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千钧一发呢。”
夏油杰的声音充满了调侃，他落在了不破夜凉的身后，用余光漠视着跪坐在地上的上司几太。
血煞的舍弟全部都呆滞到原地，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并不清楚，只是知道这是场力量悬殊的比试。
“不公平……这不公平！”
上司几太捂住自己的伤口，可是那血却止不住，她死死的盯着不破夜凉，为什么一切的眷顾都给予了她？
不破夜凉也不明白，上司几太为何对自己有这么大的执着，记忆里她不曾和这个女生有过任何交集。
“你输了。”
不破夜凉的声音很平静，然后她垂下了眼眸。
“但我胜之不武。”
听到这话的夏油杰歪着头一脸无辜，甚至语气委屈极了。
“大小姐说什么呢，我完完全全属于你噢，怎么能说胜之不武？”
不破夜凉用手肘重击了夏油杰的腰部，他夸张的捂着腰部弯下去。
上司几太眼神有点空洞，而不破夜凉走到她的面前，垂下眼眸去看她。
“对普通人下手，是血煞处事的风格吗？”
“不是山夜组先挑衅的吗，策反我们的员工杀死了负责人。”
“什么？”
听到这话的夏油杰噗嗤笑了，这笑声让虚弱的上司几太望了过去。
不破夜凉大约明白，上司几太的袭击来源于误会，但是真就只是如此吗？
“上司几太，你有很不错的前景，刚成年便当上了黑手党的若头，这在整个黑手党界都难见到。”
上司几太露出了嘲讽的笑容。
“要杀就杀，废话什么。”
“可是身为黑手党的若头，为什么要舍弃跟随自己的人。”
不破夜凉的语气有点惋惜，而听到这话的上司几太仿佛被戳到柔软处，她抬起头盯着俯视自己的不破夜凉。
“因为我从出生开始就被舍弃，你以为父亲为什么选我当若头，因为心疼他养在身边娇贵的孩子们。”
这样的答案让不破夜凉有些意外，而上司几太自嘲到。
“你是真正的大小姐，怎么会懂？”
不破夜凉好像有点明白，上司几太对自己的执着，是因为妒忌吗？
上司几太像个没有感情的刽子手，为了自己的目的不顾任何人的死活。
但是她生活在地狱，所以怎么能学习到善意？
“我可以把你送去医院。”
“输给了山夜组，我又会回到烂泥都不如的日子。”
上司几太的话语揭露了她在血煞的真正地位，不破夜凉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但这是她自己的选择。
“不破夜凉，死前能够遇到你作为对手，其实挺爽的。”
“起码我看到了，真正的黑手党大小姐，不是我这种窝囊的样子。”
血煞最锋利的刀刃被折断，不破夜凉明白了血煞亲分的手段如此无情，也许怀柔的示好，并不适合这样的黑手党。
不破夜凉看着上司几太头顶明晃晃的「0」，从见面的第一眼就被不破夜凉知晓的倒计时，早就告诉她山夜组不会失败的结果。
手枪上膛发出清脆的响声，不破夜凉将枪口抵住了上司几太的脑袋。
夏油杰的咒灵造成的伤口是不可逆转的，只需丢在这里也会让她慢慢死亡，但是不破夜凉觉得，面对这样的对手无需这么残忍。
看到这一幕的夏油杰摇头晃脑。
“大小姐还真是仁慈呢。”
不破夜凉知道夏油杰不会轻易的放过上司几太，他很讨厌伤害自己的猴子，木度路凌就是个例子。
两人的话中有话，上司几太并听不清楚，她只感受着冰冷的枪口抵着自己。
“上司几太，你有什么遗言吗？”
“等你剿灭血煞的时候，能不能把那老头的脑袋也给一枪打爆？”
“本来就打算如此，你有点误会，我并不是心慈手软的人。”
上司几太露出了畅快的笑容，她坦然的闭上了眼睛。
有一份她藏在心底的记忆，在她五六岁的时候母亲无力抚养自己，曾经带她去往了血煞的驻地。
那时候的父亲还不是亲分，只是黑手党的少爷，此时他正要和商界的小姐结婚，所以非常恶劣的赶走了她们。
因为那个时候，自己没有任何价值。
她从小混迹在污秽的场所，学会了很多手段，对药品的天赋让人眼前一亮，绑架只是自导自演，就是为了让血煞的亲分找到自己。
很可惜，没有踩着那个老头的位置，干掉他心爱的儿女，坐上亲分的位置。
“一路走好。”
上司几太最后听到了那清淡的女声，仿佛清澈的溪流洗涤自己，她败于这样的对手，或许也是幸运的。
上司几太倒在了血泊中，嘴角挂着释然的笑意，不破夜凉叹息转身，同身边的舍弟吩咐。
“找个不错的墓地埋了吧。”
“是，大小姐。”
然后不破夜凉接收到了夏油杰饶有兴致的眼神，她对视上去。
“看什么？”
“我很好奇，如果刚刚我不出手，毒药散开大小姐会怎么处理？”
“拉娅提前准备了防毒的药物，不一定能完全抵抗，但是可以给拉娅争取最佳的治疗时间。”
“不愧是大小姐啊。”
夏油杰弯起了狐狸眼眸，他有一瞬间还真觉得不破夜凉束手无策，可是还是小看了她的运筹帷幄。
这就是不破夜凉，在黑夜中闪烁着迷人的光彩，吸引人去膜拜赞叹。
暗处数十名穿着深色作战服，带着黑色面罩的人走了出来，为首的人剃着利落短发，身材魁梧的男人说到。
“大小姐，这个驻地的资金和资料回收完毕。”
“很好蛇川，你同拉娅会和。”
“接下来的行程无需第六分组陪同吗？”
听到这话的不破夜凉将手枪收回了腰侧，她眼眸闪过一丝轻蔑和揶揄，仿佛暗夜中玩弄人心的妖精。
“我只对能力出众的对手上心，杀猪的话，还无需劳烦兄弟们。”
蛇川身后的舍弟噗嗤笑出来，马上被他们的干部用眼神制止。
其实蛇川也在憋笑。
“那我们回公司等你。”
“嗯，散了吧。”
不破夜凉说完后便踏入返程的路，路过夏油杰时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带着他往前走。
“杰，我们去杀猪。”
夏油杰觉得，不破夜凉真是全世界最可爱的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