舆图上的直线距离比去鲁州府近一半的样子。于是她问冯夫人:“夫人,石岛县有海吗?我从舆图上看是在海边。”冯夫人说:“对,石岛县靠海,怎么你想去海边?”云清笑着说:“就是好奇,您能借我纸笔用用吗?”接过丫鬟送过来的纸笔,她简单地临摹了个地图,心里想待秋风凉了,她要去石岛看看。
闲聊了一会,云清起身告辞,夫人说:“酒楼的事我跟县令商议一下。”云清说:“好这事不着急。我在县城的宅子有三间临街,过几天我打算先开个小食肆,练练手。到时候请夫人品尝。”
来到如意酒楼,严大海还没有到,胡掌柜知道云清有事,打发人去叫胡悦过来。此时的胡悦正在应付她婆婆的无理取闹。胡悦进门这几年,和夫君感情还算可以,生下一儿一女,儿子五岁,女儿三岁,其他方面都过得去,唯有婆婆不好相与。李家出身农家,原本也就有40亩地,胡悦进门后,婆婆就盯上了她的嫁妆,经常以各种理由让胡悦出钱补贴小叔子和小姑子,胡悦若不同意,婆婆就找借口为难她。上次去云清家后,看严婆子被收拾地落荒而逃,她决定不再一味退让,借口身体不适,把管家的事推出去。
李家也就地里的收成,另外胡悦的夫君是秀才有点进项,老夫人还要经常摆谱,可以说是入不敷出。她不管家后,老夫人想吃点好的没钱,小儿子读书也不能随便乱花,只能给胡悦要银子。这不今天又说她女儿过生日,让她出钱庆祝。云清正为难,正好酒楼来人找,她拔腿就走,留下老夫人对着空气一阵污言秽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