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沫看过去,就见一只火红火红的类似于小狗的东西正被一个彪形大汉摁在带血的木板上。
看上去像是刚刚出生,毛发还没有被周围的环境弄脏,
却很快被案板上的碎肉和血污糊了一脸。
彪形大汉举着一把特制的刀,明晃晃的,像个钩子的形状,笑的一脸谄媚讨好。
“杜公子,这血麟最能补人的阳气。这一只刚刚出生三天,肉最嫩,配上灵药熬制,那滋味,简直赛神仙。”
“皮毛整张剥下来,做成灵壶装酒,再合适不过了,我这手艺祖传的,保准一点皮都不会破。”
他说着就要下刀。
苏沫急的大喊,“不准杀。”
众人立刻看了过来,见是个水灵灵的绝色小仙姬,顿时嘿嘿开始起哄。
“小仙姬也看上这小血麟了?怕不是给道侣买的。”
“啧啧,小仙姬这腰身够绝,你那道侣能不能受得住啊。”
“老奎,你这摊子里不还有成年血麟吗?给小仙姬找一个,阳气足足的那种。”
污言秽语中,苏沫根本不理,转身拉着顾白的手走了过去。
“小白,我要卖它。”
顾白的眸光很冷的扫过众人。
众人这才发现,这小仙姬的道侣就跟在身边,而且看修为似乎很高。
老奎立刻也恭敬起来。
“这位姑娘,这小血麟已经被这位杜公子买下了,要不然您选个别的,我免费给您扒。”
苏沫气的跺脚。
“谁要你扒,它还这么小,你怎么下得去手。”
老奎愣了愣,众人又开始低低笑了起来,不似之前的肆意,可鄙夷之态却异常明显。
“来沟壑图里做救苦救难的小菩萨,太搞笑了。”
“可不是吗?沟壑图里的灵宠都是不开智的,不杀了吃肉喝血,留着作甚?”
“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乡巴佬,真是什么规矩都不懂!”
老奎的脸上也有了几分戏谑。
“小姑娘,这里是沟壑图,您要发善心去别处吧。”
苏沫不懂沟壑图是什么,转头去看顾白。
顾白俯身说了句,“屠宰场。”
这三个字最简单明了,也最能让苏沫明白。
苏沫的脸色白了白,小手不由揪在一起。
“我不能买下它吗?它很可怜。”
顾白想说,在青乌大陆中没有开智的灵宠如末世内的牛羊,并无可怜一说。
不过还是问了句。
“为何想买?”
苏沫并不是一个随便发善心的人,而且还是初来乍到,在一个陌生的,完全不了解的世界。
这里比末世或许更危险。
她低着头,有些沮丧。
“我小时候养过一条小狗,它的眼睛很像。”
顾白抬手揉了揉她的小脑袋。
“好,买吧。”
苏沫顿时开心起来,刚要跟那位杜公子说价格,没想到对方却主动想让。
“小仙姬,你喜欢这只血麟尽管拿去。”
苏沫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最清楚一个道理。
天上绝对不会掉馅饼。
“我有钱,你说多少元币,我给你双倍,不会让你吃亏。”
杜公子却刷的打开折扇,自认帅气的摆了个姿势,却难掩满脸的猥琐下流。
“启灵山下有四大世家,杜家就是其一。”
“本公子名唤杜肖然,家财万贯,修为金丹中期,并无道侣,不知小仙姬可愿与我做朋友,共同探讨修炼之事。”
苏沫……
所以,她是被调戏了对吗?
她的小脸瞬间冷了下来。
“不愿意,赶紧说多少钱。”
杜肖然冷笑一声,将折扇在掌心拍了一下。
“我不要钱,你想要那只血麟,要么跟我回去,要么,打赢我。”
苏沫气的撸袖子。
她最讨厌当街耍流氓的。
下半身思考的狗东西,还想占她便宜,做梦。
“小白,给我点力量,我要刮了他的头发。让他以后都不敢出门。”
顾白什么都没说,寄出长剑递到苏沫的小手里,随即赤血圣莲缓缓在体内绽放。
苏沫的丹田裂缝还没有修补完,所以并不能储存灵力,需要他全程输出。
他还要时刻关注苏沫的经脉承受能力,这一点才最不轻松。
不过苏沫要做,他绝对不会拦。
苏沫感觉到体内力量的汇聚,小手一挥,剑气嗡鸣,整个人又美又飒。
杜肖然眼中越发兴奋。
“我就喜欢烈的,你越烈,我越兴奋。今晚这只血麟正好派上用场,小丫头,乖乖束手就擒吧。”
他说着挥动衣袖,同样寄出一把长剑。
剑身比苏沫手里的要细很多,上面还染着一抹红色,显然不是凡品。
众人立刻看起了热闹。
“四品法器,这可是杜家的宝贝啊。”
“听说削铁如泥,很是厉害。”
“这小仙姬要被征服喽。”
苏沫丝毫不惧,她无条件的相信顾白,就算她输了,她也没说要把自己赌给对方。
傻狍子,一点合同意识都没有。
“看招!”
她娇喝一声,颇有几分傻气的朝着对方攻去。
那架势,那动作,看的众人目瞪口呆。
这是什么鬼招式?
哪个门派有这样的招式?
这怎么看怎么想凡人之间打架的模样。
可偏偏对方这一挥之中,似有万钧之力,绝对是含有浑厚灵力的。
杜肖然也是一脸懵逼。
却很快大笑起来。
“门外汉,让我破了你的剑!”
他将灵力灌入剑中,朝着苏沫迎了上去,一个漂亮的剑花,潇洒万分却华而不实。
如他所愿听到了咔嚓一声兵器断裂的声音,
他再次潇洒的收剑背手,无比得意的扬起了头。
“小仙姬,你输了。”
众人看着地上的断剑,再看看攻势不减的苏沫,齐齐咽了下口水。
就那种破招式竟然断了四品法器?
果然是高人啊高人。
杜肖然等着苏沫震惊后一脸痴迷的投怀送抱,下一刻却觉脑门一凉,
头发随之四散而去,竟是被苏沫齐刷刷的一剑刮掉,瞬间成了秃子。
他引以为傲的姿容啊。
众人憋不住想笑,却又全都不敢笑,顿时脸都涨成了猪肝。
“啊啊啊,你这个贱人,你敢砍我头发,你竟然敢砍我头发,我杀了你!”
他再次挥剑要砍,这才发现他的剑竟然断了。
他秃着半截脑袋,无比滑稽的看着断剑,如丧考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