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主天道殿,只是第一步,她还有更大的目标和期待。
她的道途,还很长、很远。
按照以往的惯例,历届天道殿殿主上位之时,都要经过一番周密详尽、有条不紊的准备,择一天道吉日,方才会召开典礼,广邀八方来宾。
但对她来说,那太慢了!
所以她才在夺权之后,仅隔一日便开启盛大典礼。
这种做法当然有违先例,哪怕在天道殿内部,在宣誓效忠于她的那些新近拔擢的长老之中,也是不无非议。
“殿主大人已然手握大权,何以如此急着开启天道大典?”
“是啊,难道她还怕拖得久了,各方势力不来道贺吗,它们敢吗?”
“也许,她是迫不及待要向道界天各界,展示自己的威严。”一位长老分析道。
“也许是吧,但不得不说,这位无情殿主还真是醉心修行,用功极深的。”
对于这句评价,长老们无力反驳。
作为天道殿一殿之主,无情老母对自己的修行仍不满足,哪怕在典礼将启的关头,都还在拿着宝卷苦读不辍,展现出对于修行的极度的执着和渴求。
这等劲头、这份苦执,无法不令人赞叹!
“话说,殿主大人在读哪部宝卷?”有人问。
天道殿内收藏着大量的宝卷和典籍,可谓难以计数。
在她之前的历任殿主,上位之初也会涉猎颇多,但似乎从来没有哪一个,像她这么精进、严苛。
“是天道本卷。”一位长老说道。
他是执掌天道殿藏经阁的长老,对于典籍的进出了如指掌。
寻常的典籍,当然不至于惊动他这一阁之主,但涉及到殿主亲自查阅的典籍,自然不能等闲视之,是以在“天道本卷”被无情老母调阅的第一时间,他便得到了属下的禀报。
这本也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殿主权力再大、身份再高,调阅典籍也只是不值一提的行为。
但在天道典礼即将开启的时间,还如此醉心苦读,难免不让人好奇。
这个回答,让众长老感到诧异。
“天道本卷?”
“那不就是一部,对天道之力的泛泛之述吗,何以值得殿主大人如此苦读?”
这部宝卷,在场的长老都曾看过,并无任何出奇之处。
虽然它的地位,在天道殿无数典藏中居于首位。
但那主要是因为,这里是“天道”殿。
如果是什么“地道”殿或者“人道”殿,那居于首位的典藏,必定是“地卷”或者“人卷”。
说白了,那其实更像是一种对天道致敬的堂皇之辞,几乎并不涉及什么本质性的东西,更算不上什么修行功法。
作为执掌天道殿的一殿之主,事务何等繁忙,思虑何等之重?
有必要抱着这样一个泛泛之述的宝卷,在那里苦读吗?
看不懂!
真让人看不懂!
众长老面面相觑,气氛有些怪异。
他们心中有许多腹诽之辞,有人甚至想笑,只是不敢,最终只能把这些心思烂在肚子里。
“咳!殿主大人何等人物,她老人家的格局的境界,岂是我等能够揣测的?
那‘天道本卷’若由我等品读,或许只是走马观花。
但在殿主大人看来,或许另有乾坤!”
藏经阁阁主如是说道,算是给这个小话题写下了一个较为不失体面的结论。
“乾坤大德,日月光明,两仪垂象,道法自然;夫大道之行,玄之又玄,天道之德,照遍诸天……”
无情老母手持“天道本卷”,默默诵读,眸中异彩连连。
“千里宗观礼团到!”
“风雷谷观礼团到!”
“苍炎城苍家……”
殿外传来阵阵呼声,各方观礼团陆续抵达,天道山上下,已现盛会之气象。
而随着另一个观礼团的到达,天道山上突然响起一阵欢呼。
“玄云宗观礼团到!”
洁白的云舟降临在天道殿外的广场上。
云中上人携数十位长老、供奉、客卿掠下飞舟,走向早已准备好的坐席。
一行人吸引了无数道关注的目光。
在此之前,许多人甚至认为,玄云宗宗主不会亲自前来,甚至派出的观礼团规格也不会太高。
但事实却击碎了传言,玄云宗宗主不仅来了,还带来了规格极高的观礼团。
表现出他对这次盛会的高度重视!
“毕竟是道界天三大宗门之一,无情老母虽已离宗,但往日的情谊还在啊!”
“云中上人亲自前来,真可谓给足了无情殿主面子,想必双方就算曾经有些龃龉,这次盛会之后,也应能化解了。”有人面带笑容,善意地猜测道。
“我看不然!”另一位老者缓缓摇头:“我总觉得,玄云宗宗主若是不来还好,他的出现,恰恰说明玄云宗来者非善。”
“英雄所见略同!玄云宗派出如此高规格的观礼团,说好听些是重视,说难听些,又何尝不是在向无情老母示威?”
“是啊!天道殿虽然强大,但玄云宗亦是道界天三大宗门之一,理论上来讲,两家其实不分上下。”
“我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这次天道典礼,一定会有大事发生!”
这边议论声还未落定,那边神箭宗的观礼团已然抵达。
来的人不多,只有九人。
三位长老、六位宗门天骄,共乘一艘箭舟前来。
此舟外形如同一支飞射的箭矢,通体散发着耀眼的金光,给人一种锋锐至的的压迫感!
“神箭宗来了,三大宗门已到其二,只差静月斋!”
“静月斋那边据说毫无动静,它们会来吗?”
“不知道,那个宗门行事一向神秘莫测,没人能够猜测到它们的想法。”
玄云宗和神箭宗的到来,自不会让人意外。
但静月斋来与不来,确实是一个小小的悬念。
虽然它们来不来,都不影响这次典礼的进行,但若真的不来,难免会引人非议。
试想,作为道界天三大宗门之一,静月斋的缺席到底意味着什么?
是对天道殿不满、不屑,还是一种,无声的抗议?
这里面的讲究,可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