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霜微愣了一下,“...来是来得及,但是,你要不要问问我愿不愿意?”
白司凛微微咽了咽,神色不自然,耳朵都红了,幸好这是晚上,看不出什么来。
他清了一下嗓子,“你...愿意吗?”
“白二少爷,你应该回去请教一下你大哥和你三弟四弟他们,有你这样隔着院门说这些的吗?还是大晚上...”
“……”他是认真的啊!
蒲霜把院门给锁上了,“谢谢你送我回来,明天请你吃棒棒糖。”说完转身就朝里走了。
借着院墙上的灯光,白司凛望着蒲霜的身影,微愁起眉。
他刚已经很直接了啊...
他拿出手机,点开蒲霜的微信,拨通了语音电话。
“蒲小姐,你没把我的车赶出来。”
“啊...?”
蒲霜又连忙走出去把白司凛给放进来了,她刚是真忘了还有车子...
“蒲小姐,你...单身吧?”白司凛明知故问。
“嗯。”
“正好,我也单身,加上咱们的职业性质差不多,能...”
“先打断一下。白二少爷,现在是夜间一点半,我困了。”
“...嗯...那我先回局里了。”
白司凛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气,就这样被硬生生地憋回去了...
“晚安。”他说。
“嗯,晚安。”
白司凛开车走了。
站在原地的蒲霜望着车的尾灯,嘴角微微咧开,笑着。
一大清早,白司凛又来了,车子停在院外,耐心地等待着。
在健身房里锻炼的蒲霜还不知道他来了,等做完早餐,洗了个澡后,才意外透过落地窗看到白司凛。
她走出去开门,“怎么来了?”
“你的车子在局里,我来接你过去。”白司凛盯着脸颊红润的蒲霜。
“吃早饭了吗?”
“没有。”
“进来吃个披萨?”
“好。”
白司凛就恭敬不如从命地进来蹭早饭了,“蒲小姐,怎么不让你爸安排几个人在这里照顾你的?”
“早出晚归的,要照顾我什么?一个人挺好的。”
“...那以后不介意多个我常来吧?”
正在温牛奶的蒲霜微微扬眉,“不知道白二少爷想以什么身份常来我这儿?”
“未婚夫。”
四目相对,蒲霜过于淡定,心里却涌起一股热浪,这男人舍得开窍了??
“白二少爷当我是便宜货吗?”
“...嗯?”
“我虽然不是我爸亲生的,但胜似亲生的,好歹也是邻国首富的千金大小姐,你确定不追求一下我吗?”
“追,追的。”
“你就是两手空空来我这儿蹭早饭追求我的?”
“……”
“白二少爷可以先试着追求我,等我觉得你还不错,就升级做我的男朋友。等我觉得你是个靠得住的男人,我就把你升级成我的未婚夫。等我确定你确实是我想要的另一半,你就荣获我这个合法老婆一枚,除非你半路退出我的世界。”
“我会追求你,以结婚为目的。”
“那祝你好运。”
蒲霜将牛奶杯轻轻推到白司凛的手边,转身,勾唇浅笑,走去了客厅。
白司凛的唇角也扬起,终于等到心仪的姑娘,他得好好追!
他今年应该能脱单吧?
嗯,应该能!
他是这样自我安抚的。
他吃完早餐,很积极地把餐具洗了,把餐桌擦了,还把厨房收拾了一下,很勤快的样子。
蒲霜看到后,抿唇,双眼里泛着笑意,这老男人还挺会表现!
“解剖完成了吗?”
“完成了。”
“那我来开车,你很累。”蒲霜说完就坐上了驾驶座,发动引擎。
白司凛只好坐副驾座了。
“死者生前熏酒,胃里面有头孢药物成分,腹部被捅七刀,有两刀正中腹部内的动脉血管,导致失血过多。指甲里有衣服的纤维和血迹,指缝间夹有短毛发,已经提取送去检验了。 牙齿上的血也提取送检了,”
“周边监控调了吗?”
“调了,在追踪。”
“司法那边的亲子鉴定,最快几天?”
“有我在,今天就能出结果。”
刚好前方红灯,车子停下,蒲霜从包里拿出一根棒棒糖,“喏,昨晚说好请你吃的,不用客气。”
白司凛垂目盯着棒棒糖,他一个大男人吃这个合适吗?
蒲霜见他不拿,就把棒棒糖又放回包里了,开车不理人了。
到了公安局,白司凛抓住蒲霜的胳膊,“蒲小姐,你刚拿的棒棒糖是什么口味的?”
“草莓的。”
“给我两根?”
“白二少爷,下次给你东西,只要你超过十秒没接受的,我都拒绝二次给。”
“……”
被扯开手的白司凛有些扎心,他是要吃糖的啊...
只是觉得他这么大个人了,嘴里含着棒棒糖,那画风...自己想想都觉得怪怪的。
蒲霜下了车,朝自己的车走去。
也下了车的白司凛快步跟着,“蒲小姐,工作辛苦,赏块糖吃?”
“等我心情好了再赏。”
“……”
白司凛就眼巴巴地看着蒲霜开车走了。
他和司法那边打了个招呼,下午就出了亲子鉴定。
他拨打着蒲霜的电话,没有被接通。
蒲霜正忙着给死者入殓,没空接电话。
白司凛就发了条短信:『亲子鉴定报告出来了,没有血缘关系。』
还把报告结果拍发给了蒲霜。
在傍晚的时候,蒲霜洗手消毒,去了休息室,也看到了短信和照片。
没有血缘关系...?
那她的亲生父亲到底是谁?
蒲霜陷入了沉思,一步一步推测着。
等她加班三小时后,又去了公安局,出现在解剖室里,不解地看着。
这该死的怎么可能不是她的亲生父亲?!
蒲霜就是想不通啊!
她很小的时候就生活在京都郊外的一个老居民楼里。
所谓的父亲孙力强对她很不好,熏酒回来就打她骂她,打牌输了没钱,就让她出去捡垃圾卖。
她上学都不得安宁,生活鸡飞狗跳,天天被恶魔父亲折磨到割腕自杀过。
直到她十一岁那年,所谓的父亲带了两个陌生男人回家来谈交易——
她被卖了!
她被卖了十万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