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破夜凉没有再看不破文,她的眼眸很平静。
“不破文,现在停止你在大阪区所有的管辖权。”
不破夜凉的话宛如利刃戳向不破文,他死死盯着面前这个不过十七岁的女孩子。
她到底是什么样子,不破文看不懂。
但是他从小为山夜组做了这么多,如今也只是一个二分组的干部,好不容易触碰了核心产业,却落得这个下场。
他不服!
不破文突然站起身,他掏出腰侧的手枪对准了不破夜凉。
抬起的胳膊微微颤抖,不破文逞强的露出笑容。
“不破夜凉,你有什么证据,你居然诽谤我!”
这下子二分组的队长们都有点慌。
“大哥,你疯了,那可是大小姐!”
“我管她什么大小姐!一个没有成年的小女孩就对我指手画脚,随便就要夺取我的权力,来大阪的几个月我们兄弟这么辛苦,你们都忘记了吗?”
在场的队长面面相觑,这次被调遣到大阪,他们都觉得是飞黄腾达的机会,可如今看来,他们都太小看大小姐。
是啊……证据,证据呢!说干部和花叶会亲分勾结的证据呢?
所有人战战兢兢的望向不破夜凉,而少女端坐在椅子上,甚至抬起头让自己更好被瞄准。
“不破文,我让你现在远离权力是想给一线生机,但你知道用枪对准我的下场吗?”
“你是叔叔的女儿又如何!那你也没有权力污蔑我!”
“你以为自己去木度路凌的庄园,没有留下任何证据吗?你是不是忘了,你可是让司机接送的。”
不破文额头上起了细汗。
司机二次郎不可能背叛自己,自己可是在赌徒的刀下把他救了回来,给他工作和住所。
但不破夜凉的表情那样平和……山夜组的拷问手段吗,那是叔叔最擅长的东西。
不破文不敢细想,他此时慌张的不行。
而不破夜凉勾起嘴角,继续破除他的心理防线。
“而且你觉得,你打得中我吗,不破文……你太小看我了。”
不破文整个人一僵,一股无形的力量把的肩膀往下压。
他的大腿支撑不住这样的力量,扑通跪在了地上,然后僵硬的把手举过头顶。
一切并非自愿,不破文恐惧的瞪大了眼睛,他望向那个一脸慵懒笑意的少年。
他记得木度路凌的提醒,这个叫夏木泗水的新女婿,是个非常危险的人物。
“你们做了什么?!快放开我!”
面前的场景太诡异,而夏油杰的声音埋怨又无奈。
“哎呀,话说你们干部想让我分割大小姐的权力,还让我参与大阪的管理呢。”
“夏木,你!”
“可惜我和你说过了……”
夏油杰狐狸眼微眯,嘴角扯出残忍且疯癫的笑意。
“我是大小姐的,狗啊。”
不破夜凉侧头狐疑的看了一眼夏油杰,这个家伙要不要戏这么多。
迎来了坦荡的笑容,不破夜凉有些无奈。
于是她转移注意力,站起身走到了不破文面前,伸手接过了他高举手里的枪。
不破夜凉熟练的上膛,眼底不曾有过多的情绪。
那双淡紫色的眼眸看起来清透圣洁,并非叔叔阴郁深沉的紫色。
但是她浑身上下散发的气场,丝毫不亚于叔叔。
藏拙……大小姐一直在藏拙。
就这么多年,欺骗了多少人,终于在成年之际,露出了爪牙。
“夜凉,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我、我是有苦衷的。”
“是我太贪心了,我不应该宵想山夜组,我以后一定听你和叔叔的话,再给我一次机会!”
“夜凉!我是你的表哥,你的亲表哥啊!”
不破文的求饶的样子很难看,二分组的管理人员也明白了,他们的干部真的做了背叛之事。
他狼狈的跪在大小姐的面前,脸上的笑容讨好又狰狞。
不破夜凉叹息一声,回答他的是清脆的两声枪响。
不破文发出了痛苦的哀嚎,失去压迫力的他瘫软在地上,两只大腿上血淋淋的窟窿不断冒出血液。
这两枪十分精准,腿神经不可逆的损伤,不破夜凉直接废了他的腿。
“腿不会走路跑到别人家去,那就废了吧。”
会议室内除了不破文的哀嚎声,再也没有其他任何声音。
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
不破夜凉将手中的枪支放到会议桌上,重新坐回了椅子中。
“包扎好,送回东京,交给亲分处理。”
听到这话的不破文开始嚎啕大哭,所有人一动都不敢动。
不破夜凉歪着头,稍稍笑了一瞬。
“怎么,你们还有人,存在二心吗?”
众人虎躯一震,立马有几人开始手忙脚乱的把不破文拖了出去,其他人低头不语。
不破夜凉敲了敲桌面,说出了十几分钟前类似的话语。
“来个人把近阶段大阪港口的情况,一五一十汇报给我。”
方才这样的询问,所有人都在看不破文的眼色,而这一次却都争先恐后的汇报,深怕自己被作为同党送回东京。
不破夜凉知道,山夜组不至于堕落到这种地步,除去毒瘤的舍弟们,会知道谁才是山夜组的主人。
舍弟们汇报的内容和报告书差不多,只是每次发生暴乱的时候,不破文就和能精准预测一样。
明明每次都处理的很不错,但不知好歹的小帮派依旧找茬,为了惹事而惹事。
很明显,不破文在演出戏给自己还有老爸看,他可能要的是资金补助,但背后的人,要的是不破夜凉亲临。
这场命案就是木度路凌送给不破夜凉的礼物,但大小姐并不会白吃这个冤。
不破夜凉淡紫色的瞳孔充满了阴霾。
夏油杰饶有兴致的望着不破夜凉的侧脸,只觉得这只猴子越来越顺眼。
抽离那个肮脏压抑的咒术界,偶尔跻身于大小姐的世界,也是很有趣的。
猴子不能存活于这个世界,但是大小姐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