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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清掀开篮子上盖着的布,露出红薯说:“夫人,我爹在山里发现的一种作物,能当粮食吃,不挑地,非常容易成活,一亩地能产4000多斤。如果能推广种植,也算是为民谋福利的好事。民妇特意来禀报县令大人。”

“一亩地能产4000多斤?”夫人虽然身居内宅,但也知道粮食的产量,4000斤的产量把她惊着了。云清说:“我带来一些红薯,夫人可以尝一尝。”说着递了一个煮熟的红薯给夫人以及身边的丫鬟。夫人拿起一个尝了一口,软软糯糯,还甜丝丝的,口感相当不错。

云清说:“我在山里种了半亩地的红薯,马上就要收了,想请县令大人亲眼看看能收多少,毕竟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县令夫人打发丫鬟去前院叫县令过来。

路上,丫鬟把云清的来意说了一遍。县令很感兴趣。县令名叫冯承睿,是户部尚书的庶子,从小聪明好学,相貌俊朗。锋芒盖过嫡子,所以在家很受嫡母排挤。这也是人之常情,嫡母只生了一个儿子,平时娇生惯养,读书也没有天赋,冯尚书的关注点就转移到庶子冯承睿身上,毕竟官宦人家是需要传承的,希望长江后浪推前浪。于是嫡母就不乐意了,开始阴招迭出。尚书大人只好把他派到平安县来历练几年,同时也让他远离后宅的争斗。

县令今天没穿官袍,一身竹青色长衫,头发以玉簪束起,腰上挂着玉坠。面如冠玉,姿态娴雅,真可谓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行过跪拜大礼后,云清心里腹诽着古代的封建礼仪。她又简单地说明了来意,县令尝了一块红薯:“味道很不错,我明天亲自去大河村实地看看,如果情况属实,本官会上报朝廷,朝廷对发现新物种是有奖励的。”

云清又跪下:“大人,我家夫君严大海今天被官差抓走了,说我家的豆腐有毒,吃死了人。我家豆腐卖了好几个月了,怎么能有毒?这里一定是误会,请大人查清事情真相,还我丈夫清白。”县令夫人在旁边说:“上次在安和堂,就是这位妇人救了瑾言,不如帮帮她吧。”

冯县令说:“你先起来吧,我去前衙问问情况。”云清赶忙起身:“多谢大人,我家兄弟在门房,我让他跟你去前衙,也好给我们传个信。”县令点头允了,云清忙去喊了严大川过来:“大川,你跟着县令大人去看看,有什么情况告诉我们一声。”村长也跟着过来了,两人见过礼后,跟着去了前院。

冯县令来平安县时,他父亲给他带了一个经验老道的师爷和管家,还有六个有功夫的护卫,加上原来伺候他们夫妻的长随和丫鬟婆子等,也算是兵强马壮。接手了平安县的公务以后,他发现这里的史县丞树大根深,官威很盛。俗话说:铁打的县丞,流水的县令。平安县十多年来县令换了好几任,但县丞一直是他,而史县丞也是个善于钻营的人,在衙门里有许多亲信。若来个寒门出身的县令,估计都能被架空了。好在冯县令在京城有强大的靠山,史县丞也不敢造次。

冯县令让自己的护卫把捕头叫过来:“章捕头,你今天抓了个叫严大海的?”章捕头吃了一惊,他们今天抓严大海,就是想恐吓一番,让他交出豆腐方子,根本没打算正经立案,在街上找了个乞丐的尸体做做样子,连个正经原告都没有,以前这样的事没少干过,怎么惊动了县令大人?见章捕头犹豫,冯县令双目一瞪:“说!”捕头浑身一振,忙回答:“是有个叫严大海的,史县丞让抓的。”他赶紧推卸责任,如果事情闹大了,他可背不起这个锅。

“去把人给我带上来。等等,不用你去,你就在这里等着。”身边的两个护卫应声出去了,一会儿的功夫,严大海被带上来了,腿一瘸一拐的,后背上鲜血淋淋,一看就是受刑了。严大川忙上前扶着严大海:“哥,你受伤了?要不要紧?”

这时县丞闻讯赶来,上前行礼道:“大人,严大海开的豆腐作坊出了点问题,这样的小事让下官来处理就可以了,不用大人费心。”按大齐律法,县丞是有权利处理一些小案子的。县令冷笑:“都出人命了,还是小事?那史县丞说什么是大事?原告在哪里?”县丞心里着急都是管家安排的去哪里安排个原告?只好说:“是我的管家跟我说的,我回去问问具体情况。”说完就要走,县令说:“不必劳烦县丞了,冯二,你去把史家的管家叫来。同时把尸体带来,我要验尸。”护卫应声出去了,县令又问严大海:“是谁打的你,你说说详情。”严大海跪下磕头:“大人,我被抓来后,一个衙役和一个中年人说我家豆腐毒死了人,让我把豆腐方子交出来,他们替我摆平此事,我说豆腐方子是我岳父家的,我会做豆腐,但是其中有一样东西我不知道是什么,所以告诉他们也没有用。结果他们就说我不老实,对我用刑。我估计死人是假,他们想图谋豆腐方子。”县令听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是看好豆腐方子了。

县丞此时额头上渗出了汗珠,官大一级压死人,今天自己大意了,不知道事情怎么捅到县令那里去了,自己明明都交待好了,哎,只好把责任推给管家了,不知道能不能蒙混过关。管家被带来了时也是惶恐不安,县令啪地一拍惊堂木,“管家你说豆腐毒死了人,那本官问你,死者什么时间买的豆腐,可有人证,你怎么能断定是豆腐有毒?可有物证?你给我仔仔细细说清楚了,若有半句谎言,大刑伺候。”管家想编造谎言又怕露馅,所以只好说:“大人,是严大海得罪了小人,小人就是想教训一下他,实际上没死人。”

县令怒吼:“大胆刁民,你眼里可有王法?来人,把今天去抓人的捕头以及对严大海动刑的衙役都抓起来,分别审问,我要知道事情的真相。”护卫应声出去。

县令又对严大川和村长说:“严大海你们先带回去治伤,这件是我会查清楚的,还有去大河村的事情明天去不成了,就定在两天以后吧。”村长听了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去大河村?转念一想可能是云清和县令约好的。

师爷一看情况,悄悄退出去,打发护卫冯五和冯六去把管家的家人都抓到县衙看管起来,他看出来了,自家大人要对县丞发难了。这种事情如果上下级关系处的好,也能给县丞遮掩一下,但冯县令显然想借此机会把县丞整下台,如此一来,管家的口供很重要,师爷先一步把管家的家人控制起来,防止史家拿家人的性命威胁管家。

几个衙役都是竹筒倒豆子,把事情原原本本地交待了,他们只是听命行事,罪责不重,出了大事有上司负责,于是章捕头被收押起来。

至于管家,护卫冯一把管家最小的儿子抱过来,手里拿着两寸长的针,对管家说:“你说一句假话,就在他儿子身上扎一针,和其他人的口供不一致就是撒谎。想清楚了,你一家人的性命都在你一念之间。”在主子和家人之间,他选择了家人。

他先交待了严大海的事情,真相就是,最近如意酒楼的生意火爆,抢了史家云客来的好多顾客,调查后知道如意酒楼的菜品都加了味精,所以味道鲜美,而这味精很有可能是严大海供应的,细查以后,知道严家还开了豆腐作坊,所以史家就来了个栽赃陷害,目的就是得到方子。

既然开了口,管家就把史家人这些年做的欺男霸女,强取豪夺,殴打致人伤亡等一一交待清楚了,甚至连前几年富商张家的灭门惨案都是史家做的。于是史家有牵连的人都被抓进大牢,包括史公子和史夫人以及旁枝的男丁也抓了不少。

史公子是个软骨头,刚一用刑,就对自己做的恶事供认不讳。冯县令随即命人把史家的宅子被看管起来,剩下的家眷被关在下人房里,主子的院子都贴了封条,等候发落。县丞的处置要报到府城,由知府决定,县令是没有这个权利的。

云清等人把严大海送到安和堂,宋大夫给处理了一下伤口,看着血淋淋的,但都是皮外伤,上了药回家养伤就可以了。云清看着丈夫的伤,气炸连肝肺,挫碎口中牙。不说他俩之间有多深的感情,严大海是他在大齐最值得信赖的家人。这口气她真是咽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