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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书吧 > 武侠修真 > 降神 > 第8章 提着礼物上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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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主任站在屋中。

她玉面朝天,忍不住转了一个圈,一脸陶醉。

“啊,真的,好久没闻到这味儿了。”

这是十三香。

降术师们才掌握的一种香料。

要用死人才能制出此香。

十三香有多种制造方法。

一种是用人的尸水制油,把尸水弄到极臭,由极臭至极香。

香与臭,就一线之隔。

臭到极致,那就是香了。

比如龙涎香。

原本就是水鲲体内的积化石。

一开始是极臭无比。

要过数个时辰,才会发出独特的香味。

此香,为香中之极品,万金难求。

有时你有钱了,也未必能弄到此物。

所以,还有一种法子。

降术师用室女的易出汗的皮脂,提炼出此香。比如腋窝,胸脯,小腹,大腿内侧,一些易于发汗的部位,取其皮脂,提炼出精香。

此之也可为上品。

这种香,历久而弥香,挥之而不散。

用上了此香,算是去除了屋子里异于寻常的味儿。

刘醒非看了李主任。

他心里明白。

这个李主任,曾经是一艘诡花船的主人。

她原本是一只母老虎的精怪妖魔。

当年诡花船,上面不知死了多少人。刘醒非从此船上弄到了不知多少的阴材,赚大发了。当然,也曾因此得罪了母老虎。

不过大约也因为如此,母老虎得罪老天有限,竟然让她一直活到了现在。

闻着这旧时的尸油精香味儿,让她有些怀念起旧时光来了。

她那花船,当年死了不知多少人,自然是要处置一番的,如果船上有一些尸腐臭浊之气,谁还会登她的花船?

所以,这种极好的香,她当年常用。

那年月,降术师虽少,但不是没有。

仍然可以买到此种异香的。

所以母老虎虽不是降术师,但她真没少用此香。

刘醒非感觉一下,情不自禁上前,他的手已经揽在了母老虎的腰上。

李主任的身材,是看起来瘦,摸起来肉。

打扮起来,更像个小姑娘。

虽然瞧着像是个小姑娘,但内里早已经是一团火了。

她被揽住了腰肢,竟也不怕,反而昂脸往后看刘醒非。

“你一直对我警惕,现在不怕我了?”

刘醒非犹豫一下道:“我不知道,许是末法让我失了自制力,又或是让你没那么可怕了,你知道,老虎是让人怕,但是谁会不喜欢猫呢?”

李主任扭腰出来:“你说我像猫?”

刘醒非没好气道:“我说你可爱漂亮,还有,这段时间,你在我这屋子里,费心了。”

虽然刘醒非没亲眼看到。

但他是何等样的人物。

自然是看出来了。

这屋子,至少这一间,用料十足,工艺到位,整个房子一个字,厚实。

其实这四十九号院子是老宅子了,老宅子自然有很多问题,墙皮脱落不说,柱子也不行了,墙巴角的还有很多洞。

这样的环境,坦白说真好不了。

甚至大白天的,你都能在外边的水沟子里看到硕大的老鼠。

而现在这房子,砖是新砖,墙也是来回刷了的,地面往上升了一层,所有的墙角洞眼都给一一平掉了。

从基础建设而言,完美。

更不用说。

这房子里隔出了一个厕所。

还有一个水龙头,可以方便用水。

因为这大院的用水一般是设在院子的中心位置。每到用水高峰时,就会有很多人跑去排队打水。

还有一些住户,有事没事把中心一占在那里是不要钱的用水,狂洗衣服。

现在好了。

刘醒非这房子。

不要挤不要抢。

自己一个人在家里随便用水。

我想洗衣服洗衣服,想洗菜我就洗菜。

随意。

更不要说,还有厕所。

普通平民的大杂院,基本都是用就近的公厕。

就这,还有很多人家是没有的,没有怎么办,就只能用夜壶,这夜壶每天早上都得倒,不然就是一屋子的味道。

就算你不用家里的,但公厕的卫生永远是个问题。

冬天还好。

天冷。

什么都镇下去了。

至少。

没虫子。

但要是到了夏天。

哎呀呀,那个白色的小虫子啊,到处爬。

还有苍蝇,还有蚊子。

防不胜防。

有点洁癖的人,上一次厕所,简直像是从地狱里跑了一趟一样。

对于这大院里的人来说,家里有了自己的厕所,水龙头,那简直跟上了天堂一样,美死了。

也不怪那张桂花不择手段不要面皮的也要想抢一下子试试。

她自己也知道,大概率其实是抢不到的。

但抢到抢不到不重要。

运气好,万一抢到了呢?

这不就赚疯了?

就算没有,能多住这样的房子,哪怕一天,那也是好的。

但是,她没想到,李主任竟然会这么硬挺刘醒非。

不就一外地人吗?

这么硬挺?

忽然间,张桂花想到了一种可能。

但旋即,她就失望的倒下了。

就算这事是真的,她一个平民老百姓又能怎么办呢!

想到这。

她忍不住在咬牙切齿。

“都是一对狗男女,都是一对狗男女!”

她怨念不断,诅咒如潮。

这些话,要是旁人也还罢了。

但刘醒非和李主任怎么可能感知不到。

李主任原本在刘醒非怀里的身体一僵,顿时就是要大怒,但刘醒非手往下伸,抓着她车后大灯,指掌几乎都要陷进去了。

他轻声道:“别生气了,这个人,挺有意思的。”

母老虎诡异出身,立刻明白了刘醒非的意思。

她此刻能够让自己的车后灯给人捏着,就是因为她打内心觉得,这个货和自己一样,或相近,都不是那种迂腐的人。

最重要的是,此人虽然和自己相似,但却也讲一些情义。

别的不说。

他身上带的小蜘蛛,小老虎,就是缘故。

正常人类的高人,对待异类,纵不是喊打喊杀,杀了剥皮剔骨,采血炼丹,炼制法器法宝,也是要敬而远之,不与接触的。

但这人竟然身上有一小蜘蛛和小老虎。

好吧,她不知道。

小蜘蛛其实是刘醒非的女儿。

小老虎更是刘醒非的一把神兵显化。

那把神兵经过刘醒非的降术,已经进化为一件道器了。这是比法宝还要高一级的存在。

只是受制于器材的本质,目前只能是道器,拥有足够灵性,却终究不是灵宝。

无论法宝,法器,甚至道器,都比较平庸。

这是器材的本质所至。

就好比在古代武将眼里,纸甲再好,也是不如铁甲的。

而灵宝,无一不是钟天地之灵萃,集日月之精华。

历久而弥新。

随时间而伟大。

灵宝,就像酒。

断没有随时间流逝而废掉的。

反而放置的时间越久,其品质就越佳。

在灵宝中,亦有后天灵宝和先天灵宝,甚至先天至宝,混沌至宝之说。

这些,普通凡人,修行者,是万万不能掌握于一的。

只有真正的仙人,才可以染指一二。

母老虎不是真正的仙人,故此一时也就看不透小老虎的本质。

不过差别也不大。

反正差不多。

母老虎扭了一下,道:“你是降术师,那张桂花被你给盯上了?那她可惨了!”

她顿时消了气。

这母老虎,脾气不小,心眼不大,哪怕装的是没什么的模样,其实心里有什么事都一笔笔记着呢。有机会说什么都要报复回去的。

本来她是想找个理由把这张桂花给送回乡下去。

并且这可能性很大。

这个张桂花。

来四十九号院时日不久。

但能得罪的基本上都得罪干净了。

也就是她缠上了尹家,有尹一夫在保护她,这才没事的。

所以李主任只要愿意,只需要略施小计,就能把这女人给送下乡下去。

让她在乡下去蹦吧。

刘醒非笑道:“这个女人贪嗔痴怨毒,无一不齐,无一不全,正好可以完善我的降术。这天地国运,压力虽在,但压得了仙魔妖道,却压不了人道,更压不了降术一道。降术师一脉,是八百旁门之末流,其好处就是在遇到天不佑时,反而最为坚挺,最能坚持。我之降术手段,仍然可以发挥一二呢。”

母老虎明白了。

“你想利用她给你收集情绪价值,炼制毒蛊?”

蛊术拥有万千之绝妙。

在降术师的体系里,先毒后蛊最后鬼,这是安排得明明白白的。只要这三个外道护法之术完成了,就可以修炼尸道。

所以说。

降术师一脉。

以尸为大道。

毒蛊鬼只是护法之术而已。

只不过,这其中蛊术之奥妙,已然可称之为神奇了。降术师的诸多妙法,都是围绕蛊术来的。

因为毒术有极限。

鬼术又伤及气运。

阴损之处,有碍人气运。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算来算去,还是蛊术威力大不说,副作用也算少。

刘醒非此举,就是要利用蛊虫,汲取张桂花的情绪价值。

这世上,任何一个人,都有价值。

哪怕是一张擦腚眼子的纸。

连字都不能写。

只能清洁用的纸。

也有价值。

哪怕微弱。

至少也是有价值。

张桂花这个人,典型的小人。

这样一个人,时刻心里存在着种种不堪的想法,羡慕嫉妒恨,爱怨憎别离,永远只想着自己得巧,别人倒霉的。

但这也是好事。

这样一个人,她产生的负面情绪值,远超过普通人十倍,甚至百倍。

这么一个人,杀了她也许是件好事。

反而让这个人一直活下去,倒是有趣。

能让这死水一样的生活,充满着人间烟火的趣味性。

说话间,母老虎离开了刘醒非的怀抱。

她也有些不舍。

不知不觉间,她已经禁身很多年了。

在此压制的环境下,她也有些想要男人了。

眼下这一个还不错。

虽然说智者不入爱河。

但解决一下生理上的需要总也是好的。

不过这地方不行。

“对了,这里不行,你也知道,这里的都是些什么人吧,以后有需要,去我的院子里,我住在烟帽儿胡同,那里我有一座独门的小院子,没人能盯梢。”

李主任早早在这儿置办下了她的家业。

刘醒非意会。

要是从前,他一定会洁身自好。

但一来他既然和母上蛛好了,尝到了大妖身体美妙的滋味,重要的是,经得起折腾。

普通女人,再漂亮,脏不说了,他要真正用点力,就要折腾死掉了。

你看何大乾就知道了。

只有这样的妖异,才能让他得到尽性的释放。

所以,刘醒非也就不在意别的了。

他是真想和这个丰腴的母老虎,一起的鸳鸯戏水,共效于飞。

“好,我记着了。”

刘醒非和她交流了一下详细的地址。

李主任终于是离开了。

刘醒非收拾了一下房子,这才算结束。

把房子加了把大锁,刘醒非开始收拾房间。不过,一想到张桂花跑来强行占房,他很是恼怒,想了想,直接提了一袋子的点心,往对门去了。

路过对门。

在后院中,小脚老太太伸脖子看了一眼。

她有些馋。

但这是人精,分得清什么人归什么人,像刘醒非这样在公家那里有正式编制的男人,她是不敢去真正得罪的。

所以她有些嘴馋刘醒非手上的点心,但什么也没做,只是偷瞧着,连头也不敢冒。

刘醒非到了对门。

他毫不犹豫伸手敲门。

门开了。

是一个妇人。

她有些弄不清。

“你谁呀你,什么事啊?”

这个妇人是许大眼老婆。

当年许大眼讨到了老婆,有了孩子。

但他家境平平无奇,这小日子实在有些苦。

为了男人的脸面,他就想搞钱。

可是一个中低收入的人想要搞钱,谈何容易。

最终他能想到的就是赌。

但是,十赌九输。

许大眼毫无疑问是给人套路了。

他既然输了,自然也就给人上逼债。

要是一般人也就算了。

别人说什么认什么。

但许大眼不想还钱。

还钱?

还什么钱?

凭本事借的,为什么要还?

那人家能答应吗?打!不想,许大眼是一个狠人,想打,这打得却不一样。人家想终究要许大眼还钱的,下手就留有余地。

可许大眼呢?杀!

狠人许大眼,反手就把人杀了。

不过杀人哪里是一件简单的事,所以他只能跑路了。一路跑,就跑出了关外,在关外,许大眼很快就混得风生水起。

只可惜土匪这个职业是没有前途的。

所以许大眼就回来了。

也算运气好。

新共取得了天下。

过去经营赌场的,那种人毫无疑问是要被打倒的对象,抓起来就公审,只要老百姓觉得这个人该死,立刻就打靶子。

苦主死了,许大眼也就没事了。

他一事无成的回来,反而因为穷,获得了一个好成份,拥有了新的工作,这家里的生活,也能过得下去了。

唯一对不起的,就是在这个家里,原本还可以吃点汤水的许招娣。

实际上大名的徐华凤。

刘醒非眼睛已经扫到在里面扫地干活的许家小妹,徐华凤。

他不动声色,一提手上的礼物,一脸温和的笑意。

“不好意思,我是住对门的新住户,我叫刘醒非,是国家考古单位上班的,有些事想和你们家谈一谈,这是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