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不到一炷香时间,那些人终于走了。
李亦农挣扎却没太大的动静,他感觉浑身上下哪里都痛,痛死了。
直到巡逻的护卫过来才发现了他,赶忙救了人。
……
马车上。
桃花压着兴奋,不停低喊:“爽死了!!公主,奴婢刚刚打的好痛快。”
她替宁乐和同在马车上的李奕雀斟茶。
“五皇子,您请喝茶。”
李奕雀接过,面上还染着几分快活,“还是你家公主和我有默契。”
他与李奕鳯说过之后就直奔宁乐和李亦农而来。
听到李亦农那无耻的话头时当即暴脾气就上来了,掏出麻袋兜头而下。
本来是抱着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想法,没想到宁乐那一声惨叫配合绝了。
“这下子大皇兄找不到谁是凶手,只能无能狂怒了。”
李奕雀边说边摸着下巴:“我怎么这么聪明。”
李宁乐含笑抿了一口茶。
大皇子想不到,但其他人自然会知道,不过没关系,她就是要他们都知道此事是她做的!
……
勤政殿。
启德帝人还没坐下,就收到李亦农遇到刺客的消息。
听完之后,他冷笑:“什么刺客,分明是宁乐自导自演,那刺客当是老五。”
高流一惊,“公主性子最是纯善,应不可能和五皇子一起对大皇子动此狠手吧……”
启德帝:“怕是老大胁迫了她甚么。”
来汇报消息的柳梧颔首:“大皇子说陛下给的婚嫁自由权是说说而已,算不得数,让公主早做打算,免得有性命之忧。”
启德帝脸色一沉,“放肆!朕的话他既然也敢置喙。”
柳梧和高流皆不吭声。
高流心道大皇子真是活该啊,这下子就算是公主真打了他,也没人给出头了。
正想着,一小太监凑近,低声耳语:“德妃娘娘来了。”
高流抬头,眼眸转了转,上前禀告:“陛下,德妃娘娘求见。”
“不见!”
启德帝想也不想地回绝,“若哭闹就问问她,大皇子究竟说了什么。”
高流了然,陛下这是恼了大皇子了,原本拿了吏部一个缺儿给四皇子时他还有几分愧疚之意的。
结果大皇子这一句话,给作没了。
德妃知晓启德帝问的话,脸色煞白,不敢再求情,匆忙又回去了。
与此同时。
北境使团的住处。
北境皇太子与小郡主对立而坐,听得属下将李亦农被打一事的消息传来,二人神色不一。
暮晴月惊讶:“这位宁乐公主行事好无度。”比她还离谱。
皇太子暮心清眼眸深深,“她应该有什么打算,在皇宫对自己的兄长动手,必然逃不过大商皇帝的耳朵,可她还是这么做了,还是在各方求亲的节骨眼上。”
他轻笑一声,“还真像个张牙舞爪的小猫咪。”
暮晴月看他一眼,调笑:“兄长,你对这位公主评价颇高,莫非动了几分真心?”
“孤确实是真心求娶她。”
暮晴月挑了下眉梢,“我不喜欢她。”
暮心清:“你喜不喜欢不重要,她会是孤的太子妃,未来的北境皇后。”
“好吧,那晴月就预祝兄长能得偿所愿。”暮晴月故作无奈地张开手,没再与他在这个话题上争论。
“你与那四皇子怎么回事?”暮心清问道。
暮晴月蹙了下眉头,很快扬起几分小女儿家的羞涩:“我对他有意。”
“他有正妃。”
“我不介意做小。”
北境皇太子严肃了脸色:“你身为北境小郡主如何能做小,这件事孤不同意。”
暮晴月闻言伸手扯住他的袖子来回晃动,撒娇道:“兄长,晴月就是喜欢他嘛!做大做小无所谓呀,反正我背后站着北境,难道他还能给我委屈受吗?”
“他哪里好,大商皇子之中比他出色的也不是没有,更别说我们北境好儿郎多的是。”北境皇太子皱着眉头,苦口婆心地劝。
暮晴月:“我不管,我就是瞧上他了。”
“哎……你!咳咳咳咳……”
暮心清一激动,又开始咳嗽。
暮晴月吓了一跳,赶忙起身想来替他顺后背:“兄长,你还好吗?不是吃了药好多了吗?怎么又咳嗽了。”
“还不是被你气的。”暮心清一把拂开她的手,没好气道:“孤管不住你了,随便……咳咳咳咳……你走……咳……”
暮晴月急的团团转,想帮忙又不敢惹暮心清生气的样子,最后只能怏怏转身离开这处屋子。
等她离开之后,屋内的暮心清虽还在咳嗽,面色却不若之前苍白,旁侧立着的侍卫见怪不怪。
良久,他幽幽一叹,没说什么。
而出了院子回了自己屋内的暮晴月关上门那一刻,脸上担忧、紧张立刻消失。
她面无表情在桌前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边摸茶盏边思索什么。
……
四皇子府。
李奕承下了马车,伸手接下正妃郑华莹之后,又伸手去接陈嘉仪。
后者视而不见,攀着下人的手下了马车。
李奕承唇边温笑微微一僵,很快故作无事地开口:“华莹,今晚我去你那。”
陈嘉仪身子一颤,没说什么。
郑华莹歪了歪头,哦了一声。
李奕承听得她这并不高兴的哦,微转身瞧了她一眼。
没等他说什么,裴一过来耳语了几句,说的正是宁乐冷眼看大皇子被揍一事。
“本殿有事,今晚去书房。”
郑华莹悄悄松了一口气,福身恭顺道:“殿下慢走。”
李奕承急急忙忙离开了。
原地只剩下郑华莹和陈嘉仪,郑华莹抬脚欲走。
“王妃。”
郑华莹停下脚步,“怎么了?”
“没,没事。”陈嘉仪本有一肚子的话想说,但突然又不想说了。她还在意什么呢,之前不就告诉过自己,只要能活下去就好了吗。
奢求丈夫一心一意是最蠢的。
只是,心里还是好难过。
“哦。那侧妃早点回去歇息,本王妃先走一步。”郑华莹才懒得管陈嘉仪的伤感秋悲,她着急回去用膳呢。
今天那国宴整的什么呀。
以往的东西虽难吃好歹一人一席,流水似的上来,挑也能挑出两样垫吧一下肚子。
被她弄成自助餐的倒好。
连口果酒喝了都得放地上,吃的更是一点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