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度路凌情不自禁动了步伐,看着自己游轮事件的始作俑者,这个男人心里汹涌着怪异的兴奋。
“别来无恙,大小姐。”
他对着不破夜凉伸出手,而夏油杰很主动的回握。
“木度路亲分,上次我没有好好打招呼,真不好意思,因为大小姐在玩很新的角色扮演。”
不会说话就闭嘴啊,夏油杰!
木度路凌有些尴尬的收回了手,他的目光还是盯着不破夜凉。
“不得不说,大小姐好手段。”
不破夜凉回应着他的视线,露出从容的笑意。
“所以木度路亲分别宵想不应该的东西。”
“这是大小姐的警告吗?”
不破夜凉没有回答,她只是稍微提高了音量,结束了这个话题。
“那我们失陪了,木度路亲分。”
木度路凌看着不破夜凉的背影,和那个少年依偎在一起仿佛一对璧人。
这样美好的画面,真是想让人撕碎。
木度路凌其实有点意外。不破夜凉的未婚夫人选,是这个被称作“很厉害的术师”的家伙。
今天给大小姐准备的厚礼,会不会不够厚呢?
木度路凌有点苦恼,不过很快的,他露出了如毒蛇一样恶毒的笑容。
可惜再怎么样,他都不是神。
只是人罢了。
晚上七点,宴会正式举行,这次属于私人宴会,不破野川邀请的都是不破家的宗亲、左膀右臂的家属、重要的合作方。
是来自不破夜凉和夏木泗水的订婚宴。
不破野川是有点起名鬼才的天赋在身上。
并不是多么盛大的宴会,但是重要的人都到齐了。
很难得的是,三大黑手党之一株直会的前任亲分山本大江也来到了现场。
据说新的株直会亲分并不是和山本大江有血缘关系的人,而是他曾经的若头被立为新的亲分。
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很多亲分没有可以托付的后代,为了整个组织会选择能人继承。
山本大江已经年过六十,退任的原因也是因为身体。
株直会的势力在北海道根深蒂固,山夜组和花叶会也很难插手。
而面对这两会的斗争,多年以来株直会一直都是两面不沾的中立人。
木度路凌看到山本大江的时候有点意外,他没有想到山夜组大小姐的订婚宴,株直会的前任亲分会来。
因为株直会基本不参加他们的任何宴请。
只有山夜组和花叶会老是表面演戏。
订婚的仪式很简单,不破野川准备的订婚戒指很刺眼。
不破夜凉看着不远处的老爸,眼神示意了一下。
「不用玩得这么大吧」
不破野川回复了慈爱的笑意。
「一切主打个真实」
不破夜凉妥协似的叹了口气,然后拿起盒子里的对戒,冷静的套进了夏油杰的中指。
从夏油杰的视角中,不破夜凉牵起自己手的动作是认真虔诚的。
他知道这是大小姐的演技,但是莫名享受。
为了回报大小姐的演技,夏油杰也温柔的用另一枚戒指套住不破夜凉的中指。
然后他执起不破夜凉的手,放在唇边落下虔诚的吻。
不破夜凉脸都快笑裂了。
该死的夏油杰,又在这里干什么?
马上有不破家的三姑六姨起哄。
“光亲手有什么意思,亲她嘴啊!”
“是啊是啊,大小姐别忸怩了!”
毕竟是黑手党,总是有几分果敢和泼辣在里面,家属们也是很豪气的。
起哄声越来越大,并不是捉弄,而是他们从未见过冷静自持的不破夜凉做这些事情。
单纯的好奇罢了。
不破夜凉此时面临人生的难题,如果自己在这个场合显示怯懦和害羞,以后传出去不就是,山夜组的亲分订婚宴害羞的不行。
怕是会成为取乐的话语,不管有没有恶意,但这不应该是属于山夜组亲分的描述。
夏油杰一脸看好戏的神情,他也不说话。
然后他看见面前低头沉默了几秒钟的少女,猛然抬起头。
不破夜凉倒是很熟练的抓住夏油杰的手腕,隔着和服能够感受少女的手心在发烫。
大小姐是在紧张吗,其实不用玩这么大。
不会吧,来真的?
不破夜凉用力一扯,夏油杰的身体猛地下坠。
他觉得这种场合反抗不破夜凉,是对他们合约的破坏。
少女的手臂很纤细,但很有力气,上一次的记忆还是抵住了自己的喉头。
这次也什么不一样……只是姿势变成了环住自己的脖子。
不破夜凉闭上眼睛一脸视死如归。
她是个可以用性命做诱饵的少女,这种事情对她来说也应该不算什么。
可是自己为什么会如此紧张?
假设面前的男人换成任何一个,她觉得自己都能以出色的演技以假乱真。
可为什么面对夏油杰却不行。
应该是这个人,着实非常讨厌了!
夏油杰的薄唇被轻轻覆盖上,属于不破夜凉的气息窜入鼻尖,带着清甜的玫瑰花香气。
柔软的触感带着一丝丝颤抖,夏油杰第一次在这位少女身上感受到了怯意。
不同于面对咒灵生命威胁的怯意。
而是一种面对柔软情绪,如蝉翼般脆弱的怯意。
夏油杰下意识揽住不破夜凉的腰肢,少女睁开了紧闭的眼眸,用手轻轻推开夏油杰的胸膛。
被满足的观众开始大笑和赞美,夹杂着很多祝福。
“不愧是山夜组的大小姐,好帅啊!”
“夏木女婿,你不会害羞了吧!”
夏油杰眼眸微动,他歪着头靠在了不破夜凉的头顶,声音沙哑柔和。
“对啊,很难不对大小姐心动吧?”
不破夜凉感觉自己死机了,连夏油杰很自在的牵着她离开宴会厅都没有发觉。
和服让少女的步伐迈的很小,两人的木屐在大理石的地面奏出清脆的响声。
夏油杰也不急,放慢步伐等着不破夜凉。
掌心里那只柔软但是布满茧的手被抽离,夏油杰并不意外的回过头,却看到一双闪躲的眸子。
“抱歉,情急之下才这么做。”
夏油杰噗嗤笑了,语气十分无所谓,他懒懒散散的站着。
“大小姐觉得我在意这些吗,再刺激的都可以接受噢——”
听到这话的不破夜凉也觉得很好笑,自己为什么要特别解释一下?
夏油杰可是变态杀人狂,几个小时直接还泰然的杀了人带着满身血过来,他怎么会在意这个事情。
“噢,那就好。”
不破夜凉恢复了冷淡,先一步踏入了休息室,然后回头很不客气的下了驱逐令。
“这个房间我占用了,你找其他的吧。”
不等夏油杰回答,不破夜凉非常痛快的关上了门。
而此时站着走廊上的夏油杰,抬手抚摸了自己的唇角,那里还停留着惊心动魄的触感。
其实他,超级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