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破夜凉靠在沙发上,电视里播放着电影,桌上摆放着数量可观的烤物,还有不清楚夏油杰喜欢喝什么,所以什么都选择了一点的饮料。
不破夜凉的听觉很敏锐,从门被推开,来人走路发出的声音就能分辨出,是夏油杰。
这段时间都在忙自己的事情,也没好好履行帮夏油杰抓咒灵的承诺。
也只有在酒馆抓了一些歪瓜裂枣,感觉也没给夏油杰带来实质性的帮助。
虽然这个家伙很讨厌,不破夜凉接近他也是有自己的目的,但是不能苛待合作者,也是长久合作的方针。
一顿宵夜没什么,可能夏油杰更喜欢钱,但是不破夜凉还是适当展示自己的友善。
“今天大小姐没有准备酒?”
夏油杰故意说到,不破夜凉咬着鸡腿肉的姿势僵硬了一下。
她突然觉得自己不友善也可以,毕竟对方也不一定领情。
“新出的电影,听说口碑不错。”
“什么类型?”
“变态杀人案件。”
夏油杰勾起了嘴角,这是在含沙射影什么呢。
他自在的坐到了不破夜凉身边,拧开一瓶乌龙茶喝了起来,倒是认真的看起电影。
不破夜凉用余光打量着夏油杰,轻咳一声。
“这段时间你辛苦了,还有……谢谢你。”
“大小姐别客气,我不是有工资吗?”
夏油杰咬着鸡软骨含糊不清的说着,但是他突然发现此时的调侃不太适合。
对啊,他要调教大小姐。
于是夏油杰突然侧过身子,露出了善意的微笑。
“但我也觉得很辛苦,毕竟被大小姐呼来唤去。”
不破夜凉眯起眼睛,警告着。
“你不要得寸进尺。”
“大小姐对待手底下的干部都没这么剥削——”
“他们工资有你高吗?”
不破夜凉差点破防,她突然觉得手中的烤串不香了,自己的情绪波动也太大了。
所以稳住心神有点不耐烦。
“2亿日元的酬劳还不够吗?”
“对比大小姐的安危,这不算什么吧。”
不破夜凉一瞬间敏感了起来,她不明白夏油杰今夜怎么这么尖锐,也许他一直都这样?
吃掉了手中的烤串,不破夜凉坐起身来。
“所以呢?”
夏油杰思考了一会儿,露出了狗都看不下去的笑容。
“回东京之后,陪我抓一个星期的咒灵。”
“……”
不破夜凉有点意外,因为这个在能接受的范围之内,大约明白了夏油杰又想让自己体会一下,被咒灵折腾的感觉。
她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
夏油杰开心的勾起了嘴角,毕竟面对咒灵的时候,大小姐总会露出可爱的一面。
“你不问我刚刚去了哪里?”
“不感兴趣。”
不破夜凉松懈下来后,又开始慵懒的吃起烤串,这让夏油杰有点失神。
也是,毕竟不破夜凉从来不关心咒术界的事情,她有在刻意回避。
夏油杰又喝了一口乌龙茶,没有说话。
不破夜凉偷偷去打量夏油杰的神色,总觉得他今天有点奇怪,但是自己好像没有立场去询问什么。
于是大小姐用自己的方式展示了友善。
将烤的非常好吃的鸡翅递到了夏油杰面前。
“这个很好吃。”
夏油杰看着横在自己面前的烤翅,又看了看注意力在电视上的不破夜凉,他露出了一个笑容。
咬了一口,没用手接过。
果然不破夜凉把视线从电视上转了过来。
“自己拿着。”
“大小姐就不能喂一次吗?”
别生气不破夜凉,就算你用木签去插这个人的眼睛,也会轻易被咒灵给折断的。
她叹息了一声,把夏油杰咬了几口的鸡翅转动了一下,方便他吃到另一边的肉。
“吃快点。”
有点不耐烦,还夹杂着一丝别扭。
夏油杰好笑的抓住不破夜凉的手,开始慢条斯理的咬着鸡翅,似乎为了防止不破夜凉带着鸡翅逃跑。
气氛泛起了甜腻的情愫,两人一时分不清谁在捉弄谁,只是心口都不安跳动着,无法站在制高点玩弄于对方。
电视中的画面进行到血腥的一幕,凶手在捕杀下一个目标,焦灼的犯罪心理学家争分夺秒的分析着。
可是此时的夏油杰和不破夜凉,谁也看不透谁。
“手,好酸。”
能够舞动钢管把别人敲到不省人事的大小姐,说出了这样的话语,让夏油杰觉得很好笑。
但他还是松开了不破夜凉的手,让她拿着差不多只剩下骨头的鸡翅逃跑。
不破夜凉第二天出发前往了大阪,咒灵极大的缩短了两地的路程。
在这之前,不破野川已经收到了不破夜凉的电话。
山夜组大阪的分公司内,不破野川眉头紧皱。
“株直会已经对长崎下手,大阪的局势也要变得艰难。”
不破野川是在担心不破夜凉未来的处境。
“没关系的老爸,总要面对的。”
不破夜凉露出了懂事的微笑,而不破野川犹豫了一下,悄悄的询问。
“夏油那小子会和你去大阪吧?”
不破夜凉一愣,倒是点了点头,只不过有些不自在。
“会的,毕竟我们有合约。”
“这样啊,那爸爸也能放心一些了。”
因为大阪港口的事情,不破野川对夏油杰的信任又加深了,他有一次拯救不破夜凉于危机之中。
也许他只是为了金钱,但这样的保镖用钱也求不到。
不破夜凉看着不破野川那发自内心感叹的表情,她其实很想说,夏油杰并不是她老爸想的那么简单。
可惜不破夜凉说不出口,因为夏油杰救助自己,是事实。
“老爸以前不会这么容易,相信一个人呢。”
不破野川抬手揉了揉不破夜凉的发顶,笑容慈爱。
“因为是夜凉信任的人,所以爸爸会宽容很多。”
得到这样答案的不破夜凉很吃惊,原来是自己的行为……在信任夏油杰?
说来好想最近的重要事件,总有夏油杰的身影,自己太理所应当了,甚至觉得是老爸过于器重他。
“是这样吗……”
不破夜凉因为自己的习惯,有点不知所措。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似乎是生日那次,夏油杰带着自己俯瞰了东京不可思议的美景,少年环在自己腰间的手如此可靠,让她有种即使纵身一跃,也会被完全托住的安全感。
不破夜凉捂住了自己的脸庞。
真是糟糕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