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后,涩谷事变的风波终于平息,社会化进程步入正轨,也是这一时刻,五条悟迫不及待地把里姬娶回了家,给了她一场盛大的婚礼。
——虽然这场婚礼在里姬强硬要求下是只有亲友参加秘密进行的,这让五条悟不爽了好久。
在佐佐木“五条悟你个没有师德为老不尊的垃圾男!!”的怒吼声中,五条悟志得意满地把身穿婚纱的里姬抱了满怀。
哼,他嫉妒这个叫佐佐木结衣的臭丫头好久了,别以为里姬悄悄藏着掖着他就看不出来她有多在乎她。
要不是因为佐佐木是女性,五条悟深深怀疑他想把里姬娶回家都难。
在司仪“现在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的宣告声中,五条悟慎重又充满爱意地吻上了那瓣他命定的爱人的红唇。她终于成为了他携手共度一生的妻子。
虽然里姬对这些仪式、契约之类都不怎么在意,但看到五条悟动容到几乎要落泪的脸,她纵容地叹了口气,倾身回吻,传达着她同样深刻的爱意。
很巧合的是,同样是这一天,七海建人带来消息——羂索的灵魂在无休无止的磋磨中消散了。
以灵魂作为玩物的人自己终将成为玩物,被玩弄致死。
听到这个消息的五条悟皱皱鼻子:“今天死?羂索故意的吧,太不吉利了。”
“我倒觉得挺好,”里姬淡淡道,“他终于消失了,也算是用他的命随了个份子钱吧。”
五条悟‘扑哧’一笑,宠溺地伸手抱紧里姬,muamuamua就是亲了几大口:“嗯呢,小里姬说什么都对!”
来到后台汇报的七海建人:......hello?我还在呢好吧。
再之后,生活平静下来了的里姬终于过上了自己想要的普通日子。
虽然从咒专退学这件事在一众同窗的挽留下不了了之,但她还是如愿考入世俗界的大学,逐渐和咒术界脱离关系。
哦,除了她是极少人知道的咒术界最强的五条悟的妻子这点不算。
在成年那天,带着一身五条悟留下的红痕的她也心满意足地拿到了自己小酒馆的营业执照,以老板的身份正式挂牌营业。
她的小酒馆名字叫“鲸鱼岛”,用以永远怀念她记忆中的那个人。
“鲸鱼岛”坐落的位置偏僻,来的客人也大多是咒术界的熟人,大家坐在一起喝酒唠嗑,气氛轻松愉快。渐渐地,这里竟成了咒术师的聚集地,不过大家都心照不宣地没有提起这位小老板的过去。
偶尔从调制新酒的乐趣中回过神来的里姬也会出神想:她这到底算不算脱离了咒术界?
但看到友人们的笑脸,里姬放弃地摇摇头:算了,现在这样的生活也蛮开心的。
等咒术界社会化进程彻底完成后,五条悟第一时间卸下了掌权人的位置,咒术高专的老师也不当了,他屁颠屁颠地来到“鲸鱼岛”当起小老板夫。
一些不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的咒术师看到五条悟那张有名的脸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卧槽,原来这酒馆的小老板就是当年涩谷事变一战成名,被安上和五条悟并肩的咒术界最强名号的女人!
一时间更多人慕名而来,里姬看着五条悟耀武扬威地威胁“伏黑里姬早就结婚了,她老公就是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中间一些人的歪心思嗷!给我收好了!”的脸就忍不住眼角直抽。
得,终于让他找到机会把他们结婚这件事广而告之了,这几年憋坏了吧。
里姬头痛地掐掐鼻梁。
不过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在五条悟势力的保护下,或许也有在小酒馆中她和这些咒术师早已熟悉的原因,她与五条悟结婚这件事并没有给她的生活带来太大的变化,她还是依旧睡到自然醒后慢腾腾地去开店,再在午夜十二点准时关门,和五条悟一起散步回家。
生活琐碎却也温馨。
当然,里姬也会每个月抽出一天时间,应约去咒界看望藤原春生。
也是在这一次次的探望中,里姬看到了咒界的变化——那条通道原来不止吸收了人界的咒力传输到咒界,它同样吸收了人类的恶念返还给了人界。
在役小角的指导和夏油杰、伏黑甚尔、两面宿傩的协助下,先一步剥离恶念的咒灵聚在了一起,慢慢建立起属于咒灵的社会——咒界这片散播了上千年恶念的土壤上开始有了净土。
它们不再是人人憎恶的恶鬼,而是成为了新的生命,开出了独属于自己的花。
“役小角,你要在咒界待到什么时候?”看着忙忙碌碌搭建房屋的全新咒灵,里姬淡淡开口问道。
正看着咒灵们搭建自己家园的役小角一愣,他转头看向里姬,温和一笑:“待到,恶念除尽的那一天吧。”
看着役小角带有慈悲意味的笑容,里姬莫名想到佛教里的地藏菩萨与他渡尽六道众生的信念。
......分明在之前,他还是一个见到咒灵就会害怕到大叫的少年罢了。
里姬深深望着役小角嘴角不变的慈悲笑容,接着重新看向咒灵们,淡淡道:“我是活不了那么久了,祝你成功吧。”
役小角展颜一笑,正准备说什么的时候,他听里姬继续说道:“希望到了那时等事情彻底了结,你也能回到你真正的家。”
役小角一愣。
分明已经在这片人间炼狱挣扎生存了两千多年,但在听到里姬的这句话时,他终究还是忍不住眼眶发热。
他略显颤抖地开口:“那就...承君吉言了。”
就这样,普通的日子一天天过去,里姬和五条悟在五条悟五十岁那天关了小酒馆,开始他们的环球旅行,再在他一百岁那天死遁,前往一个两个人都很满意的美丽小岛上开始了养老生活。
他们送走了他们的亲人友人、又送走自己和好友的孩子,日渐衰老的他们依旧百年如一日地牵着手一起欣赏朝阳、静待日落。
这种普通的日子虽然平淡,但充斥着满满的幸福。
“......就这样,王子与恶龙过上了幸福美满的生活。”
里姬合上手里她和五条悟一起写成的童话书,看向身旁微闭着眼的老人,淡淡开口:“故事讲完了,别睡了,回房休息吧。”
“啊,讲完了吗?”苍老的五条悟费力睁开眼睛,略显茫然地喃喃道,“为什么,是王子和恶龙在一起了?”
他微微转头看向身旁的老太太,一愣:“你,你是?”
里姬习以为常地回答他:“我叫伏黑里姬。”
听到里姬的名字,五条悟显得回不过神,他停顿片刻才继续茫然开口:“伏,伏黑里姬女士,为什么一看到你,我的心跳就变得特别快呢?还有这种酥酥麻麻的感觉......”
不等里姬回答,他自己便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我对你一见钟情了,伏黑里姬女士。”
他略显期待地抬起眼,垂坠松弛的眼皮挡不住他苍蓝色的眼眸中清澈又包含情意的光。
五条悟鼓起勇气继续道:“请,请问,你能成为我的妻子吗?”
里姬的反应像是已经听过这个问题上百遍,依旧习以为常地回答他:“我就是你的妻子,五条悟先生。”
“你,你原来是我的妻子吗?”五条悟显得很惊慌,却又甜蜜地搓搓衣角,“那,那真是太好了......原来我叫五条悟啊。”
即使患有阿兹海默症,五条悟的反应依旧很快,接受现状的速度亦是。
“是的。”里姬老太太费力起身,将手伸向悟老头,“走吧,你的妻子要带你回屋吃饭了。”
五条悟回握住里姬的手缓缓起身,有些期待地开口:“我亲爱的妻子里姬,今天我们吃什么呢?”
“豚骨拉面。”
“唔...也行吧,但我想吃鳗鱼饭......欸?我为什么想吃鳗鱼饭?里姬知道鳗鱼饭是什么味道的吗?”
“知道,下次给你做。”
在餐桌上,五条悟不停偷瞄着里姬偷笑,像是在为自己有里姬这样的妻子而窃喜。
舒缓的华尔兹交响曲在室内响起,五条悟想了想,问道:“里姬,我们来跳舞吧,我们有一起跳过双人舞吗?”
里姬平静点头:“有,我们跳过成百上千次舞。”
“真的吗?那太好了...可惜我一点都记不起来了。”说到最后,五条悟显得有些沮丧。
“没关系,”里姬放下手中的筷子看向他,“要跳吗?”
五条悟眼睛一亮,像个孩童般开心点头。
他起身走到里姬面前,朝她伸出手。
里姬将手轻轻搭在五条悟的手上,起身,相拥,带领着他在舒缓的音乐声中漫舞。
不久,五条悟喘了两声,身体像是已经不堪重负,他疲惫地开口:“里姬,我累了。”
里姬动作一顿:“那我们回卧室休息吧。”
小老头略显委屈地点点头:“里姬,你不会嫌弃我太虚弱吧?”
“不会。”里姬在护工的帮助下将五条悟扶到床上躺下,她坐在床边用手一下一下顺着他银白的发丝,“累了就睡一会儿吧,我一直在你身边。”
五条悟开心点头,还来不及说什么,就在汹涌的疲惫中沉沉睡去。
在五条悟睡下后,里姬也觉得有些困了,于是洗漱完,躺在五条悟身旁也沉沉睡去。
半夜,里姬被一阵慌乱吵醒。
“里姬!里姬!”
里姬睁开眼,打开床头灯后握住身边同她一样苍老的手,安抚道:“我在这里,怎么了?”
五条悟慌乱的动作一顿,他看向里姬松了口气,有些哽咽地开口:“我梦到你抛下我离开了。”
里姬耐心地继续安抚他:“梦都是假的,我就在你身边。”
“嗯!”五条悟点头,靠近里姬与她十指相扣。他细细地用目光描摹着里姬苍老的五官,没有再说话。
里姬歪头想了想,问道:“你想起来了?”
五条悟轻轻点头,有些埋怨地开口:“里姬,你改了我的故事的结尾,结尾分明是‘公主与恶龙永远在一起,过上了幸福美满的生活’。”
他轻声道:“你才是我这只恶龙的珍宝。”
“你也是我这只恶龙的珍宝。”里姬回道,她想了想,“那就把结局改成‘恶龙和恶龙永远在一起,过上了幸福美满的生活’好了。”
五条悟皱着眉有些为难,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勉为其难地点点头。
他借着光线来回看着里姬的样貌,似是要把她刻进脑海里,里姬没有说话,就任由他看。
看着看着,小老头五条悟的泪水溢满眼眶:“里姬...对不起,我忘了你,我丢下你一个人了。”
“你没有丢下我。”里姬看向五条悟的眼神柔软而温暖,“失忆了的你很可爱,也一直陪在我身边。”
“不是,不是这样的...”五条悟流着泪摇头,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
半晌,他沙哑着声音开口:“里姬...我有个问题。”
“你说。”
“你觉得...我们的爱,能创造奇迹吗?”五条悟忍住泪水,期待地看向里姬。
里姬毫不迟疑地点头:“我觉得能,”她握紧五条悟的手,同他面对面躺在床上,认真地看着他,“就是奇迹让我们相识、相知、相爱,不是吗?”
五条悟嘴唇抖了抖,点点头,再次沙哑开口:“那你觉得我们的爱...”他的泪水顺着眼眶再次流下,“能带我们一起离开吗?”
他怕...若是他单独离开了,把里姬一人留在这个世界上她会太孤单。
他怕...若是他单独离开了,他会不舍,会变成咒灵,会伤害里姬。
他怕...里姬不在他身边。
里姬无比清楚地知道五条悟所想,她抬起另一只手擦着五条悟流泪的眼,平静地望向他,笑着回答:“我觉得我们的爱无所不能。”
说着,里姬费力撑起身,在五条悟的唇上轻轻落下一个吻,柔软而坚定。
在里姬的安抚下,五条悟的颤抖终于停止,他伸手将里姬搂入怀中,亲了亲她的发顶,露出一抹幸福的笑容:“我爱你,里姬。”
里姬在他怀中轻声回道:“我爱你,五条悟。”
“晚安。”
“晚安。”
“我们来世再见。”
小剧场:
完结啦!之前乱入的几章被我改成了番外(167章),和羂索的IF线脑洞,个人还挺喜欢的~
后面来兴致了可能会更一些番外,后日谈之类的,看我心情。
这结局也是我之前想好的,参考了《恋恋笔记本》,觉得是最完美的结局,就酱。
下一本开修仙~尽量这个月开吧,大纲基本有了。
感谢阅读~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