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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汪轶鸣感觉自己的头好似遭受了重击,身体也被带着从高处摔下。一阵翻滚后,头、肩、背、屁股加四肢没有一处不疼。两眼还冒着金星,耳朵里只有嗡鸣声。

“超…疼死老子了…”

汪轶鸣摇了摇又疼又晕的脑袋,努力睁了睁双眼,眼前的景象从模糊到重影,渐渐清晰了起来。

耳朵也渐渐能听清周边的声音了。嘈杂的人喊马嘶,马蹄声也越来越近…

汪轶鸣下意识的去摸自己的头,矣…自己居然戴着个蝶形的头盔;再看看自己身上还穿着甲衣。

“我刚刚这是坠马了…?”

“靠…不对啊,我明明安装的是《使命召唤》全系列。这怎么成了《骑马与砍杀》?坑货!差评!还好没充钱…”

正当汪轶鸣在心里疑惑吐槽时,就见十名身着蓝色清代棉甲的后金兵骑马杀来,在距离自己十来米的地方停下;一个面相丑恶,身材魁梧像是军官的后金骑兵将手中的长弓收入弓囊,又用马鞭指了指坐在地上发愣的汪轶鸣,看了眼右手边两名骑兵道:“莫尔根、嘎流,这个明狗是领头的,废了他双手带回去…”

“其他人去将剩下的明狗一个不留全部宰杀…”

“是,拨什库大人…”

“这是要砍我吗?这剧情、这人物…不赖啊!太真实了!”汪轶鸣一边腹诽一边看着眼前的一切。

只见那两个后金骑兵翻身下马,一脸狞笑的走到近前,手中长刀出鞘,反手就向汪轶鸣砍去。

“嗖嗖…”两声破空声传来,一支利箭正中举刀后金兵握刀的手腕,随后一支嵌入其肩甲;手中长刀也脱手落地。

“啊…可恶的明狗!”中箭的后金兵嘶嚎着踉跄后退两步,另一只手捂住自己中箭受伤的手腕。

“杀!救小旗,和鞑子们拼了!”

“杀!拼了!”

“杀鞑子!”

闻声汪轶鸣望向身后道路旁的树林,只见十个与自己装束相似的人提刀举盾杀了出来。

“下马!杀了这伙儿明狗!”马背上的后金军官一声令下,带头下马抽刀迎面冲了过来。

眼见自己同伴受伤,另一个来擒汪轶鸣的后金兵只瞥了一眼杀来的敌人,抬手举刀就欲砍向汪轶鸣。

“砰…”只见一人飞身用藤牌撞开这个后金兵;转头冲着汪轶鸣大喊:“汪小旗,你没事吧?我们来救你了!”

话完转头举刀杀向那个被撞开的后金兵。那后金兵被撞的倒退了几步,一手扯下自己头上的头盔,露出光秃秃的脑袋,金钱鼠尾的小辫子被其甩向脑后,一张猥琐留着三撇小胡子的脸满是凶残,冷哼了一声就举刀与那人厮杀了起来。

汪轶鸣望着那人的后背突然莫名浮现几个银光的字:校尉:郑鹏。脑海里居然出现了有关此人的一些碎片式信息记忆。这种感觉…有点儿奇怪,貌似这些记忆原本就属于自己似的。再一回神,字又不见了。

“咋样?伤哪了?头没事吧?”

“没事就快起来应战,不然都得死在这儿…”

一只大手从后拍在自己肩头,汪轶鸣回头看去,一个面庞瘦削黝黑的中年友军正盯着自己,冷静中带着关切。银光的字再次出现,校尉:黄应祖;一串信息记忆再次涌入;接着字又再次消失。

“没,没事…”汪轶鸣缓缓回到。

“哈哈哈…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福大命大!”

“快!快起身应战!不然咱们都得死在这儿了!”黄应祖说罢,将汪轶鸣拉了起来,手中长弓一背,一手举着藤牌,一手抽出长刀便杀向后金兵。看来就是他放箭救了自己。

这就开局了?这么快?我都没一点准备…汪轶鸣揉着酸痛的部位,还在腹诽抱怨。那个中箭的后金兵掰断插在伤口上的羽箭,低吼了两声,从腰间抽出一支铁骨朵,再次冲着汪轶鸣攻来。

“可恶的明狗子,我要敲碎你每一块骨头!啊…”

只见这后金兵被人从一侧飞起双腿踢飞了出去,载了三四个跟头趴在地上。

那踢飞他的友军,身材不高,极为灵活,一个翻滚站立起身,手中藤牌、长刀做攻防姿势,转头对着汪轶鸣一笑;

“嘿嘿…鸣子!没事吧?别愣着了!干就完了!”

字体出现:校尉:林鸿,信息记忆涌入。字体消失…

“灵猴儿(林鸿的外号)…我…我没事!”汪轶鸣摆了摆双臂,伸展了下双肩。

“那快,快上啊!”灵猴儿话落也冲向后金兵。

我上?我上个毛线!手里连个家伙事儿也没有。汪轶鸣一脑门子的黑线。

“咳咳…呸!卑劣的明狗子!就会偷袭!老子今天一定将你们一个个全部剁成肉泥!”中箭的后金兵再次爬了起来,摘下自己的帽盔狠狠摔在地上,又从腰间抽出一把短斧。

我去,这家伙身上到底有多少武器?汪轶鸣更加郁闷了。你这么多,分我一个好不好?

这后金兵才不会管汪轶鸣有没有武器,一脸横肉,外加一条刀疤也是挺唬人的。说罢,一声怒吼,拖着一条伤臂举斧杀来。

“我去!等…等会儿,我还没找到武器呢…”汪轶鸣一边摆手一边后退。

“杀…”

无奈,汪轶鸣只得转头就跑,身后的后金兵紧追不舍。一个一米八几的明朝锦衣卫被一个比自己矮一头,还伤了一条手臂的后金兵举着斧子追杀;汪轶鸣知道自己不能跑直线,不然后边的家伙一个飞斧,自己铁定得挂了。于是,便在几颗树之间来回绕圈躲避。别说,这身体还挺敏捷的,反应也相当快。那后金兵很快就扶着一棵树,累的上气不接下气;

“你…你个该死的明狗子,有…有种,有种你别跑!看…看爷不一斧子剁翻了你…”

“切!你才是狗,你个Npc电子狗!”

“不跑?老子站着不动让你砍?你当老子和你一样脑子坏掉了?”

“你…你个没种的明狗子,你说老子是啥?恩屁啥?”

“听不懂?就说你脑子是坏掉的。”

“你…你个混账明狗子,老子这就劈烂你的脑壳子!”

“来啊!老子这就干翻你个Npc!”

伤臂后金兵一咬牙,再次举斧跃起攻了过来;汪轶鸣利用树干侧身躲过一击。一斧劈空,哇哇乱叫的后金兵欲再次劈斩,汪轶鸣用了一个连续晃身的假动作,再次躲过一击,

“吃老子一脚!”

顺势一个转身垫步侧踹踢中后金兵胸膛。本以为这一脚只会将其踹倒;不曾想直接将那后金兵踢飞出去好几米远

“窝超!我这一脚这么猛吗?”

汪轶鸣自己也没意料到,只愣神片刻,便想到这是在你死我活呢,不是打群架,倒地就完的,得弄死这个Npc后金兵。随手从地上捡起一块板砖大小的石头就冲向那已经仰面倒地的后金兵。

“要劈老子是吧?老子先拍黏糊了你!”说罢飞身跃起直接双脚踩落在那后金兵身上;只踩的对方一声低嚎,看似已无反抗之力。不能掉以轻心,汪轶鸣一脚踩着对方手握短斧的手臂,一条腿跪压对方的胸口,左手掐着他的脖子,右手高高抬起,一石头拍向其面门。

“啪!”一声闷响,血溅四方,有几滴还崩到了汪轶鸣脸上。有点儿热热的,粘粘的,还有一丝腥味。再一看那后金兵整个脸好似变了形,血肉模糊的,鼻子嘴巴已经不成样子。身子也一动不动。

死翘翘了已经?不行!不能心存侥幸。汪轶鸣夺过那把短斧,起身对着后金兵身上几处猛砍。见对方仍旧一动不动,身上的盔甲被劈的残破,还处处渗出血来都无反应,这是真死透了。

“唉…干死个Npc都这么费劲…”汪轶鸣长舒一口气。起身就想往仍在厮杀的地方赶去。

“嘎流!”

“拨什库大人,这明狗杀了嘎流!”

只见那后金军官提着带血的长刀,身边跟着另一个叫莫尔根的后金兵,

“该死的,明狗子!”那拨什库望见不远处被汪轶鸣杀死的嘎流尸体,牙关咬的咯咯直响。举刀便杀向汪轶鸣,那个叫莫尔根的后金兵也提刀紧跟其身后。

“杀…”

靠!后金兵果然凶狠…

汪轶鸣没时间犹豫,直接大臂一轮,一飞斧投向那拨什库。短斧打着旋儿直飞其面门。不愧为后金八旗的拨什库,眼见短斧朝自己面门飞来,一个敏捷的前滚,躲了过去。可身后的莫尔根就惨了,还没来得及反应,飞斧直接飞劈在右前胸上。

“啊…”一声惨叫,莫尔根被劈的倒退两步,仰头栽倒;胸前棉甲破开,鲜血四溅。

那拨什库并未受到影响,就势站起,手中长刀也斜劈而来。

“去死吧!明狗子。”

汪轶鸣只得连连后退几步;长刀划过,虽没砍中身体,但刀尖却在胸前甲衣上划过一条浅浅的斜痕。

“握超…够狠的。”汪轶鸣借助倒退的势头,一个垫步,趁其空荡,再次一个闪身侧踹腿。那拨什库结结实实挨了这一脚,踉跄的倒退出去四五步;

“靠,居然没踢倒他…”

趁他立足未稳,汪轶鸣紧接飞奔几步跃起用肘和膝撞了上去。

那后金拨什库被这一击直接撞的倒飞出去,仰面倒地。汪轶鸣不给其任何反应的机会,追上前对着其面门又是一脚。

那拨什库被这一脚踢的满眼冒金星,一脸血,也不知是鼻子还是嘴的。

汪轶鸣骑到他身上,将其压在身下,就去夺他手中的长刀。那拨什库紧紧握住手中长刀,死也不放手,另一只手却挥舞着想挡住汪轶鸣。

“给我!把刀给我…”气急的汪轶鸣见一时夺不下此人的长刀,只得不断挥拳击打其面门。

不知打了多少拳,眼见那拨什库被打的眼睛肿起老高,眼角开裂,嘴鼻都是血;

汪轶鸣这才从其手中夺过长刀;谁料一人突然撞向自己,那个叫莫尔根的后金兵居然不顾自己重伤,以此来救那拨什库。

“拨什库大人,拨什库大人…快,快起身…”

他的前胸还插着那把短斧,不要命的想用自己身体压住汪轶鸣。怎知那一斧居然还没劈死他。

长刀不便挥砍,汪轶鸣一把拔出插在他身上的短斧,鲜血也随之喷出;

“啊…”莫尔根疼的哇哇大叫,双手紧捂伤口。汪轶鸣再次挥舞短斧,一斧正中其脖颈。莫尔根双眼圆睁,嘴里咕噜咕噜冒出血来。

“这还看你死不死?”汪轶鸣一把将其推开;起身再次捡起长刀,朝那拨什库走去。那拨什库刚似恢复了点意识,正挣扎的想爬起来。

“杀…”

怎料又一后金兵斜刺里冲了出来,举着一支铁骨朵儿;汪轶鸣下意识就用长刀格挡;怎料这一骨朵儿正砸在靠近刀柄的位置,是一招大力沉。汪轶鸣顿觉握刀的手又酸又麻,刀也被磕掉了。

“我超…”顾不得许多,汪轶鸣能想象下一次这铁骨朵儿再次砸来,自己不死也得废。便扑了上去,与其贴身扭打,首要就是想尽办法去夺那支铁骨朵儿。可这一时却争抢不下。也是急的汪轶鸣不行,那个拨什库要是恢复,也杀过来就麻烦了。

这时汪轶鸣脑海里突然想起一个儿时记忆,那是上小学时,曾当过侦察兵的叔叔教过的一招反关节擒拿术。汪轶鸣思绪一闪,一手擒住那后金兵手握铁骨朵的手,并贴向自己,另一手臂迅速从其手肘反向向一测斜压下去。好似听到骨断的声音,只听那后金兵哇哇哀嚎,疼的眼泪都出来了。不知是不是用力过猛,这后金兵的手臂被反相折断。汪轶鸣一个翻身膝盖顶向他的后背,冲着脑袋一手扒一手拉,学着电影里的动作,猛的用力,只听“咔吧…”一声,扭断了这家伙的脖子;

“嘿…死神汉克的招式居然真的管用。”汪轶鸣解决了这个后金兵,捡起他的铁骨朵,又奔向那已经踉跄爬起的后金拨什库,对着他后背就是一顿铁骨朵输出。在最后一击打在其后颈后,才确定这拨什库彻底死透了。

汪轶鸣起身大喘了几口气,一脚踩着那拨什库的脑袋,大叫一声:“还有谁?”

“还有我们几个…”

“呃…”

只见四人缓缓向自己走来,是郑鹏、黄应祖、林鸿和一个刚显出字体的人,力士:郑豪,信息涌入;是郑鹏的堂弟,年纪也最小。

“你们…你们没事吧?”

“没事。”

“还行。”

“一点皮外伤,不碍事。”

“呀,哥,黄哥,林哥,你们看,汪哥一人就杀了四个鞑子!还有刚刚那个拨什库,他可是独自杀了祝青、林禄和沈辉的鞑子。”郑豪惊讶的望着几具后金兵尸体叫道。

“厉害啊!鸣子。”

“哈哈…不愧是我们小旗的小旗官!”郑鹏那一米八的大个儿,白净的脸一笑漏出两颗虎牙。

“鸣子,祝青、林禄、沈辉、杨栋、陈勇几个战死了。田昊重伤估计也…也快不行了……”黄应祖一脸凝重的说道。

“老黄,你咋样?伤没事吧?”

“没事,皮外伤,让狗鞑子划了一刀,不深。待会儿让小豪帮我包扎一下就行。”

“嗯嗯…那就好。我们去看看田昊吧。”

说罢几人来到一个依靠在树边半躺着的锦衣卫身边;他身中数刀,肚子上也被划开了,血不断流出。

“昊子,昊子…”汪轶鸣上前扶着他坐起;

“小旗,汪…汪哥,我…我不行了。我不想被留在这儿…带…带我回去行吗?”

“好,好的,兄弟放心!哥带你回家。”汪轶明望着这个字体显示:力士:田昊的锦衣卫;那涌入的信息让他既陌生又感觉很熟悉,心里也是一阵酸溜溜的。

“谢…谢谢,哥…”说罢,头一歪,便没了气息。

“田昊!昊子?”

“哎,都是好兄弟…”众人摇头惋惜。

“收拾一下吧,马匹、衣甲、细软、武器,还有首级…”

“老黄、鹏子首级交给你们,小豪帮我收拾衣甲、细软和武器。马匹…马匹只能麻烦灵猴儿了。”

“这没问题,好说,咱擅长。”

林鸿转身便跑入树林,几人也开始忙碌了起来。汪轶鸣将每个死人身上的金银铜钱都收集了起来,那几个战死的兄弟的钱不能动,做了标记,分装单独归拢;后金兵身上的却一股脑儿归在一起,等到了合适的地方再分。衣甲、军牌、武器也打包成捆一一放在马背上。十颗首级也被削制装好,众人又将战死袍泽的尸体包好,放于马背上。还好马匹富裕,灵猴儿将所有战马归拢,足有二十一匹,包括那匹摔了汪轶鸣的马。

“都收拾好了吧?”

“好了。”

“咱们先吃点儿东西,速速离开此地吧。”黄应祖说道。

“恩…”

“我们得快些!”

“怎么了?老黄。”汪轶鸣疑惑的问道。

“这十个鞑子里有一个拨什库,那么他的部下再算上这几个,少说还得有个四五十个…”

“老黄,按你这么说那几十个鞑子一定离这儿不远了?”

“是的,我琢磨着,估计据此最远也不会超过十里…”