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踏天有这个本事,能破坏阵法?”
“也不是完全没可能,秦踏天如果在隐界得了什么东西,也是有这个可能的。”白无常的脸色极为难看:“我们必须赶紧去报告鬼师处理这件事。”
“等等,无常兄,你报告鬼师又有什么用呢?鬼师能找得回来幽鬼?”
“找不回来,但是他也可以通过阵纹断裂的程度来看阵法到底破碎了多久了,从而反推出来到底幽鬼逃走多久,也许可能有办法抓的回来。实在不行,还可以去丰都第十殿的轮回王那里察看察占轮找到这个幽鬼的下落。”
白无常的脸色十分难看,现在简直跟黑锅底一样了,一个如此重要的幽鬼此时可能已经为祸人间,所有跟此事有关联的人都会吃不了兜着走!
“我倒是觉得,他很可能会去找炎帝,那是他曾经的主人,是他效忠的人,他逃走之后有可能去找他。”
宁小凡沉思了一番之后给出了一个其他的意见。
白无常现在已经没心情去管炎帝的事了,他手掌燃起一道白色的火焰,火焰瞬间化作一面白色的火焰形状令牌递给宁小凡:
“逍遥兄,这是我白无常的令牌,从这里出去,可以行走阴间所有鬼国及地狱。除了丰都山和十王殿去不得,剩下的地方你可以任意行走,如果遇到各关口镇守的鬼王刁难你,你就将令牌摔碎,我直接就会赶到。”
白无常说完,将手里的哭丧棒朝地下重重一点,口中念了一句“一见发财”!漫天陡然凌空飘来无数白色纸钱,这些白色纸钱将他包裹其中,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宁小凡则握着白无常给的令牌,同时手握招炎铃,慢慢地将灵气灌注在了招炎铃之内。
一阵清脆的铃声倏然响起,声音不大但穿透力极强,很快地传遍了四面八方,阴间各处大地,都听到了此番铃响。
与此同时,一个穿着兽皮,头发火红的老者手中拄着一根木杖缓缓睁开眼睛,他须发皆红,心口更是有一团紫色的火焰在不断跳动!
“祝融的后人,终于还是来了。”
……
也许是距离太远,宁小凡虽然能感受到炎帝的存在,但是却感受的非常不真切,最多也只能知道是在阴间大地的北方,他手里也没有地图,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阴间大地实际上非常广袤,比起人间来大无边。从奈何桥走回来,孟婆还在还魂崖下熬孟婆汤,见宁小凡两手空空无功而返,身边的白无常也不见了踪影,她第一次停下了手里舀汤的动作,用两片苍老的嘴唇颤巍巍地问道:“死了?”
宁小凡摇摇头:“没有,封印被毁,他不见了。”
孟婆耷拉着的眼皮也瞬间抬了起来:“不见了?!封印被破坏了?!”
“是的。无常兄已经去找鬼师禀告此事去了。我也要去找一位老朋友,孟婆神,再会!”
说完,宁小凡不再理会孟婆震惊的目光,缓缓走过了还魂崖。
从还魂崖出来,隐隐约约可以见到奈何桥对面那往生轮的六道灵光交替闪烁,无数从前世审定了罪业的芸芸众生,此时进入往生轮开启下一世的旅程。
再往回走就是丰都鬼城的方向了,犹如一座不灭的鬼国王都。
丰都鬼城各个城门都是大开着,一排排魁梧的阴兵押解着冥鬼不断地走向各个机构各个地方,或者投胎,或者定罪,或者去地狱服刑。
但也总有不服不忿的,宁小凡走到丰都某个城门门口的时候,门前一个阴将手持着兵器打了个哈欠,正百无聊赖地准备打盹睡一觉。
就在这时,一阵吵闹之声传来,伴随着灵气的波动,阴将抬起巨大的眼皮,只见一个白衣秀士模样的男人疯了一样地朝着周围疯狂猛攻,试图打开缺口冲出去,他的修为起码也是个筑基了,周围弱小的阴兵居然按不住他。
这应该是从隐界来的了,之前不知道因为什么跑到了世俗界,所以才会送到这里来,不然直接从隐界死掉的高手都是鬼王和专门的阴兵负责押送,绝不会出现弱小的阴兵押送如此强大的修士,这不是等着人造反么!
“聒噪。”那阴将手里的长刀一挥,一道墨绿色的鬼气直接把那白衣秀士炸成碎片,魂魄碎裂成细小微尘彻底消失。
他打了个哈欠,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靠在城门上,睡了。
这只是阴间乱象的其中一个小小缩影。
宁小凡也无心管不平事,他匆匆穿过丰都,从丰都的北门离开,向邱罗山进发。
穿过丰都已经费了不少时间了,这丰都鬼城不比现代一座城市小,各大小建筑鳞次栉比,就说最主体的建筑十王殿就起码有现代一个城区那么大,绕十王殿而走就花了差不多一个小时。
这还是他金丹高手的修为,要是碰上个凡人,走特么一个月怕也绕不过去。
宁小凡从丰都鬼城的北门离开,眼前又是一座高山。丰都鬼城的四面都是关口要隘,据说这是之前上古年间阴间大战之后修建的,特意选址在这里,四面都有强力的鬼王坐镇。
这邱罗山下的城池叫北冥关,镇守北冥关的是号称阴间四大鬼王之一的少善鬼王。他的修为极强,比起镇守鬼门关的多恶鬼王毫不逊色。此时他正站在城墙之上,遥望着丰都鬼城的方向,目光深邃。
“站住,什么人!”
一个白衣少年走到关口之下,看门的两个魁梧阴兵登时用刀剑顶住了他的咽喉,神色凛然。
来人不闪不避,不卑不亢地道:“鄙人宁逍遥,有白无常的令牌,速速放行!”
“七爷的令牌?我看看!”
身后少善鬼王重重地落地,站在宁小凡面前。他体态庞大,就像是一座巨山一般,宁小凡站在他面前,还没有他手指头大。
宁小凡一扬手,白色的令牌化作流光到了少善鬼王的掌心之内。少善鬼王一见令牌,神色顿时大变:“是七爷的令牌,请问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