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杰用指腹掐灭了没有吸完的半根香烟。
“如果是很无聊的事情,会把大小姐大半夜丢到坟场去吸引咒灵噢?”
不破夜凉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要不是为了生意真的不想和这个家伙说话。
“真是麻烦了,说不定还能吞并对方的咒灵。”
“听起来很不错啊,大小姐可真会谈判。”
“……”
不破夜凉没听出真心,倒觉得这个人在嘲讽自己。
“到时候让天明叔叔去接你。”
“地址发给我,我自己会用咒灵过去。”
“知道了。”
不破夜凉干净利落的定下行程。
挂掉电话以后她扑到被褥之中,新风系统输送着清凉的气息,不破夜凉觉得心绪平静一些。
今年的夏季格外长。
不过也应该过去了吧?
一周以后的周末,不破夜凉和不破野川出发前往了大阪,这次的行程是两天一夜。
将见面的港口位置发送给了夏油杰,不破夜凉心想这个家伙会不会来一个惊心动魄的降落。
但是让人意外的,穿着深色咒术高专制服的少年从港口某处走了出来,十分低调。
没有看到人类在天空乱飞的壮举。
这是不破野川第一次见夏油杰,面对这个最近与自己女儿接触频繁的少年,身为父亲还是会在意。
他思考过这个背景干净的少年会不会少了几分魄力,但是在见到夏油杰之后,完全没有这种感觉。
他有一种浑然天成的压迫感,总会让人觉得不详且畏惧,因为所擅长的咒术和咒灵有关吗?
望向人群的眼眸是寡淡的,但看着不破夜凉会升起戏谑。
“天明叔叔已经见过了,这是我老爸不破野川。”
不破夜凉说这话的时候,盯着两人头顶上一模一样的数字。
她的心情有些怪异,而沉默的男人和少年只是互相点了点头,一副对对方不感兴趣的模样。
这次上船的名额受到严格限制,一封请帖最多两人入内。
以表尊重,木度路凌不仅给不破野川送了一封,还特别给不破夜凉送了一封。
为了避免混入奇怪的人或者对手,木度路凌还是很小心的。
不破夜凉将自己的行李箱交给了夏油杰,少年一脸疑问。
而不破夜凉很认真的解释着。
“夏油是以我侍从的身份进入,所以要装的像一点,上了游轮会有服务生接手。”
夏油杰挠了挠眉心,另一只手放在口袋里没动。
“大小姐在捉弄我吗?”
“只是为了合作,我不会像你这么无聊。”
夏油杰盯着不破夜凉看了一眼,今天的少女穿着正式,看来这种场合的确有很多弯弯绕绕。
他还是不情不愿的接过不破夜凉的行李箱,然后百无聊赖的跟在她身后。
只是为了看看另外的“咒灵操术”是什么把戏,所以稍微容忍一下这只任性的猴子。
游轮上遍布木度路凌的眼线,在他们踏上船没几分钟后,木度路凌就带着手下来迎接。
“不破哥,大小姐,欢迎欢迎。”
说这话的时候眼睛落在了不破夜凉身后那个高大帅气的男人身上,看起来很年轻,但是完全陌生的面孔。
“这位是?”
“是我的侍从。”
不破夜凉解释着,然而这位侍从并没和木度路凌打招呼,他的眼眸随意划过,有种不把人放眼里的感觉。
木度路凌觉得很好笑,山夜组的大小姐连随从都这么有个性?
晚宴还没有开始,下午的时间很自由。
木度路凌给不破野川准备的房间是景观极好的豪华套房,超大阳台面对海面,是奢靡的美景。
夏油杰随意的靠在单人沙发上,大大方方的打量着。
“原来黑手党的大小姐待遇这么好。”
听不出是嘲讽还是感叹,但不破夜凉并不在乎。
此时的船已经驶出港口。
不破夜凉感受着夏日的燥热被海风吹平,她看了一眼夏油杰。
“夏油有什么发现?”
“船上有很微弱的咒力,不是什么厉害的家伙。”
“他真的会咒灵操术吗?”
“不清楚,要亲眼看看咒灵才知道——刚刚和大小姐打招呼的人不是那夜同你自由搏击的咸猪手?”
“……”
不破夜凉叹了一口气。
“是的。”
“大小姐脾气真好,还以为会倨傲到不再来往。”
“因为有利益往来,所以没触碰到底线还是可以交流。”
夏油杰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不破夜凉比他想象的更加黑暗,而她也从不隐藏什么。
是啊,这位大小姐早就说了,她不是什么好人。
这时房门被敲响,外面传来了木度路凌的声音。
“大小姐没有午睡吧,我带了下午茶过来。”
不破夜凉立马示意夏油杰起立。
谁家侍从靠在沙发上和主人聊天啊?
夏油杰耸了耸肩膀,慢悠悠的晃到不破夜凉的身后,随意的站着。
不破夜凉小声说了句“辛苦”,然后才提高了音量。
“木度路亲分,您真是客气了。”
“去开门吧夏油。”
夏油杰盯着面前那头乌黑色头发,然后他坏心思的抬起手,放出了一个咒灵。
门把手被咒灵给压下,做功精致的门被打开。
不破夜凉冷汗都出来了,搞什么啊不怕被发现吗?
木度路凌也觉得奇怪,明明有人开门,但是没有并没有那位侍从迎接。
走过玄关进入客厅,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不破夜凉和站在一边的夏油杰。
为了扰乱木度路凌的怀疑,不破夜凉立刻起身寒暄。
“木度路亲分很忙吧,不用亲自来看我。”
木度路凌立刻将怀疑抛掷脑后,他指了指身后的餐车。
“不知道大小姐喜欢什么,就都准备了一点,晚宴会迟一点,我怕大小姐饿。”
精致的餐车上装饰了花卉,珍贵的水果被切成好入口的大小,佐以冰块保鲜。
白色瓷盘中全部都是模样漂亮的糕点,而且全不重复。
各种口味的饮品也放在冰块中,还有供选择的热饮被小炉子温着。
一看准备的人十分重视且细致。
不破夜凉看着穿着黑色西装的男子,不知是不是故意的,胸口被叠成花式的帕子是淡紫色。
夏油杰乐了,噗嗤笑出声,又用咳嗽掩盖着。
“对不起大小姐,我想我是花粉过敏。”
不破夜凉在心里怒骂着夏油杰。
这家伙简直恶劣的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