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两人走到店子,王忠于说:
“韩老板,在忙些什么?”
“没忙什么?哦!我正想让人叫你出来,你也几天没来我这儿了?这几天在忙什么呢?”韩老板问。
“我找了一份事,在晚餐店打钟点工,对了,你找我有什么事?”王忠于说。
“是这样的,前次不是我搞装修吗?你帮陈师傅的一个大忙,在结账时,他留下了五十元给你当酬谢,让我代他谢谢你!有时间他一定来找你的,去晚餐店还好吗?”韩老板说。
“多大的事啊!还要收钱,这有点说不过去吧!还好吧!去哪里能两头兼顾啊。”王忠于说。
“人家陈师傅这样说,我能给你拒绝吗?再说不是你,还要浪费我多少材料,而且也许他还搞不好的。”韩老板说。
“好了收也收下了,就退给他,本人又没在这里,以后再说吧!”荷花说。
“韩老板,货我也放在货架上了,你点个数,这是数据单。”那女子说。
“好的,放在柜子里吧!”韩老板说。
然后掏出五十元递给王忠于说:
“你手里的这包东西是什么?怎么不在我这里买?”
“你多心了,你店里有的,我一定来买,可这东西不但是你店里没有,就是整个县城恐怕也没有,这东西可好吃了,是我的最爱吃,要么你尝尝?”王忠于说。
“好,什么东西?这么神秘?那我尝尝。”韩老板说。
拿起一块豆腐干就吃起来,吃完后不断赞叹:
“真好吃!真好吃,可以再来一块吧!”韩老板说。
于是又拿起一块吃起来,看了看王忠于。
又看了看荷花说:
“这东西是你带来的,难道是你做的?还有吗?我停不下来了,怎么办?”
“吃咯,是的,她是我妹妹,这里还有一样东西,可以一并尝尝?”王忠于说。
王忠于又拿了一双筷子,打开瓶盖,一股香味扑面而来,韩老板迫不及待就拿过筷子弄了一点尝了尝。
“这两样东西都真是好东西?也适合学校周边卖,不拿出来市场卖,有点浪费哦!”韩老板说
“怎么卖法呢?”荷花问。
“麻得让人舍不得放弃,辣得让人再来一点,香得天上的鸟都不愿飞走……”韩老板赞美之词还没说。
门外的人不断往屋里拥来,有人说:
“这是什么香味?”
“哪来的香味?”
“太香了!”
韩老板说:
“出去好不好,店子太小了,哪容得下你们这么多人啊!”
“我们只是看看,是什么呢?”有人说。
“你们以后再看吧。”韩老板胡乱说了一句。
就是这句胡话,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荷花又把刚才的事看在眼里,记在心上。
一下子让荷花眼睛一亮,我何尝不像刚才那姑娘一样做点来放在他的店里呢?
于是又赶紧的问一句:
“你刚才说这两样东西不在市场卖有点可惜?这怎么说法呢?”
“你这两样东西,都是好东西,能够多加工,加大工艺生产出来在市场流通,让大家都吃到不是一件好事么,况且你也有一笔不小的收入啊?只是我不知道能不能多加工一些,你有时间你就来我店门口卖,你没时间就让我给你销售,不知你有无这方面的打算?”韩老板一口气说完。
“让我想想行吗?”荷花说。
“行,我只是出于好心建议你,好好想想吧!也许比你做农作物好哦!”韩老板说。
“好,我一定把你的建议认认真真的想一遍,好我回去了。”
于是荷花抓紧时间赶回大山,看看家里的具体情况,可不可以试试。
还有最后一班到大山镇上的末班车,再晚就赶不上了。
就这样荷花坐公交车到镇上天也要黑了,到家可能已经是晚上四五点的事了,王忠于有些担心,要让她一起去晚餐店住一晚,明天再回。
荷花也打定主意说:
“算了,还是回去的好!这是临时弄的,临时想起,家里的事还多着呢?哪能乱耽误?”
于是荷花坐上到大山镇上的末班车,走下车,夜幕马上降临了,平时荷花都是从自家出发,走半山的超捷径走小路。
这条路既窄又陡,虽要近很多,可途中要下两道涯壁路,而且这涯壁路窄得一个人都要侧着身才过得了,并且路只容一只脚,一点余地都没有。
还要跨越两条小溪,穿越三遍大树林,走两座独木桥,这两座独木虽不深不宽,可十分危险,两边没扶栏,而且是一条一米多的木头,刨平后放上去的,两端固定又不牢固,到镇上合二为一。
中途还要通过一座铁索桥,铁索桥上的木板有些陈旧,白天还好,晚上是容易踏进破洞里的。
如今荷花只有改走另外这条路了,这要大套得多,宽些,好走多,就是远得多。
眼看天色也黑,只有选择好走的大路了,那条小路路边一直无人家,要是借过什么亮,什么火的都无法借到,这条大路呢?
虽说远些,除了好走外,中间无密集树林小,又无小溪深沟,山崖峭壁,安全可靠得多。
于是荷花先出镇,走在一条已久的乡村马路上,路虽越走越烂,坑坑洼洼的,马路的前小段还有一辆二辆手扶子拖拉机车跑,不远就没了,虽没有车子跑,是毛路,但也宽阔。
这马路越走越烂,坑又大又多,路上的杂草又又高又密,通常很少有人走动,加之还有几处时常滑坡。
幸好不是下雨天或下雨过之后,不然这深一脚浅一脚的,衣服都要打湿半身。
这路是修了很多年的,当时是前面大山为修锅炉厂修的这条路,至于为什么选中此地,众说纷纭,具体那个真那个假就不得而知。
刚建好准备生产,又不知什么原因又叫停,当初把这厂建在这里,很可能燃料方便,因离这厂不远尖峰顶有很多煤窑,而且也生产锅炉用的焦炭,这些焦炭经人工运输到山下镇上,远销到附近的几个省份。
这焦炭一般的煤炭还不能生产,只有含有焦油的无烟煤才行,当地人称油煤,应该是这样才选中这里的。
荷花沿马路走了一阵,天已经黑下来,这才到石连河,再走一阵才是磨子沟,离家还远着呢?
她见路边有一人家,屋里的灯光从板壁的缝隙间谢出,于是上前敲开门,问问主人有无走路照亮的东西。
这家人也特别好,全家人都起来让坐,让她坐下,休息一会才走,又给她倒了开水,慢慢的又给她找来火把用料。
“你要到哪里去?这么晚了?”
一中年微胖,皮肤微带些黑色的妇女说问道。
“我是白岩山脚下七队的,回家啊!”荷花回答。
“姑娘,干脆就在这里住上晚,等明天天亮在走吧?明天越走越亮,现在是越走越黑哦?虽然我家没多余的床,但可以挤挤,凑合。”这中年妇女说。
“姐姐,这么晚了,路上只有你一个人,听妈妈的吧,在我家住下,明天我们也不留你。”一胖胖的小孩拉着荷花的手说。
“弟弟,乖,姐姐还有事,得赶回去啊!”荷花说。
“你非要走咯?”
一个瘦瘦的,头发有些长的中年男子,手里拿着很长的一条旱烟杆在地上一磕说。
“是的!”荷花回答。
“小刚,放手,姐姐有事,要赶回家,你再去多找些葵花杆和干竹杆,白岩还有一段距离,光葵花杆怕是不行哦!”中年男子说。
于是这叫小刚的小男孩不知去什么地方抱了一大捆葵花杆和竹杆来。
荷花挑一些拿在手里,又背了一些,点燃着,向主人说了声再见,然后踏上马路继续朝前赶。
荷花沿着这马路,这马路是沿芙蓉江之流的瑞溪河流而上的半山的盘山的没通车的公路。
沿上途经鱼塘,石莲河,两河口,毛家塘,磨子庙,桥溪河,老鹰岩,大马塘,院子坝,龙虎洞,菜家湾,陈家岩,新民,三坝溪,水车坝,蚂蝗井,河溪,宋家沟,柏坝,尖峰岭到麻湾洞起源地,以后就没有几家在路边了。
转过两道山嘴,两道湾就是磨子沟,这路时儿穿过树林,时儿两山之间。
人们一进磨子沟,就会看见马路对岸的那座犹如两扇磨子的小山堡,和它遥遥相对又高于磨子山的雷神庙,就不得想起那个传说,磨子沟的来历来。
相传这里是一遍非常大的滩口,两边都住着一个村庄,可很远的大山,每到春上,冰雪初融,加上天上连连大暴雨,这里就会形成,洪水泛滥,不但淹没庄稼冲坏房屋,而且每年都洪水吞噬的人也不少,于是有的搬迁到别处,没地方去的继续留下。
于是有人建议修一座雷神庙,每年的阳春三月,人们就开始祈祷,求上天保佑风调雨顺,人人平安。
就这样由大家出资修建了这庙,香火旺盛。
一开始几年却发过洪水,于是这雷神庙就更加灵验了,香火更加旺盛。
可没过多久,洪水依旧泛滥,没过几年,两个村庄的人也搬得了了无几,这一年,村庄来了一个年轻后生,看见这滩口和几乎没人住的村庄,一阵摇头慨叹。
这时河对岸漂来一只小船,一个年轻姑娘正在往这边来,还唱着动听的山歌。
年轻后生着急地喊道:
“姑娘!快回去啊?洪水马上就要来了,快回去,危险啊!”
“那来,这么好的天色,怎么会有洪水呢?别胡说了,你看那里有洪水,我怎么没看见呢?”船上的姑娘从对岸传来话。
“请你相信我?”年轻后生说。
“我凭什么相信你?我们又认识。”对岸的姑娘一边说一边努力朝这边划。
“是啊!凭什么相信你?你又是凭什么知道的?况且你又是谁?从哪里来的?”这时旁边多了几个人说。
“你们先不管我凭什么知道,也先不管我从哪里来,你劝劝那里姑娘回去吧!再不回去就来不及了!”年轻后生说。
话刚完,天空一下乌云密布,就听到很远的地方轰隆隆的洪水翻滚声,一下子人们已见上的洪水翻滚而来。
姑娘急忙掉头,可来不及了,船也到河中心。
紧接着一个个浪涛,一个个漩涡就把姑娘连同船一起吞噬了。
岸上的人正在不知所措,年轻后生早已脱去衣服跳进水里。
这年轻后生躲过一个个大浪,一个个漩涡,和洪水拼搏,努力抓住姑娘的长辫子向河岸游来,好一阵挣扎,终于把姑娘救上岸了,可自己也精疲力尽,一下子倒在大雨里,人们把他们双双抬进屋,在人们救护下,两人以醒过来了。
就这样,两人也成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
当姑娘问他:
“你怎么知道有洪水要来?”
“这不是很简单的事吧!只要善于观察周围的自然环境,它会告诉我们很多事的。”年轻后生说。
就这样年轻后生也住下了,他为了治理洪灾泛滥,组织人把迂回的河道改直,然后又分成几道,修筑河岸,经常疏通河道,于是这里也再没有洪灾了,于是山上的雷神庙的香火冷清了几年,又开始旺盛了,人们认为这年轻后生是上天的惕子。
可就在两人相亲相爱时,这姑娘的父母不同意,认为这年轻后生来历不明,又没什么财产等等,完全是吃百家饭的人。
父母千方百计的提出苛刻条件,他都一一答应,姑娘也责怪他不要这么干脆就答应,这问题都很难的。
年轻后生说:
“我要你父母高高兴兴的让我娶你,你就放心吧!”
因这年轻后生聪明灵巧,运用自然规律和数学物理化学知识完成每一件事。
可是姑娘的父母一次次难,有一次,姑娘的父母让他每天从山顶上砍一百条木头运回家,很多人都认为太苛刻,姑娘也劝他,干脆带上她远走,然而年轻后生不同意。
他把山顶到姑娘家的路探视了一遍,最终不得不答应了。
原来山顶到姑娘家,正好是一坡黄泥土沟,她们把沟里草木地皮劈掉,然后又用水冲掉泡泥,把所有障碍物都除掉后,年轻后生又发明了连锁锯,一次就能锯一百条,最后他又做了一个装五十条木头的船。
他把木头装好锁牢,就顺沟而下,这就完成了。
可姑娘的父母还是不同意,最后提出,山上有一磨子,你从山上把它滚下来,正合上,她们才同意。
这次真把年轻后生难着了,他也没信心,他通过挖槽,拦道,巧算,总算准备好了,可他这次还是没把握啊!
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于是他让底磨顺沟路滚下,底磨自到滚到山堡上后掉进预先设计的坑里,底磨分正反两面,要合上,必须是正面朝上,虽然他作这方面的很多努力,但始终没有把握它一定是正面,更何况还有上磨呢?
当底磨滚下来后跃过坑到坑边,不知道怎么的又一回转,倒进坑里,正好面朝上,接着就是上磨,当上磨滚到离坑不远处,忽然放平了,也正好正面朝下继续滑着下落进坑里,合了起来。
当人们慢慢围过来,这合上的磨子的四周也慢慢的垮塌,这合好的石磨也就慢慢的凸出来,形成现在的磨子山,于是这一段沟就叫磨子沟,这段河也叫磨子河,那庙也改成磨子庙。
于是这年轻后生与姑娘也如愿的结婚生子,在此繁衍后代。
这故事也只是一个传说,是真是假,也无法考证,只是千百年流传于世。
荷花想起这一对年经过的磨难比自己要多,苛刻得多,他们不是最终赢得自己美好的爱情吧?
她由于一直都沉迷于这个远久流传的故事里,也就未去注意在这条无行人的路上的夜晚,有些阴森森可怕,许多稀奇古怪的鬼故事。
让人想而可偎鬼孩儿要背,在背上吐着长长的舌头把吃掉。
无数的无头鬼要你去参加他们的篝火晚会,一个无头鬼围着篝火在哪里分享刚才弄来人体,一个主持分配的无头鬼伸出长长的手爪,一抓一撕,一只手臂就这样血淋淋递给另一个无头鬼。
这个无头接过手臂一下子放进口如山洞的嘴里,满嘴都是血淋淋,十分可怕。
荷花虽没觉得那么可怕,可就单单就是路旁的树林,沙沙地作响,就让人有些胆怯。
何况还有一种叫岩鸡公不断叫“哪个!哪个!”一开始不知道人定会吓个半死不活的。
她冒着胆往前赶,终于走到汪家台了,在往前走就是就是桥溪河,过了桥溪河往前走就是老鹰岩,在转两道湾就是廖家滩了。
荷花就要在这里分路直上到家,路是不规则的石板铺设而成,虽好走,可是就上坡,很陡,人们称鱼背脊,路就是在这鱼背脊上用石板铺设的,荷花走走停停,实在太累了,等她走到家,天已快亮了。
这条路,传说这里是回水塘,上游的水流经此处都要在这回旋才出去,因而形成一个很大的漩涡,河对岸的人们无法通过这河到达对岸,本来三个小时就可到,非要走上游或下游半个月天才去对岸,于是大山山顶上有一个娄姑娘,整天看着河对岸发呆,很想去河对岸看,又听说对岸有一个很帅小伙子。
她很想见见这个帅小伙子,把自己的终身托付给他,可上游下游虽可以去,可一旦遇到涨水,又麻烦了,于是她想修一座桥,可是一连修了五年都未成功,都不是被这水冲垮,就是被这漩涡吞噬,就这样到了第六年,娄姑娘还是不死心,又组织人着手准备工作,开始修桥。
突然一天,乌云密布,哗哗啦啦就下起大雨,这大雨一下就是半个月,到处是山地滑坡,洪水也漫过半山,就在这时娄姑娘站在木楼上,看见了无比大的一条鲸鱼从上游而下,到此处,把头搭上这大山的半山腰,鱼尾巴搭上河对岸,可这鲸鱼连试了很多次,都被洪水冲掉只能斜在河中部,洪水也慢慢消失,就这样形成的这条路,虽不能直接通过,可搭建一座木桥就简单得多了,也就最终达成了娄姑娘的心愿,心想事成了。
此山因此而得名,一开始,人们叫这不是娄姑山,是后来人们认为这是上天的安排,也认为娄姑娘会天天站在绣花楼上看着河对岸,是那条鲸鱼的城就,于是该于娄山?
也有人说,一到晚上,有人看见过有很多木匠在这里修桥的场景。
也有人说一到晚上,这里有很多锯木头的声音。
至今这木桥还在,早期是连瑞溪和安场的重要的交通线,也是两个地方的经济命脉,更是两地来往的生命线。
荷花一边走,一边沉思在这古老的故事里,追述着故事的由来,却忘记了可怕二字。
也正是这样的经历,这样的努力,对生活充满信心,充满斗志,就像大山里的山一样,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源源不断输出。
然后这里分路沿鱼背脊的石板路直上,走完这段路到上寺沟,跨过这沟,翻两道山梁就到了。
到家,天也亮了,荷花轻轻的推开门,看见王忠于的父亲在凉椅子上就睡着了,她不好叫醒老人,知道老人是在等她回来。
可能是老人实在等不下去,就在不知不觉中睡熟了。
然后又走到王忠于的母亲昏暗的床前,王忠梅也趴在床沿上睡熟了。
等她走近,王忠于的母亲睁着大大的眼睛,脸上的皮包骨肉更显得让人有些害怕,却有些愕然,但未作声。
她能理解荷花的辛苦,更能理解荷花的付出,是她切切底底的代替了自己行使母亲的一切爱和权利,她比自己作为母亲的人们都做得好。
荷花给王忠梅披了一件衣服,然后向王忠于的母亲含笑摆摆手,意思你不要说话,吵醒她们,休息了吧,一切等他们醒了再说。
这些都只有她们才有的默契,荷花回到自己的房间,和衣睡下了,实在太累了。
等荷花醒来,已经是第二的中午了,她翻箱倒柜。
清点了黄豆有多少斤?辣椒有多少?自家产的菜籽油还有多少?
然后在算可不可以试试?可黄豆是留着过年用的,菜油又没多少啊?试还是不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