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破夜凉像只受惊的猫儿,她挥舞了一下手中的长太刀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夏油杰举起双手,露出游刃有余的笑容。
“对救命恩人持刀相向是不是不太好?”
不破夜凉觉得脖子火辣辣的,裸露的手背上有着乌紫的痕迹,痒的让人想要抓挠。
她没有乱动自己的身体,只是很认真的同夏油杰说到。
“我好像受伤了。”
夏油杰眼眸微动,本以为会接收到大骂和恐惧的抱怨,可是这个少女却冷静的告诉自己,她受伤了。
本来夏油杰是可以早点出手,但是他有点好奇看不见咒灵的猴子,准备如何应对。
准备破窗而出的少女被咒灵的头发给缠住,夏油杰能看到那只咒灵兴奋的脸庞。
长太刀干净利落的斩断了缠在脚上的咒灵身体,可能是直觉。
只可惜这是准特级咒灵,怕是连九成的咒术师都无法应付的存在。
被绑到半空几乎没有行动能力,差点落入血盆大口之中反手还刺中了咒灵的面门。
给她的算是一级咒具,虽然没有咒力共鸣还是有些攻击力。
咒灵被猴子戳到乱叫的场景有点好笑,夏油杰忍不住多看了几秒。
夏油杰靠近几步,抬起了空余的那只手。
“给我看看?”
不破夜凉没有多言,她不矫情的把手腕放到了夏油杰的掌心中。
雪白的肌肤吹弹可破,但是夏油杰看到了这个少女手中的厚茧。
看起来是从小就训练武器产生的,大约比自己接触体术的年岁更早。
想到她被劫持后,又提着钢管去找那群人高马大男人的场景,夏油杰就想笑。
所以这位小姐到底是个什么人啊?
捏着她的手腕翻转看了几次,又凑近撩开她脸颊边的发丝去看她脖子上的伤痕。
不破夜凉下意识退了小半步,少年的指尖很凉,明明还是大夏天。
“很严重吗,只是被触碰了几秒而已。”
夏油杰听乐了。
“真不觉得痛吗,我的视线中,那个咒灵的头发都快嵌进你的皮肉。”
“头发……?”
“是啊,会伸长动来动去的头发——”
在吓唬小孩子吗,还是迟来的捉弄?
不破夜凉悻悻的收回了手,她转动了一下手腕,才明白夏油杰指尖的凉意来自于哪里。
“这是什么?”
夏油杰的手中捏着一个黑色的球体,大约是鸡蛋大小,通体漆黑有种不祥的气息。
“定金啊,就是那只咒灵——看来这种形态还可以看见,因为是封存状态?”
夏油杰随意的将手中的黑球抛了几下,此时他心情不错,愿意和不破夜凉多说两句。
毕竟这个懂得隐藏气息和咒力残秽的咒灵,对他来说很必要。
“这就是咒灵吗?”
“原貌你看不见的,这是我的咒术,让咒灵变成这个形态就可以缔结束缚,完全被我控制。”
知识范围之外,但是不破夜凉盯着那乌黑的球体,下意识发问。
“怎么缔结,要画魔法阵?”
夏油杰再一次被逗笑,他将那个球体抬到不破夜凉的眼眸前。
这么近的距离,她能感受到上面怪异的寒气,还有一种无法言明的气味。
是让人会产生不快的感觉,因为是咒灵吗?
她只是个普通人,没有咒力因此感知能力很低,如果是咒术师这样的距离嗅到这颗球体的味道,十有八九会想呕吐。
“没那么麻烦,吃掉就可以了。”
这话倒是让不破夜凉一惊。
“吃掉?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张开嘴吃掉。”
“……”
不破夜凉没有说话,但是那双淡紫色的眸子平静无比,一副觉得这话一定是开玩笑的样子。
而夏油杰却当着不破夜凉的面,张开嘴,将这颗球体整个吞了下去。
没有咀嚼,就这么生生咽了下去。
不破夜凉白瓷般的面容露出讶异,她看着面前的少年眉头未曾皱一下。
普通人随便吞个这么大的东西,也得皱皱眉吧?
“这样,就可以了?”
“是啊。”
“很难吃吧。”
不破夜凉得话语让夏油杰有些发愣,他倒是被询问过咒灵是什么味道,但还是第一次有人如此直接的说难吃。
他歪着头饶有兴致。
“为什么这么说?”
“只是感觉,这个东西抓住我的时候产生那种气息,应该不会产生好味道。”
奇怪的猴子。
夏油杰挪开了自己的视线,他开始往建筑外面走去。
“回去吧,伤口不处理的话会扩散,硝子很擅长。”
“家入同学也是咒术师吗?”
“对啊,她比较擅长治疗。”
似乎有一个神秘的世界朝着不破夜凉揭开面纱,少年头顶的数字和自己的老爸同步,让人心生疑惑。
夏油杰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不破夜凉不清楚,但现在他们是合作者。
回程的路上不破夜凉有些困倦,咒灵的咒力缓慢侵蚀着她的身体,还好并不严重,只是困乏。
“夏油,我们的合作可以继续下去吧?”
夏油杰的眼眸划过昏昏欲睡的不破夜凉,心境怪异。
“你不好奇我为什么要收集咒灵?”
“大概是为了变强,我能理解。”
是了,这是一个双手布满厚茧的少女,大约也是为了变强而努力着。
“不破,你到底是什么人?”
夏油杰因为自己情不自禁的提问有些意外,他后面半句话压下了声音,奇怪自己为什么会好奇一个猴子的事情。
“什么?”
不破夜凉实在很困,再加上夏油杰有意减小音量,所以她没有听清。
“没什么。”
少年叹息一声,匆匆掩盖着,而不破夜凉艰难的抵抗着困意,并没有心情追问。
但回到咒术高专后,夏油杰终于知道了不破夜凉的身份。
东京都咒术高专半座山脉被黑色轿车给盘踞,其校长也是夏油杰等人的老师夜蛾正道面色铁青。
他那该死的冤种学生,把山夜组的大小姐绑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